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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入宫一夜未归的事儿,说出去毕竟不好听,江氏连娘家人都未曾告诉。

卫含章心知肚明,便笑了笑,随口扯了个理由答了,目光自几位表兄,表姐妹身上一一扫过,面露关切道:“途中几月颠簸,大家身体可都还好?”

万氏神情一怔,强笑道:“除了你小侄年幼福薄,没能全须全尾回来外,我们这些人都无大碍。”

有萧伯谦提前告知,卫含章虽也难过,但没有在宫中时那么失态,闻言只是微微抿唇,开口劝慰了几句。

可她实在不擅长安慰人,又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紧,解下宫牌递给周嬷嬷,吩咐道:“拿这牌子去太医院请位太医过府一趟。”

万氏一惊,急忙劝道:“已经有府医诊过脉,冉冉无需劳动太医院的大人。”

“遭了几月的罪,身子亏空,细小顽疾,眼下不显,却极易留下后患,累及日后就不好了,仔细些不为过。”卫含章坚持道:“还是请太医来一趟吧。”

“冉冉担心的不错,嫂子不必如此谨慎。”江氏知道长嫂的顾虑,劝了一句。

周嬷嬷接过宫牌,微微一福便退了出去。

厅内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江老夫人拍拍外孙女的手背,道:“你们几姐妹感情深厚,几月不见想必有的是话想说,都不用在这儿待着了,出去玩儿吧。”

卫含章早就看见坐于角落的江知琴、江知棋、江知雪、三姐妹了,闻言姐妹几人对视一眼,辞了长辈退了出去。

时隔近半年,姐妹几人终于再次聚在一起,境遇却已截然不同。

才出了正院,未行几步,江知琴、江知棋两姐妹便齐齐对着卫含章一福,郑重道谢。

卫含章急忙将人扶了,蹙眉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客气。”

江知琴微微一笑:“恩就是恩,怎能因为是自家姐妹便理所应当了。”

“阿姐说的对,我们此番能从岭南安然回京,都是冉冉你的功劳,”想着一路穷山恶水所吃的苦,江知棋泪光盈盈:“爹娘说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卫含章默了默,大恩人什么的,有些太羞耻了。

可一想到,若不是为了江家,她一开始根本不会跟那位太子殿下走近,真要说起来,江家的恩人,她是当的起的。

不过,江家对她又何尝没有养育之恩。

天气晴朗,微风徐徐,江知棋提议就在后院花簇间,围炉煮茶。

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姐妹,彼此情意都不浅,几月不见的生疏,没多会儿就消弭于无形。

都说起了这几月的经历。

江知棋善谈,将流放途中所遇之事一一道出,让性子有些内敛的江知雪都听的变了面色,捂住心口连道好险。

她分别给几位姐妹斟茶,柔声道:“老天有眼,咱们姐妹又能聚在一起悠闲品茗,算是苦尽甘来了,让我们以茶代酒,敬过去的自己。”

“没错,”卫含章持握茶杯,莞尔笑道:“往日种种都当是历劫吧,咱们只看日后。”

她发现自己这位三表姐是真的变化很大,之前多敏感小气的性子,竟也能劝解人了。

四姐妹碰了下杯,各自饮尽茶水。

江知棋放下茶杯,看向自己的堂妹,目露关切道:“三娘你性子变化好大。”

“二姐不用担心我,”江知雪道:“先前我就是过于在意旁人的看法,自打被外家表哥退了亲,我算是彻底醒悟了,这世间没什么值得咱们为难自己的。”

“我若还是同从前那般爱钻牛角尖,恐怕在被退亲后,就该羞的无颜出来见人了。”

甚至一根绳子上了吊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那段日子,她爹娘都是这般担忧的。

“我还发现,比起事事小心,以求得旁人的赞扬,还不如站得高位,那才能叫旁人真心敬畏,不敢轻视,”

似想到什么,她讥诮一笑:“你们可知道,从京城回徐州后,我外祖家便差人来登门退亲,唯恐被咱们江家这破落户给扒上。”

“可封爵圣旨到的当天下午,我那退亲都没露面的舅舅、表兄,却叩响了江府大门,想继续亲事,每每念及此,都叫我忍不住想笑。”

卫含章早听她说起过,闻言便握住她的手,温声劝道:“别想了,既然是这样的人家,那咱们没嫁过去反倒是一件幸事。”

江知棋今日刚回来,初初听闻堂妹之事,却也道:“是啊,退了亲也不打紧,不是我说,就你外家那门楣,在京城闭着眼都能挑个远胜于他的。”

江家二夫人出身徐州商贾人家,嫁入江府算是高攀,若不是长女性子实在立不起,她也不会让女儿低嫁回去,没想到阴差阳错,绕一大圈,竟然反被嫌弃。

其实江知棋是想说,商人本是趋利忘义之辈,做出这等事,也不足为奇。

可话到嘴边,又想起了自家亲姐的遭遇。

赵家可是实打实的官宦世家,比起徐州顾家也不差到哪里去,不也做出了休弃新妇之举吗。

这厢,卫含章也想到了赵家,早在几月前,她就在茶楼偶遇了赵俊生,当时对方还不知道江家封了爵位一事,只知道她将是未来太子妃,便恬不知耻的问起江知琴。

江家封爵回京,赵家当然得知了消息,这段日子她来江家次数不少,遇见过赵家父子好几次,都是提着厚礼专程前来拜访,缓和两家关系。

比起致仕后便人走茶凉的官场,能保三代传承的爵位的门庭当然更显赫些,更别提江家还有个自幼养在家里的外孙女不日就要等上后位。

江家眼看就要成为京中新贵,赵家却发现不但亲自悔了这桩姻亲,还将人得罪的死死的。

这可怎么行!

得罪了江家,不就等同于得罪未来皇后吗?

虽然这样的行径的确失了脸面,但很多时候,比起脸面,还是家族前程更为重要。

而江家这边,江老夫人毕竟是姓赵,也不能将侄子和侄孙驱之门外,可到底记得他们对孙女的凉薄,没办法热脸相对。

江家自上到下待这对父子,都淡淡的,懒得过多客套,可赵家父子却浑然不觉,隔三差五上门,明显是想挽回这段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