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家里人都会叮嘱这么一句话“少管闲事”。
哪怕看到小贼偷东西,也不能声张,更不能出头去大喊大叫,更不要去见义勇为。
听起来很迂腐,很负能量,却是很多人都在做的事情,整个车厢里三十多个人,都被这一个人,一把刀给吓到了。
被刺中的那个女生,躺在在座位上,捂着伤口,满脸痛苦和后悔之色。
那个穿着羽绒服的小贼,更是吓的脸都变色了,一看就是个背货的雏鸟。
那个穿着灰外套的男人,一脸凶狠,手里拿着的刀子,左右比划着。
周围的人连忙闪躲,根本不敢靠前,客车司机担心会出大事,一边拉开前后的车门,一边按开公司的通讯。
“嗤”的一声,车门打开了,穿着灰外套的贼,拽着那个被吓到的雏鸟,急忙下车。
两人刚从车上下去,就朝马路边上的野地飞奔而去,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客车司机连忙关上车门,验票的大姐也急忙走过人群拥挤的走廊,过去看那个受伤的女生。
女生肚子上有一个手指大小的伤口,万幸只是皮肉伤,没捅进去。
客车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跟公司联系,把女生往医院送,等着客车司机绕路,跑到医院门口时候。
早就有医生在外面等着了,还有几名警察,都做了一份简单的笔录,耽搁了一个多小时,才正式上路。
“小哥,你一点都不怕啊?”坐在张金马身边的年轻人问道。
“我腿都哆嗦了,太吓人了。”张金马搓着脸,一副害怕的样子。
客车加速行驶,一路上倒是也没再遇到什么情况,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到达了沂州市汽车总站。
从车上下来的张金马,拽着藤条箱,就往外走,在外面叫了一辆三轮“蹦蹦”。
十块钱,到达第三中学。
街上的情况都很正常,一些下课放学的学生,三五成群的在街边走着,拿着书本当扇子挥着。
张金马拽着藤条箱,打着哈欠,朝学校里面走去,沿着操场外面过道,一路走到宿舍楼。
一路上遇到那些学生,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张金马,直到张金马走到那个特殊宿舍楼后,才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一脚踹开宿舍门,里面突然传出了几声尖叫,把张金马差点吓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的在宿舍床上,女的连忙用被子捂住自己,男的拿起裤子,一边穿上,一边骂道:“草拟吗的,不会敲门啊!”
张金马后退了两步,特地看了一下只剩下一半的宿舍号牌,没错,是自己住的那间宿舍。
“瞎搞乱搞,去外面旅馆玩,别特么在宿舍里玩刺激!”张金马厌恶的回怼道。
外面有一些学生,听到有凑热闹的机会,纷纷凑了过来。
“看什么看!劳资是郭蒲城!”郭蒲城冲着外面那些人,嚣张的喊道。
外面那些学生一听到这名字,顿时做了鸟兽散,谁不知道郭蒲城最近出了头,跟着一群江湖大佬混。
在三中附近,说话比彪哥还有劲,几个电话就能叫起几百号人,相当吓人。
张金马倒是很无所谓,别说叫郭蒲城了,就是叫郭富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自己想在宿舍里睡一觉的想法,算是被打消了,海鲜味的床单还是免了吧。
郭蒲城看着逐渐散开的学生们,得意忘形哼了一声,眼睛恶狠狠的瞪了张金马一眼。
正办着人生传承交配的大事,就这样被中断了,郭蒲城更是一肚子窝火。
“行了,不打扰你了,我换个地方睡觉。”张金马摆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
“草拟吗的,我让你走了吗?”郭蒲城光着脚,冲着张金马就跑了过去。
张金马看着他,咧嘴笑了一下喊道:“你要是不敢追我,你就鳖养的!”
说完,张金马拽着藤条箱就跑了出去,郭蒲城更是怒火中烧跟了出去。
一出宿舍门,张金马从一边低矮的绿化带里跳了过去,后面的郭蒲城也一下子跳了过去。
然后就“嗷”的一声,惨叫了起来,宿舍楼附近的绿化带里,什么东西都有,光着脚全力跳上去。
单是想想,张金马就觉得脚底一阵刺痛,这就是没脑子的结果。
拽着藤条箱在学校里逛了一圈,张金马又走回了教室,太阳刚好晒到这里,暖洋洋的,没有比这更好的睡觉地方了。
张金马把藤条箱打开,拿出了一大袄,把几个课桌拼在一起,铺上大袄,往上面一趟舒服极了。
出去这些天,好好睡觉的机会都不多。
在暖乎乎的太阳照耀下,张金马悠闲的进入了梦乡,刚才的小插曲,就直接忘到了脑后。
宿舍楼前,郭蒲城被人扶着,一瘸一拐颤颤巍巍的从绿化带走了出来,脚上被扎的血淋淋了,也不知道是谁扔的啤酒瓶,碎玻璃。
这光着脚,两脚全都踩了上去,郭蒲城就这样被好几个人,拽着胳膊腿的抬到了学校医务室,处理伤口。
医务室里的实习医生,也是一个天才,用的酒精消毒,还是冲洗消毒的类型。
郭蒲城的惨叫声,在学校外面都能听到,那个在宿舍里跟郭蒲城滚床单的女生,染着红紫色的发梢。
耳朵上带着闪烁的金属饰品,脸上画着哥特样式的黑色妆容,一脸鄙视的看着在病床上疼的死去活来的郭蒲城。
“你就不能是个男人点啊!叫什么叫!跟杀猪一样,连这点小痛都忍不住,废物!”
郭蒲城趴在床上,痛的哇哇大哭,听到这话,立刻就骂到:“夏蜻蜓,你特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这是,痛啊!!!”
实习医生拿着镊子,正在从郭蒲城脚下取碎玻璃,几个学生死死的摁住郭蒲城的腿。
但是又掐又挠的那个学生,多少都有点私人恩怨,要不然不会这么伤心,嘴角都笑弯到后脑勺了。
郭蒲城痛的哭爹喊娘,在心里算是把张金马给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