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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四十六分,之前发布道谢视频的人又发了十几条视频。

有沈确因为放人被暴打折磨,浑身是血的样子。

有沈确拐带的完整视频。

而上面的沈确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她却做了连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做的事情,一做就是很久很久。

最后一条视频,只有两分钟,视频很模糊,两个不辨年纪的孩子坐在一起,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点轮廓。

稚嫩略冷的声音从视频中传出。

“放人,杀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哪个才是真正的我?我已经分不清了,我只是不想我走的路再被别人走一遍。

这路太苦,他们有家,不需要吃这些,我没有,我也习惯了....”

“如果有机会,我也挺想干干净净地做人,不过这辈子,大概是不可能了。”

“我...好脏...”

视频有了年头,声音断断续续。

网上陷入安静,平台工作人员都以为软件崩盘了。

直到秦家放出沈确多年来一直捐赠的记录,其中最近的一次是今年,秦老太太亲自录视频发到网上给沈确证明。

曾经被沈确放掉的孩子大人,也在陆续出面。

如果视频可以造假,人可以说是水军,那秦家所说的话,他们想不到半点理由。

因为秦家不会为了钱说谎,也不会在这种事情造假,那些捐赠记录有些已经泛黄,按照秦家所说,这些还是他们自行保存的。

沈确根本没要记录,只是每年按时按点打钱,她的名字一直都是隐形的。

而现在沈确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原本一片谩骂讨伐的声音停止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安静,很安静,似网络卡顿一样,刷新不出来一条消息。

盛循私立医院病房里。

孟楠希丢掉手里的平板,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沈确喃喃自语:“有些事情没做到,你醒了可别怪我。”

钱家知道钱云松死在了荆州岛上,大为震撼。

而后在警察的诉说下得知,钱云松因为勾结外敌,已经死在了火海中,钱家上下无一说话,只有简薇想哭不敢哭。

钱老爷子也知道了沈确把钱家那得来的意外之财已经上交给了国家。

钱老爷子想,如果沈确没有把东西交给国家,钱家怕就不是死了钱云松这么简单,可能要因此背上通敌的罪名。

想到这个可能,钱老爷子脊背发汗,嘴里喃喃自语:“还好,还好给了沈确,真是佛祖保佑...”

事件的第四天,关于沈确的罪责被列了出来。

【多次故意杀人】

【拐带幼童】

【携手多次抢劫】

【多次运送、购买热武器加禁品】

当众人看到这些时,他们什么也没说,连赞都没点。

不到半分钟,关于沈确的功劳也被依次列出。

【献宝】

【以身涉险帮助抓获罪犯,捣毁窝点】

【英勇就义,以自身为筹码换取多人归家】

加上,近乎破亿的联合投稿,对沈确原本的死刑减到无期,再到有期二十年,最后功过相抵,判处罚金两百万,并且在东君国总局学习法律知识一个月,去福利院做义工一年。

众人看到这里,对这个惩罚不能说满意,只能说太满意了。

知道沈确还在医院昏迷,被指定的福利院多了好多人,他们都叫‘沈确’

把院长都给整懵了。

准备上缴的罚金,不是钱家、姜家更不是沈确自己,全都是那些沈确曾经救过的人,自发组织上缴的。

最终警察说缴够了,那些人还在给,原本的两百万,最后变成五个亿,还有上涨的趋势。

若是问他们为什么,他们都说。

“总不能让做了好事的人,还要去受罚吧,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命跟钱,我总要给她一样,才能问心无愧,虽然可能不多。”

“她原本可以干干净净长大,是我们懦弱地拖累了她,才让她手染鲜血,我们得赔。”

“如果没有她以身铺路,我们都是‘沈确’”

若是段老三他们还活着,看到这些,或许就不会说出,‘你被抛弃了’的这种话。

很快过年了,沈确依然在昏迷,鹿女和孟楠希、盛循、苏柟都是无能为力。

她的病房,每周都会有鲜花,网上热搜第一的词条:【今天沈小姐醒了吗?】

苏步月跟蓝英等人隔三差五会来看看沈确,蓝英会讲她双腿的恢复情况,苏步月会讲她报名了什么什么比赛赢了冠军。

林宿淮带他恢复的妹妹来道谢,顺便讲讲近期发生的事情。

白宇和秦薄两人来了只是看看,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说早点醒来。

温情记忆还没恢复,他每日就守在沈确床边,拿着一本童话书给沈确读,沈确没有回应他也不在乎,自言自语,似乎是想让沈确醒过来。

姜景辰将办公室挪到了病房,日日守着,哪也不去。

钱蕊和周瑜每天都来,照顾着沈确的同时,钱蕊跟周瑜学会了做衣服,给沈确做了好多衣服,全是沈确喜欢的风格。

糯米、年糕放学就来到沈确病房,呼唤着‘干妈’,他们很乖,不吵也不闹,跟温情一样陪着。

他们都期盼着,沈确能在过年前醒来,一起过一次真正的团圆年。

可天不遂人愿,沈确没有醒。

钱家和沈家连带姜景辰、孟楠希等人一起在医院里过了年。

窗外的烟花、热闹的氛围、寒冷的天气,让他们对这个年没有感到半点喜悦,脸上的笑,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一晃数月,医院里的树梢上,生机勃勃,绿叶中夹杂着含羞待放的花苞,大树下,暖洋洋的太阳穿过树枝缝隙照在沈确白瓷般的脸上。

她双眼紧闭,脸颊泛着粉,身上盖着毛毯坐在轮椅上,宛如没有声息的瓷娃娃,只有胸口微微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姜景辰站在她身后,轻轻给她梳顺长发扎了一个麻花辫。

清风拂过,树梢晃动,隐约间闻到了淡淡的花香,姜景辰坐在沈确旁边,握住她温凉的一只手,眸色幽暗,不变喜怒,看了眼不远处盛开的白玉兰,

他靠在沈确轮椅上,在她耳边柔声低语:“确确,春约已至,你什么时候醒来带我赴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