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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采薇确定道:“没错,就是秦世焕秦县令家。”

里正眉头皱的很深:“如果林招弟是嫁到了秦家,如今能有这般的能耐倒是说得通,可秦家是什么样的门户,咋会看上没有家世又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姑?”

要说林招弟样貌不错,却也只是在林家村算得上拔尖,和镇上那些会白白净净还会打扮的姑娘根本没法比。

里正和族长也想不出林招弟还有什么长处值得秦家刮目相看。

杨二郎说:“里正阿翁,林招弟并不是大字不识,她是通文墨的。”

里正诧异:“咋可能,村里识字的妇人都在你家里,再有就是你娘之前教了老杨家几个孙女,林招弟从未读过书啊。”

杨二郎是原主教导出来的,加上萧咏也是个秀才,林招弟前世和他们两个纠缠,认识字很正常。

这些都不是重点!

余采薇说:“许是后学的吧,林招弟不是嫁去了秦家,而是给秦世焕的儿子做了第四房姨娘。”

三叔公露出了然神色:“怪不得林招弟出嫁,林七斤家里不张罗婚事,原是给秦世焕的儿子做了妾。”

里正问:“大郎娘,你今天说起林招弟,可是有什么打算?”

余采薇说:“谁也不知道林招弟下一步还会干什么,她三番两次奔着人命来,我们不得不多做些防备。”

她只是提醒里正和叔公,让他们心里有个准备,以后再发生恶性事件,可防患于未然,或是做出得当处理。

里正想了想,说:“最好召开一次族中集议,让所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分清楚敌友,互相监督是否有人与林招弟勾结。此外还得加强巡视,以后不管是白天黑夜,都要有人巡视,陌生人进村,入夜谁在村里走动,全部得严查盘问清楚。”

余采薇点点头:“晚上巡夜已经成了定律,白天再巡视,怕没那么多人,大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如这样,白天让妇人来,不管多大岁数都可以,三十人,一天给十文钱,不需要巡视一天,和晚上巡夜一样,轮班着来,想来青天白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多一层保障而已。如果发现谁和林招弟有勾结,举报者不会被公布,还可拿一两银子的奖励,若是重要消息,奖金上不封顶,但必须保证是真实消息。”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村里不少老妇进不了作坊,一天给十文钱,让她们轮番出去巡视,有事叫一声,又不需要她们和人动手,没谁会不愿意。

里正说:“成,就按照大郎娘说的。”

吃过午饭,余采薇只把人送到大门口,然后便回屋午睡了。

躺下后,翻来覆去的又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心烦气躁不能静下来,似有什么不好的好事情要发生。

许是林招弟已经成了她心头之大患,在阶级分明、人有贵贱的时代,有些事情让她无可奈何,也无计可施。

左右睡不着,她便进了空间。

里面的东西少了很多,大多是粮食和调味料一类,粮食大部分被她捐给了北境,只留了些家里备用,调味料之类是去年做黑夹子用掉的,剩下的也是家里备用。

再者就是零食之类,几乎没少什么,偶尔拿出来给家里人打打牙祭,消耗不是很大。

别的品类,也没什么消耗,身怀异宝,除了家用,余采薇极少拿出来招摇。

没待太久,整理整理里面的东西她就出来了。

作坊酒坊给了杨大郎杨二郎,余采薇清闲了许多,睡不着也躺了一下午,起床后已是傍晚。

出来见林燕儿抱着孩子站在路口往村里张望,余采薇问:“看什么呢?”

林燕儿回头说:“大郎午饭过后去镇上为作坊请账房,有骡车,半个时辰前差不多就应该到家才对。”

走的时候没说晚上要留在红叶街过夜,所以杨大郎去镇上都会在傍晚前赶回来,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流民,不太平,他一般不会走夜路。

余采薇没当回事:“许是什么事情耽搁,二郎没去找账房?”

林燕儿说:“二郎那边已经提拔了酒坊两个长工做账房,一个五里村的,一个靠山村的,都是小伙子。”

酒坊里长工多了,余采薇记不清楚,但是要说谁能做账房,识字的就那么几个,心里大概有数。

倒是杨大郎这边,作坊都是妇人,林长健和孙春喜也是不认字,林燕儿现在的文化水平勉强写出自己名字,记账记工时采购等方面,没有一人能帮得上忙,他是得去镇上请人打理。

余采薇和林燕儿在路边站了一会,天色渐渐暗淡,杨大郎的骡车才由远及近。

不止杨大郎回来了,他还带回了杨四郎和两个派去保护杨四郎的护院。

往常杨四郎回来看见她老远就会跳下骡车,欢快活泼的跑过来,今天出奇的老实安静。

余采薇看见小儿子,本是挺高兴的,靠近才发现,杨四郎手臂缠着一层的白布条挂在脖子上,她脸上和蔼的笑意顿时冷了下来。

“怎么回事?”余采薇不等骡车停下就上前要抱杨四郎下来。

杨大郎说:“娘你小心一点,四郎的手臂不能碰。”

余采薇看着杨四郎脸上未干的泪痕,两只眼睛红的像小兔子,心都要揪一起去了,小心翼翼把他抱下骡车。

小家伙今年已经八岁,褪去曾经的营养不良,和同年的孩子体型差不多,甚至个头后来者居上,比同龄的孩子还要高一些,余采薇差点抱不动,轻轻的把他放在地上站稳。

“娘。”杨四郎一只手抱着余采薇的腿,委屈巴巴的仰头看着她。

余采薇蹲下身体,不敢触碰他的左臂,问:“手臂怎么弄的?”

怕杨四郎解释不清楚,杨大郎脸色暗沉的说:“书院下午修葺学堂时,瓦片意外滑落。”

余采薇低怒质问:“修葺学堂时难道不让学子暂时出去吗?”

杨大郎说:“是让学子都出去的,可是那打杂的小厮先爬上了屋顶,四郎才走出大门,屋顶瓦片就滑了下来。”

余采薇心疼的看着杨四郎手臂:“大夫说四郎手臂伤的如何?”

杨大郎说:“四郎的伤不是砸出来的,当时铁柱在他边上,及时把四郎给推开,四郎是撞在了柱子上骨折了,大夫说没大碍,养养就能恢复,可是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