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姑娘今天是转性了吗?平日里不是初一十五的大日子,姑娘只会午膳或晚膳去大夫人处蹭饭,可不会一大早去给大夫人请安,凝露好奇地看向凝香。
凝香摆手,姑娘的心思不是她们能够猜到的。
【你怎么去你母亲那里了?刚才不还着急忙慌地赶去找范盈月嘛。】系统也是不太理解。
阮静妡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理由的,【我打算直接去问母亲,与其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还不如直截了当地问母亲,她肯定知道。而且就算情况跟你说的那样,最后也只是问不出来答案,但若不是……】
那母亲定然会将当年的真相和盘托出的。
系统恍然,确实如此,有时候打直球也会有出乎意料的惊喜。
一炷香时间后,阮静妡走到瑞安院外,她看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群疑惑地问道:“我们家里今日有什么大喜事嘛?怎么母亲这儿那么热闹。”
包打听的凝露表示这题她会。
她积极地解释,“姑娘有所不知,这些东西都是送给霞烟阁的,只是魏夫人今日早上接到圣旨之后就旧疾发作、卧床不起,盈月姑娘就请夫人帮忙,这些东西先送到瑞安院经大夫人过目之后,就会送去霞烟阁的。”
这样啊,难怪瑞安院这么热闹,阮静妡点头。
“母亲,我来给您请安了。”
江舒窈一大早起来就忙得脚不沾地,现在听到阮静妡的声音更是觉得太阳穴在微微发跳。
小祖宗怎么这时候来了?家里发生大事了?江舒窈眼神询问着绣沅。
绣沅也不清楚阮静妡来的目的,按理说四姑娘应该在霞烟阁才是,怎么拐到瑞安院了?
两人一阵头疼,阮静妡不知母亲对自己的到来并不欢迎,反而想要将她打包随手扔掉,不管去哪儿,反正不要到她这里来增添麻烦就行。
阮静妡进到正厅,先是随意地朝着江舒窈福身算是请过安了,然后走上前去直接拉着她往内室走。
“母亲我有重要的事情同你说。”她一面拉着母亲的手二话不说往内室走去,一面又不忘吩咐绣沅,“绣沅姑姑别让旁人进来打扰我和母亲,外面的事情就劳烦绣沅姑姑照看着。”
还不忘让凝香和凝露守在内室的屏风外。
江舒窈知道如果不让她满意,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只能顺从地跟着她走进内室。
“好了,这里没有旁人,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吧,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江舒窈趁着时机灌了自己好几口水,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女儿。
阮静妡清清嗓子,做贼似的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母亲,你还记得我四岁那年大哥从火中完好无损地走出来这事嘛?”
江舒窈奇怪了看了她一眼,“今天怎么问起这件事了?”
阮静妡被她看得顿时紧张起来,她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刚才想到的事情说出来,“母亲,我已经记起四岁之前的事情了,我就是看到大哥被大火包围之后才昏倒失去记忆的。”
“呦!你终于记起来了呀,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看来天辰道长算的确实准确。”江舒窈像是惊喜又十分平静地说道。
怎么又来了个天辰道长?她这九年到底错过了多少事情啊。
阮静妡急切地追问道:“母亲,所以当年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能够完好无损地从大火中出来?”
“这件事啊,其实是每个阮家人都知道的。”江舒窈理所当然地说道,随后语调一转,“除了你。”
不是!为什么?凭什么呀?!阮静妡感觉自己受到了十万点暴击,有种万箭穿心之感。
【可能你不是阮家亲生的,你是你母亲抱来的。这个剧情我熟,当年你母亲怀胎十月,可是临到生产之时却遇到难产,到最后虽然你母亲保住一条命,但她腹中的胎儿因为憋得太久生下来就没有呼吸了。
系统心中已经排了一出大戏,【你母亲悲痛欲绝,正巧有人将你放在文国公府门口,你母亲就将你抱养,多年来视如己出。但你终究不是阮家的孩子,也就不能让你知道只有阮家人能够知晓的事情……】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阮静妡坚定地反驳,但系统的推测也很有道理,让她鼻子一酸,泫然欲泣地看着江舒窈。
江舒窈听到系统荒唐的猜测,又看到女儿眼眶中泪珠打转的模样,心中再次对系统不靠谱的加深了印象。
她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缓缓向她道出真相,“我们阮家的子女每到五岁就要学习武艺、医毒、蛊虫等等,原本我们打算应该按部就班地在你五岁时告诉你家中的真实情况,只是……”
“只是什么?”阮静妡紧张地盯着她。
“只是自从你四岁撞见你大哥功法大成时的模样就吓得失去记忆,后面只要一在你面前提到武功这类词,你就表现得十分抗拒,而且当天晚上就会发烧。再加上天辰道长给你算过,说你的这个病症切不可逼迫,要顺其自然。”
【咵咵咵——原来你小时候胆子就那么小,难怪长大了还是这也怕那也怕的。】
阮静妡无暇回复系统的调侃,静静地听母亲讲的话。
江舒窈也不想理会这个哪件事都要插一脚的搅屎棍,继续娓娓道来。
“而且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也可能在某一时刻出现契机,毫无预兆地突然就转好了。于是,我们商量之后决定,不把阮家的真实情况跟你说,让你就像其他官宦小姐一般平静地过完此生。”
江舒窈温柔地看着阮静妡,轻轻抚摸她的发髻,“已经过去九年了,我本来以为你这一生都会无忧无虑地过着平凡的生活,没想到你真的突然将所有事情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