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所记载的是真的吗?”
魏忠贤眯起眼睛,缝隙中射出骇人的光芒。
他心神震荡,几乎难以自己。这本普普通通的小册子,几乎令她将所有的判断推翻。
齐山只是苦笑,并不回答。
他几乎无时不刻的利用不可见光在扫描魏忠贤的面部表情,不断分析他的想法。
对于这一本小册子,齐山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中央电脑构建起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编纂这本小册子。
虽然没有佐佐等级的强人工智能辅助,但是弱人工智能还是没问题的。
比如人工智能的计算力,结合山海经,聊斋志异以及鬼吹灯真实与虚假参杂在一起,互相佐证的玄幻写法,另着一本小册子,可信度大大提升。
这里面可不是单单写了天香豆蔻的事,而是掺杂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知道比较多的风水秘术,以及分金定穴之术,在里面占据了大量的篇幅,各种有理有据的例子和前人事迹,全都写得非常明白。
如果完全不识字的百姓看也就罢了,最多当作神鬼怪式,可是像魏忠贤这样对书籍一知半解,又读过大量史籍,知道历史上各种怪事的人来说,是相当具有杀伤力的。
就像古玩界完全不懂的和满腹经纶的古玩专家,是最少上当的群体。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逛的这帮人,是骗子收割的主力军。
稍微看了两本古玩宝鉴,就以为自己是专家,到了跳蚤街上,不被人骗得倾家荡产才怪。
魏忠贤就是这种情况,他现在已经不敢确认,齐山说的全都是谎言,反而有些半信半疑了。
这就是好的转变,将坏事变为好事,操纵舆论,可是21世纪媒体产业的拿手绝活。
从最开始确凿的判断,到其他证据浮现出水面,从心的拷问,将整个结果翻过来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这个时候齐山说什么,都没有区别,干脆不说是最好的,所有的东西都交由魏忠贤自己判断,这样才更有利于下面的步骤。
实际上魏忠贤自己也知道,他只是需要平静一下心绪。
将小册子倒扣在桌子上,魏忠贤紧闭双眼,蔚然不动。
他虽然表现得很平静,实际上齐山能够明显的看到他胸口起伏,这应该算是呼吸急促了吧。
可是常年在宫中行走,练就一身悄无声息的好本事,即便这个时候,他的呼吸也没有完全的乱。
过了好一会儿,魏忠贤才又开口问道:“这册子里所说的东西,你家一共有几种?”
“回唱歌的话,一共只有两种,除了天香豆蔻,家中也只有天一神水。”
说这话的时候,齐山眼神中露出了些许异样,被魏忠贤瞧了一个正着。
“有话直说,这个时候还遮遮掩掩的。还想不想要你的脑袋了?”
“是,不敢欺瞒公公,天一神水属下小的时候顽皮,有一次趁先父不注意,偷偷摸摸进入书房,曾接触过这种东西,后来被先父接接实实的抽了一顿。然后被告知这东西是剧毒,公公贵体,接触这种毒物,如果有什么闪失,属下可担待不起。”
魏忠贤起身甩袖,冷哼一声。“少说废话,来人。”
门一开,一名小内官走了进来,低头行礼。
魏忠贤大步向外走。
“叫人准备马车,通知护卫,咱们去齐千户家一趟。”
小内官连忙应是转身跑掉了。
青山苦笑一声,跟在魏忠贤后面。
魏忠贤面色微沉:“天一神水无色无味,平常时期并无毒性,但是一旦被人饮下,则会产生剧毒。一滴水仿若300红水的重量,中毒之人身体承受不住如此重力,全身爆裂而死。没想到天下之间竟然有如此奇物,本宫竟然听都没听说过。”
齐山连忙辩解道:“厂公,这小册子中记录的只不过是先父收集来的奇闻异事,珍奇异物,其中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谁也说不清楚。厂工又何必深究呢。
不如前属下去审问一下太医,问问它究竟从何得知,属下家中有天香豆蔻此物。
下了诏狱,属下就不相信他的骨头是铁打的,三棍之下必有所出。
到时候就知道谁是幕后指使之人了!”
魏忠贤瞟了他一眼,哼道:“目光短浅。”
随后竟不再说话,快步出了府,门外早已有大队人马等候,火把烈烈照得灯火通明。
小内官恭敬的掀开马车的帘子,魏忠贤踩着一个小内官的背登上马车,随后简单吩咐了两句,整个车队开始启动。
早有人给齐山牵来了一匹马,齐山翻身上马,跟着队伍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不一时,到了齐府。
总有人提前通传,齐家上下打开中门,排的上号的都整齐列队相迎。
魏忠贤下了车,看都没看完要行礼的众人,直接指了指齐山,甩袖卖进的府宅。
齐山跟着上去招过三哥,低声吩咐了两句,随后摆手,让三哥快去准备。
直接进入正堂,大批的士兵首列两边,魏忠贤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齐山拱手道:“还请厂公稍待片刻,属下已经叫人去取。”
魏忠贤摆摆手,表示知道了,他盯着齐山,上下打量着,突然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如今满朝文武见到杂家,必称九千岁,恨不得下跪大礼参拜,以表忠心。独独只有你,开口厂工必口厂工,仿佛悟杂家只是东厂厂公一般这是为何?”
齐山呆了一下,心中腹诽道,老子知道因为什么,只是随口一个称呼。
是可心里这么想,口上不能这么说,起码现在还不是控制他的最佳良机,毕竟剧情还没有开始呢。
微微沉吟,齐山脸色微敛,正色道:“厂公当然是九千岁之尊,但对于属下来说,司礼监掌印官并不是,与锦衣卫一个系统,管不着属下。但是东厂却能管到,称呼厂公二字乃是表明属下的心意,同时也提醒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
魏忠贤目光稍柔,却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三哥托着一个托盘,缓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