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明和陆乔眼巴巴的看着贾玲玲,他们是打定主意中午不睡觉,要盯出一个答案了。
贾玲玲看着他们那眼巴巴的样子忍俊不禁,独自哈哈大笑了几声,才各敲一下他们的头,“老娘还能骗你们吗?”
“那妈你是帝都的哦?”陆征明一脸不可思议,“看起来可真不像诶……”
“嘿!”贾玲玲直接给了他的后脑勺一下,“看你老娘很差是吗?”
陆征明小同志没有呼痛,只是捂着脑袋说,“不是差,就是不像。”
他才不会被他妈给带偏呢!
“妈,你又不是上山下乡插队的知青,怎么会从帝都跑到我们这山沟沟里来,还看中了我爸这么个泥腿子呢?”
嘿!陆多根一瞪眼,抬手就赏他一个爆栗子,傻儿子又扎他的心了!
“嗷……”
小同志这回痛的嗷了一声,抱着脑袋嘟囔,“在这个家里,连句实话都不能说了吗?”
陆多根哼哼一笑,“好叫你知道,有些实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嗷……”小同志夸张的又嗷了一嗓子,垂头丧气的垮下了肩膀。
陆乔在一旁看着咯咯直乐。
贾玲玲就趁机赶着他们去睡觉。
“妈,那个方先生真的是贺南的舅舅吗?” 躺下来后,陆乔拉着贾玲玲的手问道。
贾玲玲点了点头,“嗯,大概是的吧,他不可能干冒认的事,不过贺南有句话说的也没错,不是坏人也有可能干坏事……总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吧!”
陆乔噘了嘴,很是欣慰的样子,“妈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贾玲玲轻笑一声,捂上她的额头,柔声说道,“闭上眼睛,睡觉吧。”
“嗯。”陆乔点一下头,乖乖的闭上眼睛。
贾玲玲又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转身离开时,发现另一头的陆征明已经睡着了。
陆乔和陆征明进入黑甜乡时,村子最高处的一间不带院子的破土屋里,贺南正在干瞪眼,而方永达则在整理东西。
“你不睡一觉吗?下午上课会犯困打盹。”方永达从他那个大包里掏了一堆东西出来,最后是洗漱用品。
“你不是我表舅。”贺南盯着他再次说道。
“我可以是你表舅。”方永达边道,“往前数五百年,大家都沾亲带故,不过我觉得表舅省事一点。”
贺南:“……!”
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好人!
“你有什么目的?”他问的很平淡,并没有因为方永达承认不是他表舅了就多一份戒备。
就像他被拐子拉住时不会求救一样。
方永达拿着毛巾自顾自的去找了盆,到角落的水缸里打水洗脸。
“你倒是没有胡乱的过日子。”搓毛巾时,方永达打量着说道。
“我这种人就应该生活在臭水沟里是吗?”贺南讥笑着反问。
“别像个小刺猬似的。”方永达说他一句,仰头把毛巾敷脸上。
贺南撇撇嘴,“别顾左右而言他,目的是什么?”
方永达仰头敷了一小会脸,然后用力搓巴两下,把毛巾搓洗了,到门囗把水泼出去。
收好盆、搭好毛巾后,他搬了个有只脚缺了一截的小凳子到门口坐下。
“你中午真的不用睡一觉吗?”他又问贺南。
沉默就是贺南的回答。
“好吧。”方永达点点头,“你也搬个凳子过来坐吧。”
贺南走过去,直接在门槛上坐下来。
老旧的门槛已经被虫掏空了。
“历经波折找上门来,看看你,并不是假话,只是……受人之托。”
方永达没有再绕圈子。
贺南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抬头。
等了等,方永达知道自己是等不到贺南的追问了,失笑一声,“你真不可爱!”
贺南嗤笑一声。
“唉……”
方永达深深地叹一口,“让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贺南终于抬头给了他一个正眼。
“在帝都,有一个男人,他中年得女视若明珠,珍爱的呵护她成长,女孩聪惠可爱,笑起来有一对浅梨涡,可好看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男人不得不安排人把女儿送走,可期间却出了变故没能走得了,最后女儿还失踪了……”
失踪了,然后呢?
贺南瞪着方永达,方永达却没了后文。
“你可真会讲故事!”贺南咬牙切齿的低吼。
方永达耸耸肩膀,“我家丫头也这么说,诶?你知道我有女儿了,是不是放心了?”
“嘁!”贺南撇嘴,“越是像你们这样有身份的人,越在意要儿子。”
方永达:“……!”
他竟无言以对!
因为他妈为了逼他们生儿子,整天在家里作天作地的作妖,差一点没把他的婚姻给作没了,现在宠他那小儿子宠的没边。
“你外公在前两年终于得到了一些消息,不是很确切却也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了……”就是这么生硬的,他又继续,“可惜这些年一再的遭受变故,使得他无法亲自寻过来了,于是便将事情托付于我,这两年我也没少往这边派人,三个月前才基本锁定了你们这边的几种可能。”
“几种可能,所以你也可能找错了。”贺南悠悠的说道。
闻言,方永达笑出声来,“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说!你这么没有眼力见?看着我像那种没有确定好、没有把握,就冒冒失失找上门的人?”
“……口说无凭,陆乔说的对!总不能就凭你红口白牙,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哈哈,那是个有意思的丫头。”
“……”贺南这回彻底沉默了,你要是看过他拳打野猪,还说她有意思,我就服你。
方永达突然起身,去他的大包里掏出一件灯芯绒的外套打开,从内袋里掏出一封信。
贺南看一眼他递过来的信,然后抬眼看着他。
方永达便把信又往前递了递。
扯了扯嘴角,贺南伸手接了信。
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贺南亲启!
他手指抚过那四个字,垂了眸子轻笑一声,“你刚刚的故事肯定掺假了,那个男人肯定是个脾气很硬的人。”
“铁汉柔情啊,你看你多根叔脾气好吗?对陆乔温不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