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流水席沈家人全程都没有插手,全是村长带着村里的人在操持。
村口大树下全都摆满了桌椅,全是村里人每家每户凑出来的,两百多桌。
灶台的那边忙得热火朝天,今天工坊那边只上半天的班,下午能帮得上忙的全都来了。
外村的人看到这么流水席,都不由得感叹莲山村的富有。
刘家村在建好围墙之初,有好些人都没来过,这次以家属的身份过来的,到村口外面招头望着那高耸的围墙,张着嘴半天都没合上。
“这村的围墙怎么建得比城墙还要好啊!”
“这是顾掌柜要求的,我听说了,过一段时间,边境的城墙也要维修了,说是要用上那个水泥!”
“不过,你还别说,那个水泥还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干了后,可硬了!”
“这围墙看着就气派,你说我们村怎么就不同意建呢!”
这话一出,跟着一起来的刘家村,瞬间不吱声了。
是什么原因,他们都心里有数,只是谁都没摆到明面上来。
跟着大部队进入到村里,外面来的人都由莲山村本村的人带着安排落座。
申时(约四点左右)来参加莲山村流水席的人基本全都到位了。
待所有人都坐好后,饭菜也陆陆续续端上桌。
沈家人安排了五桌,不仅是沈家的主人,连同下人也一起,还有龙炎谷的那一帮人。
沈家人和龙谷的人都被安排在了主桌上。
顾峰闲来无事,还经常到村医那里帮忙看诊,村里人有点小毛病都会找他,他如今也算是村里的知名人物了。
流水席的菜很丰富,有菜有肉,油水十足,虽然不及沈家人办席那么好吃,可一桌上有好几个硬菜,这可是在大多数家庭里,过年都吃不上的菜。
来吃流水席的没有一个不满的,全都吃得满嘴是油。
顾念和许三娘带着双胞胎,一个带一个,就怕一个不留神,让他们给溜走了,大宝还安分一点,小宝那就不同了,稍有不注意,人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两个孩子跟着沈家人坐在主桌上,眼睛咕噜转着,他们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么多人,很是好奇。
一些从未见过双胞胎的,在经过主桌时,都会停下来打量两眼。
两个孩子也不怯场,特别是小宝,看到别人在看他,就咧着嘴在笑。
顾念见他一副不要钱的样子,捂着脸没眼看。
许三娘倒是跟一村里的妇人聊得十分起劲,主要是大宝坐着几基本上不用怎么样。
一顿饭下来,一家人都没吃多少,主要是这两年都被曾娘的饭菜给养刁了嘴。
流水席过后,还剩下不少菜,顾念没想到村长全分给外村来的人了。
“村长,你怎么不分给村里人啊!”
“嘿,你可不知道,这可不是我做主的啊,都是他们各自给别村人带走的。”
只要大家没有发生矛盾,顾念都不会怎么管的。
从莲山村吃完流水席回来,刘高就一直不作声。
柳婆子见儿子一直不作声,还以为村里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这是?”
“娘,你说当初我们要是能跟莲山村那边一起建好围墙那该多好啊!”
柳婆子原本还想安慰他的手,顿时怔在了半空,“你还在想这事啊?”
“能不想吗,今儿我问贺村长,贺家村的围墙,再有个把月也能建好了,我看着不得劲啊!”
“儿啊,你别想那么多,这事又不是你不用做的,是大伙投票出来的,你也尽力了!”
村里人是什么样,柳婆子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能不清楚,事关利益的事,他们还真的做不到像莲山村那么团结。
难怪人家钱义能尽心尽力为村里捞些好处了,人家这事做得带劲啊!
经过一个多月,水泥坊挣得盆满钵满。
楚王看到水泥坊的管事把水泥坊这两个月的收益抬到府里时,瞪大了眼睛。
“这,这都是卖水泥赚的?”
水泥坊的管事是楚王府调过去的人,对楚王忠心耿耿,“回王爷,这是水泥坊这两月以来的收益,这是账本,请王爷过目。”
楚王过接账本,随意翻了几翻,“这账本可有寄到顾掌柜那里?”
“回王爷,顾掌柜那边已安排人送去了账本。”
“好,你稍作整理,把陛下那一份收拾出来,择日送往京城。”
“是!”
能跟在楚王身边,自然是知道这水泥坊最大的股东是谁。
王管事很是激动,王爷把他安排在水泥坊做事,这是看得起他,他更得要用心做事。
特别还事关当今陛下,稍有不慎就会连累王爷。
楚王是很欣赏王管事的识趣,所以才会把他安排在水泥坊。
莲山村的围墙建好了,也就不用再往那边运大量的水泥了,这些水泥要全来修补城墙。
他从京城来到这里这么久,城墙破烂不堪,从未修补过,这次能用水泥修补城墙,也算了了他一件心事。
城墙的修补工作开始,一下子就引起了李三朗等人的注意。
“这楚王怎么好端端的修起了城墙,难不成是发现我们的目的?”
杨氏心里没底,“不能吧!”
“这事,我们得找钱晶。”
“可我们现如今也不知道钱堂主在哪啊!”
杨氏在心里就不太喜欢钱晶,但又畏惧她的权势,毕竟她可是尊主的弟子。
可比他们这些人尊贵多了。
可一想到尊主对李三朗的重视,她又挺直了腰杆。
“你放心,我们来府城之时,已经传信给她了,她过些时日会过来的了。”
杨氏心里大惊,她一直跟在李三朗身边,却不知道他何时传信给钱晶了。
眉头不由得拧了拧,试探地问了句,“夫君何时传信于钱堂主了?”
李三郎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
杨氏心里胆颤心惊,也不敢再追问下去了。
钱晶比李三朗预期来得还要早。
她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李三朗夫妻刚躺在床上,就感到他们的床边有人。
杨氏一脸紧张,以为是来杀他们的人,手已握上了枕头的匕首。
李三郎却是一脸淡定的掀起被子,整了下里衣,撩起床帘。
床上的杨氏没看清来人是谁,只到到三朗淡淡地说了句,“你来的挺早。”
钱晶语气有些不耐烦,“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