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至极的素女想起嬴子和曾经说过的话,陈述道:“貌合神离,居心叵测,这是嬴子和自己对我阴阳家的断言。”
“而且,属下有一种感觉,他好像早就知道属下的身份,只是一直都在装糊涂罢了。”
“是吗?”月神轻轻一笑,声音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轻柔,“那可真是有趣啊!”
“对了,”素女想起一件事,抬起头来,“月神大人,嬴子和曾经在无意当中对我说过,在阴阳家之中,早有效忠帝国的人潜伏。”
“什么?”听到素女这句话,月神窈窕的娇躯轻颤,眼影之下的美眸划过一丝深沉,“姐姐,你真的背叛阴阳家了吗?”
阴阳家高层之中,居然有人效忠帝国。
唯一的可能,便是东君焱妃!
“月神大人。”素女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嬴子和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正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我们以后还是要多多提防!”
月神轻点螓首,道:“我知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继续潜伏在嬴子和的身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回报。”
“必要之时,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听到月神这句话,素女玉体轻颤,螓首低垂,默默回禀道:“是,月神大人,属下明白。”
………………
嗖!
清风吹动,卷起帐门。
月神化作一阵清雅的香风,再次回到大营之内,自己的帐篷中。帐中,大少司命,与高月早已经睡下。
然而,微弱的灯光却并没有熄灭,朦胧的光线之下,勾勒出了一个绝美的身影。
焱妃,这阴阳家的二号人物坐在桌前,面前的桌子之上,摆放着一个茶壶,淡雅的茶香弥漫。
见得月神归来,瓷滑的手指端起茶壶,为自己与月神各自倒了一杯清茶。
“你回来了。”轻柔妩媚的声音束着,没有一点一滴的外泄,传入了月神的耳中。
月神见得自己的姐姐,秀丽的眼眸一挑,道:“你在等我。”
焱妃笑了笑,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送至唇边,道:“也可以这么说,我知道,你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不要玩火。”
“怎么说?”月神走到焱妃的身边,一把拿起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冷冷道。
“嬴子和不是傻瓜,他既然敢和阴阳家结伴,那就一定有足够的把握,否则,他这样的聪明人是不会玩火的。”
“既然敢玩,那只能证明,他敢肯定,火不会脱离自己的控制。”
“是吗?”月神冷冷一笑,“姐姐,我看你是被那个小子给迷昏了脑袋,真的想当他的焱妃姐姐了。”
“也许嬴子和并不笨,但他却远远不像是你想象的那么聪明,苍龙七宿的秘密,我阴阳家势在必得!”
月神一只雪白细腻的玉手伸出,五根莹润圆滑的玉指紧握,光滑的手背之上,几根青筋浮现。
“姐姐,”月神发出誓言,回过神来,看向一边已经沉沉睡着的高月,小姑娘赶路一天,显然累得不轻,躺下没多久,就已经睡着了。
月神看向高月的神色带着几分玩味,瞥向自己姐姐的眼角余光之中也散发出了一丝怜悯。
“你还是先想一下,如何在东皇大人面前交差的好,以月儿的良才美质,加入阴阳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却不知,你打算如何保护自己的女儿?”
唰!
女儿高月对于此刻的焱妃而言,根本就是不容触碰的逆鳞,焱妃美眸圆瞪,绝美的脸上现出冰冷刺骨的杀机,以来自极北之地深处万载寒冰的语气道,“这,轮不到你管。”
“我的女儿,即使是东皇太一,也不能伤害。”
………………
自机关城一路赶往咸阳,嬴子和率领大军进发,路程走的非常缓慢,本来只需要半个多月就能走完的路程,他的队伍一直走了一个多月,才算是返回了关中大地。
随行的五千兵马在返回关中之后,就回归了军营。嬴子和只带着百余名亲卫与阴阳家众女,还有雪女这个战利品前往咸阳。
这一日,大队人马前进之时,好巧不巧,与另外一支自西南方面返回的队伍碰到了一起。
公子扶苏!
前往百越之地一年有余的时间,公子扶苏初步平定了百越,留下十万人马镇守刚刚降服的越地,带着一些亲信归来。
两条自不同方向前来,欲要返回咸阳的队伍,恰巧在距离咸阳不远处的杜邮碰面。
一匹高头大马之上,公子扶苏周身沐浴在逐渐坠下的夕阳光芒中,浑身发光。
而在公子扶苏的面前,嬴子和骑在他的那一头宠物熊猫皮皮的身上,神态慵懒。
兄弟二人几乎同时出现在回归咸阳的道路之上,互视之间,彼此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跟随在他们身边的其他人,见到对方,也是一脸的见鬼。
“哈哈哈。”一阵响亮的笑声响起,扶苏策动坐骑,来到嬴子和的身边,居高临下,眸中闪烁着晶莹色彩,“六弟,一年多不见,你完全长大了吗?”
“为兄回来的路上听说你已经剿灭了墨家叛逆的机关城,连墨家钜子燕丹都死在了你那位焱妃姐姐手里,真是了不起!”
嬴子和也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比不上大哥,听说大哥此番征讨百越,横扫千军,率领二十万大军,哪是小弟这小打小闹可以比的。”
“唉!”扶苏向前走去,一年多的时间,扶苏洗去了身上的文气,整个人变得坚毅起来,边走边说道,“六弟谦虚了,墨家号称显学,六弟毁灭机关城,等于是让那散落各地的墨家弟子全都失去了领导,功莫大焉!”
“大哥才是功高盖世。”嬴子和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百越地势复杂,易守难攻,若有朝一日被某一个人统一,必定是帝国的大患,大哥降服百越之地,才是为帝国消灭了一个巨大的威胁。”
兄弟二人互相吹捧对方的功绩,仿佛是一对感情最为亲密的好兄弟,可跟随在他们二人身后,看似并流,实则泾渭分明的两支队伍,却无形展露了他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