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双眼惊恐的看着皇上,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他慌忙摆手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皇上身体放松,靠在了龙椅上,双眼慵懒的撇了一眼赵公公,“没有就好。”
见皇上这样,赵桂才松了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双手撑地,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
心一横,一闭眼,又摆了摆手:“去端一盆盐水来……”
他的话有气无力,显然有些惊魂未定,见其中一个侍卫领了命,闭眼叹息一声,跌跌撞撞的站回了龙椅旁边。
“啊!!!”
一盆盐水泼下去,孙成耀直接仰天嘶吼一声,旋即脑袋歪在了长凳上,再没起来。
赵公公抬手捂住了双眼,不忍直视,同时整个乾清宫的人身形都是一颤。
这一个早朝上的战战兢兢,所有人的腿都跪麻了,这些大臣很早就听说过皇上暴政、嗜血,但这些都只是听说,和亲眼所见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众大臣都面色发白,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奉天殿。
能面无表情的从乾清宫走出来的也只有俩人,其中一人便是一直沉默不言的公良旻。
只见公良旻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言不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缓缓走下台阶。
只是走到君逸胤身边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低头弯腰拱手说了一声:“冥王殿下。”
之后就缓步走下了台阶。
“他对每一位皇子都这么行礼吗?”
君逸胤抬手转动着指尖的玉扳指,深紫色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公良旻的背影。
“是,无一例外,只要遇见了哪位皇子、皇子妃都会停下驻足行礼。”
蚀盅、蚀骨静静的站在君逸胤的身后,和他一起注视着公良旻。
“本王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随即抬脚回了冥王府。
此刻的琉璃殿。
古倾韵才刚从被子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低声嘟囔着:“最近天气炎热,真是越发的贪睡了!睡的昏昏沉沉,胃口也不怎么好。”
月凝站在一旁正给她梳着发髻,闻言“噗嗤”一笑,“可不是嘛!小姐真的是越发的懒了,正好这几天俩位主子都不用过来请安,倒是便宜了小姐。”
可不是嘛!自从秋葵死了以后,古清羽就精神有些恍惚,每天都在存菊殿里胡言乱语。
这样的状态肯定是不能来请安的。
兰芯小苑这几天也没了动静,只是每日都打发花芊过来请假。
不过据古倾韵所知,这个薛云清的精神比往常好多了,没像以前那样一睡睡一天,如今大半天都能坐着和花芊聊天说笑。
“眼看着都快八月份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古倾韵点了点头,走到窗户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
这些是她刚嫁进冥王府后突发奇想种植的彼岸花,如今倒是都开了花。
“我最近确实有些嗜睡,月凝你说会不会像薛云清那样,一睡睡一天?”
古倾韵突然有些担忧的看向了月凝。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奇怪了,这几天不仅有些嗜睡,还腰酸背痛、心情烦躁,关键是肚子还胖了一圈,都有些赘肉了。
月凝愣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认真道:“羽主子那个样子估计是得了什么病,这才几天,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然后月凝又观察了一下古倾韵,“小姐看着和她的感觉不一样,小姐这几天看着更有灵气了些!”
“这马屁还挺会拍啊!我听着舒坦!”
古倾韵饶有兴致的看了月凝一眼,然后就绕到桌子后面坐下,看起了医书。
此时桌子上已经放了很高一摞医书,也放了几味药材,古倾韵看着却直皱眉头。
她这几天都在查一味药方,却没有任何头绪。
她查的正是酒巳给她的那包白色粉末。
她闻了一下,有种说不出来的异香,随后又尝了一点,有些发苦,又有些发酸、有些涩。
看来的确不是口服的,但这确确实实就是一副药方。
“小姐,奴婢要不要请府里的医官过来给您把把脉?”
月凝说笑归说笑,还是有些担心古倾韵的身体。
“先缓缓,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古倾韵头都没抬就拒绝了月凝的提议,因为她现在身体挺好,就是有些嗜睡,无缘无故就请医官过来看,属实有些矫情。
在桌子后面一坐就是大半天,古倾韵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双手扶着腰,缓缓的站了起来。
“小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
古倾韵正要说话的时候,就听见月凝没头没尾的来请安这么一句话。
“什么味道?”
古倾韵下意识的嗅了嗅,没什么味道啊!难不成是她的味觉失灵了?
“就是……”
月凝说着不确定的走到门口闻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就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奴婢刚才就隐约闻见了一些。”
闻言古倾韵又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什么都没闻见。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闻见!”
“那可能是奴婢心下有疑虑吧!”月凝耸了耸肩,这件事很快就不了了之了。
又过了几天。
月凝总觉得一股很奇特的味道在笔尖萦绕着,而且越来越浓烈。这几天她总是不自觉的去嗅任何东西,想找出来味道的来源。
“好像确实是有一股味道,而且越来越浓郁了。”
古倾韵也闻到了一股怪味,这股味道她还真是形容不出来,就是一股很奇特的香味中夹杂着一股臭味。
俩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起初没多少人能闻到,到后来味道越来越浓,琉璃殿中几乎所有人都闻到了。
“是不是彼岸花的气味?”
古倾韵若有所思的说,因为这几天彼岸花开的越来越旺盛,一大片的红,特别夺目!
“不是。”
月凝摇摇头,这几天她一直在找这种味道的来源,显然不是彼岸花。
“彼岸花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但和这个味道完全不一样,如何不仔细闻,是闻不出来的。”
古倾韵还有些不放心,“如果是很大一片彼岸花呢?毕竟琉璃殿里可种了不少彼岸花。”
只见月凝还是摇摇头,“彼岸花就算种的再多,还是和这个味道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