“这才对吗。”沈槿月见她答应,松了一口气,“来,你先多挑几匹锦缎,正好这冬日还没给你们做衣裳呢。”
“大伯母,怎么说也要娇娇先挑吧。”梁语沫不满的说道,她排到娇娇后面就算了,现在还要排到梁珂的后面。
怎么说她也是二房的嫡女,大伯母这做法也太打他们二房的脸了。
“我不挑,你们挑吧。”梁卿娇说完,站起身离开了此处。
沈槿月看了她一眼,依旧笑盈盈的说道,“别管她,她不挑,你们挑,语沫你也挑几匹。”
轮到了自己挑,梁语沫自然开心,连忙选了几匹颜色清新淡雅的。
不得不说,这梁语沫的眼光还不错,她同自己的母亲一般,身上有一股书卷气,选些清丽的颜色,会更衬她。
梁珂随意指了几匹锦缎,也就找借口离开。
梁珂回到房间内,将刚刚沈槿月提到的几人,都写在了纸上。
大理寺少卿家的公子,吕蒙。
梁珂对这个人并无太多的印象,前世大理寺少卿也并没有涉及储君的争夺,一直都是中立派。
他的儿子吕蒙,也没有入朝为官,他一直都在外四处游历,似乎最后是娶了一个江湖女子。
吕家的家风很严,吕蒙的为人也应当不错的,其实梁卿娇嫁给他,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不过,显然那梁卿娇还在惦记着太子呢。
更重要的是,这吕家夫人同沈槿月也没什么私交,吕家应该不会是她设计自己的帮手。
梁珂又将目光放到了纸上的另一个人上,御史夫人。
她对这人倒还是有些了解的,一个面如菩萨,心如蛇蝎的女人。
说来,她也是一个可恨又可怜的人物,身为世家小姐,从小也是学四书五经长大的。
也曾天真烂漫过,只可惜,嫁错了人。
想起御史大夫,梁珂的眼神冷了又冷,她大概也猜到沈槿月是要做什么了。
这御史大夫严寿,好色之徒,府中姬妾无数,可堪比后宫,而且大部分还都是被强抢来的。
而且这御史夫人还是帮凶,梁珂记得前世这御史大夫是太子阵营的人。
南亦风为了对付他,就将他强抢的女子,全都查了一遍,果然发现了破绽。
这些女子中,有一名女子是江湖第一山庄家的大小姐,自己偷跑出来游历江湖,结果被严寿遇见,心生歹念,就捋进了府中。
那女子也是刚烈,宁死不屈,在被严寿欺辱的时候,咬舌自尽,尸体被扔进了御史府后花园的井中。
南亦风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第一山庄,结果在几日后的一个晚上,御史府被人屠杀殆尽,只除了那些被强抢来的女子。
那些女子见御史府倒台,就联合起来跑到衙门状告,至此御史大夫和其夫人做的事情,才被众人知晓。
百姓们不知道御史大夫的为人,可朝中的人都是知道的,这沈槿月同御史夫人交好,恐怕知道的更多。
梁珂想起那在外任职的梁云峥,御史大夫掌管着他的调任,这沈槿月应该是想用自己来换她那嫡子的前程吧。
这应该是一开始,沈槿月就为自己想好的路,只是前世她成了瑞王妃,后来也没有和离,沈槿月的计划才没有进行。
今生,自己刚和离,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将自己送进御史府了。
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沈槿月和梁天海硬逼着自己到御史府为妾,自己还真不好反抗。
可偏偏他们两人都在乎脸面,不愿被世人指责。
她若想的没错,沈槿月应该是想让她在御史府内被玷污,然后再对外宣称是她主动勾引御史大夫的,如此她的名声彻底毁了,也不得不进御史府为妾了。
这计策很是歹毒,也符合沈槿月的行事作风。
梁珂拿起笔,在御史大夫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既然想玩,那她就陪她玩玩。
沈槿月这边,来到梁卿娇的房间,面色不愉的说道,“娇娇,不要总耍小孩脾气。”
“母亲,除了太子,我谁都不嫁。”梁卿娇闷声说道。
“谁说让你嫁了,只是相看,太子选了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哪里有提到你,显然就没把你放在心上。”沈槿月觉得这太子说要立梁卿娇为侧妃,估计也是哄骗人的话。
“才不是,现在瑞王娶了丹阳郡主,他那边势大,太子为了平衡才选了更有权势的女子,说到底还是我的家世太低。”
她说的这些,沈槿月岂会不知道,所以她才急着让梁天海晋升,让自己的儿子调回京城。
如此,他们梁家才算真的起来,现在的梁家,根本入不了太子的眼。
“娇娇,对付男人,除了让自己变的更好,还需要耍一些心机的。”
“什么意思?”梁卿娇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沈槿月叹口气,有些后悔,自己将她宠的太狠,让她不懂得算计,也不懂的人心险恶。她如今这性子,进了太子府,得太子的宠爱还好说,若是不得宠,还不让人生吞活剥了,尤其那韩子怡,手段不是一般的高。
“欲擒故纵,你不能让太子觉得,他已经牢牢的掌握住了你,如此,他就不会在你身上花太多的心思,你要时刻让他觉得有威胁,你也不是非他不可。”
梁卿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母亲让姐姐过去做什么,我现在不想看见她。”
自从上次闹翻之后,她见到梁珂就心生别扭,也不想同她说话。
“让她去自有母亲的用意,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沈槿月安抚着,这种事,她并不想让梁卿娇沾染半分。
梁卿娇乖巧的点点头,钻进沈槿月的怀中,“母亲,你说太子会不会娶我啊?”
“一定会的。”
沈槿月的眼神暗了暗,想起十六年前,有位江湖术士为梁府卜的卦,说梁府的女儿中,有一位是凤命,日后将母仪天下。
虽说只是一位江湖术士,随口说的一句话,没有人放在心上,可她却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