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妡眨巴着真诚的大眼睛,诚恳地劝慰:“瑜之哥哥你就戴着它吧,这样一来不管是觊觎你美貌的,还是认出你身份的,肯定都不会前来打扰你了。”
“是呢是呢,姑娘这是一片好意,谢公子就戴上吧。”凝露在一旁煽风点火,看好戏不嫌事大。
“姑娘也是为谢公子着想,还请公子勿要辜负姑娘的一番心意。”凝香也前来凑热闹。
阮静妡连连点头,将手中的面具递到谢容瑾面前,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谢容瑾无奈地叹口气,接过面具戴到脸上,“如何?我现在就是四妹妹的‘小猪’了,我可等着拱上属于自己的小白菜,希望她能够快快长大。”
没想到向来都是温文尔雅的谢容瑾在戴上面具之后说出指向性如此明显的话,阮静妡有些呆愣住。
看着只露出半张脸的谢容瑾,阮静妡感觉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像是即将出笼的猛兽,不过一刹那间这种感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细看过去明明是可爱搞笑的小猪仔,阮静妡俏皮地将另一个面具戴在自己脸上,“这里可没有小白菜,只有凶猛的大老虎,嗷呜~”
阮静妡作出猛虎扑山的动作,只是不论是面具上软萌的幼虎形象还是她甜糯的嗓音都没有任何震慑力,反而让谢容瑾面具下的眼睛笑意渐浓。
待墨阳付好钱之后,阮静妡叫上凝露二人直奔卖花环的老婆婆摊位。
谢容瑾不紧不慢地跟在三人身后,墨阳偷笑着凑近道:“小的也觉着这个面具同公子甚是般配,四姑娘眼光真好。”
谢容瑾不理睬他,一心都在前面的阮静妡身上。
墨阳见好就收,心中感叹:主子果然对阮家四姑娘有意,今天心情这样好,就连自己的不敬之言都没有追究,看来日后见到四姑娘要更加恭敬些。
阮静妡将一顶中意的桃花花环轻手轻脚地戴在头上,转身嫣然笑道:“瑜之哥哥,你看这个花环好看吗?”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四妹妹不施粉黛、略戴花草,亦是绝世容颜。”谢容瑾专注地看着她,语意真诚地夸赞道。
阮静妡一时间不知是该脸红还是不悦,如果是先前没戴面具时被这么赞扬,她定然欢欣得意。
但是现在面向世人的是一张幼稚的小老虎,要说是可爱还差不多,这倾世之姿她可担当不起,谢容瑾还是这么夸就显得刻意奉承了。
谢容瑾像是知道她的所思所想,走上前一步,轻声说道:“不管四妹妹脸上是否东西遮挡,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样子,从不会因为外物而改变。”
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知道她将自己的脸画成一个绝世丑女,瑜之哥哥还能不能认出自己,阮静妡都有点跃跃欲试了。
凝露和凝香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俩人站的那么近说悄悄话,赶紧挤到两人中间推她走。
“姑娘,我不知道哪个适合我,你帮我选一个吧。”
“是啊是啊,我看好几个,还要姑娘帮我掌掌眼,姑娘的眼光最好了。”
就这样,阮静妡的注意力又被顺利地转移,只留谢容瑾一人还站在原地,任由人群穿过他而去,他眼中只有那一抹俏丽身影。
主仆三人头上各戴一顶花环,欢快地游走在各个摊位之间,谢容瑾带着小厮从容地跟在她们身后。
日方中天,坠在身后的影子愈来愈短,人群逐渐稀疏,原先热闹非凡的街道变得略显冷清。
“没想到这一逛就是半天,方才在兴头上不觉着,现在倒真有些疲累了。瑜之哥哥,等老伯捏完这个泥人,我们也回客院休息吧。”
不觉间,一行人已经将整个庙会从头至尾地逛了一圈,现在正在街尾的一个捏泥人的摊位上等着老伯做泥人。
谢容瑾见她面露疲态,像个蔫蔫不乐的小猫崽,将手中的伞更加倾向她,遮住正午的烈日,温声说道:“墨阳去前面打探过,有个卖鲜虾小馄饨的摊位还在,不若我们先去那里歇歇脚、垫垫饥,等到缓过来再回去也不迟。”
这个主意正合她意,阮静妡觉得她现在就像是电量不足的系统,面临即将强制关机的境地。
“还是瑜之哥哥想的周到,你真是太贴心了,有你在真好。”阮静妡冲他嫣然一笑,笑容中的糖度超标过度。
谢容瑾只是温和地笑着,这一路走来这种不要钱的好话他听了没有十次也有九次,到如今已经产生抗体了。
之前谢容瑾被阮静妡突如其来的意有所指之语激起埋藏在心中多年的感情,才会一时不察会错了意。
一个上午过去,如果谢容瑾还没有清醒过来就是真的愚蠢至极了,不管先前阮静妡出于什么原因说了那番要他做夫婿的话,本质上她还是个情窦未开、不懂爱情为何物的小姑娘。
单看她清澈纯净、不染情爱的双眸就可以看出她并没有对谢容瑾有任何男女之情。
再加上她毫不避忌地拉着谢容瑾跑这看那,各种糖衣炮弹不停输出,全然没有陷入爱河的女子娇羞模样。
谢容瑾知道此事阮静妡只是将他当作哥哥一般的亲近之人,还没有正式考虑让他作夫婿,不过两人时间充裕,足够他潜移默化地融入阮静妡的生活。
珠玉在前,想来不会有人再纡尊降贵地看上普通的瓦石,对于这一点谢容瑾还是很有信心的。
(系统:心机男!有你这个有颜有钱有势有闲,各项全能的“前任”在前面杵着,谁还会将那些个歪瓜裂枣放在眼里啊!)
经过一上午的相处,阮静妡对谢容瑾的感观可谓是“蹭蹭蹭”地往上涨,跟他在一起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看来她可以正式考虑将瑜之哥哥作为夫婿预备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