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营再动，樊城关被破了！”
“龙元帅战死，尸骨无存啊！”
“文才将军带着一万多兵马投降了！”
一众哀嚎的声音在城内响起。
伴随着哀嚎，还有从樊城关撤离的败兵。
失败的情绪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即便是橘州最没有见识的难民，此刻也无比地清楚。
橘州，危险了。
“杀啦杀啦！”
城外，喊杀声四起。
征兵挟破城之威，加速南下，兵临橘州城下，直接开始进攻。
惨烈的围城进攻，仅仅是第一天，就有数千人的伤亡。
守军也非常不好。
接连的战败让士气低落，守城的士兵又多是聚在橘州的新兵，他们的死伤也极其惨烈。
到了第二天，原本巡城什么的，全都被拉去城上开战。
“杀啦！”
双方早已经杀红了眼。
王德拿着长矛，不断地对下方的攻城梯捅下去。
就在这时。
旁边传来惊呼。
却是一个身披铁甲的敌将爬了上来，此人武功堪称可怕，在普通士兵攀爬攻城梯的时候，竟是运转轻功，借力飞身上来，一上来就杀死了一道梯子的守军，又向王德这边杀来。
“他妈的，跟你拼了！”
城墙守军扎堆，长枪不方便对敌，他反手拔出腰刀，跟随一众士兵拼杀上去。
但对方势大力沉，竟是连人带刀将士兵击杀，三两下就砍到王德面前。
呛！
刀与刀碰撞。
但这一刀，并未将王德斩下。
习自白霄的刀法让他在这危险的关头猝然变招，卸了这一刀的七分力道，偏转了他的力气。
这一下便打断了敌将的节奏，他反手一刀。
噗！
王德的手臂被斩断。
但同时，四周士兵一拥而上，将他捅死。
“啊啊啊！”
王德惨叫，额头渗出滴滴汗珠，痛得不能自已。
“伤兵后撤，快快后撤！”
后面的守军呼喊。
王德抓住自己的断臂，踉跄撤退，他退出的位置，立刻被后面的守军填上。
这样的事情，在战场上并不少见。
能够如此突破城关的，至少都是七品武者，但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施展不开，杀伤一些人就会被围死。
如此惨烈的战争中，武者只能做到一丁点的突破。
原本守城一方应该远胜攻城，常有十倍于守军的兵力，亦无法攻城的情况，便是地利太过于重要。
但如今橘州守军的死伤，仅仅只比攻城的征兵少一半。
便是有这等武者，不断突破的情况。
不过这些突破的武者一般不会超过六品。
因为守城一方，也动员了诸多武者，每隔一段距离专门等待，倘若是有超过六品的高手，便会前去迎战，再配合守城的杂兵，能够轻松将同级武者围杀。
反倒是七品、八品这样的武者，不值得他们动身，一旦消耗了太多的力气，征兵派来高手破关，抵挡不住，就是一个真正地大缺口。
重伤的王德迅速被送下了战场。
倒不是人文关怀做得好。
而是他这样的断臂重伤号，倘若留在上面，便会少一份杀伤力，让下方破关的可能增加。
王德倒在墙根处，大口大口地呼吸。
看着怀里自己的断臂，染血的稚嫩的脸上，出现了痛苦与难堪的色彩。
“我这便……废了。”
只是第一场战斗，他就成了彻底的废人。
如他这样，能捡回来一条性命的，却已经是太好不过。
敌将武者冲上来的时候，杀了至少十人，自己只是断臂而已。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
王德先是一喜：“师父！”紧接着，他的语气低落下去，“都头，我……我……”
白霄不言，拿起他的断臂，陡然接上。
“都头，你这是……”
断臂岂能重续？
但……
王德感觉到了。
手臂中传来另类的刺痛，如同蚂蚁在爬行一样的瘙痒，不过一会儿，白霄松开手。
他的断臂，竟然接上了！
只是还很僵硬，但勉强地行动，却是无碍。
王德瞪大眼睛。
这种做法，前所未闻？
这是武功能达到的境界？
王德怔怔地看着白霄，忽然觉得这位师父高深莫测起来。
“以后多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彻底痊愈。”白霄道，“这战你退去吧！”
“都头，您让我逃？”
逃？
就应该逃。
大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而且留在战场之中，还会加深朱厌对于自己的侵蚀。
白霄早就该离开这里了。
但是……
为什么呢？
为什么没有离开呢？
轰！
如霹雳炸响的声音出现。
白霄扭头看去。
却见数百米开外的城墙头上，竟轰然爆裂开来，女墙彻底粉碎，还有大块的石子落下，将下方覆盖、掩埋。
“是征兵的神武炮！”王德挣扎着站起来。
神武炮并非火炮，或者说这个世界并无火药的发明，那是一种大型强弩，需要至少三品高手才能发动，还需要数人配合，弩箭经过特别材料铸成，能够容纳内力。
准确来说，是元力。
一旦命中目标，除却本身的冲击力外，里面的元力也会爆开，形成可怕的攻击。
其效果……甚至比现代的一些小口径炮弹威力更强。
白霄与王德走向被射中的城墙。
原本二十多米高的城墙，竟生生被射爆了三米高度，还有很多裂纹，波及到范围更是有十多米宽。
地上是乱石还有士兵的尸体，不少人残缺不全，死得苦状万分。
征兵往这个缺口攻来，但很快缺口又被补上。
轰轰轰！
又有数个地方被神武炮命中。
王德看着死去的士兵，还有士兵被杀得从城上落下。
他看向白霄：“师父，我们大庆，真的只有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