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离的,在我出任务期间你帮我照顾好她们娘俩。”周正尧红着眼睛说。
“怎么又不离了。”
“就没想过要离。”
“不离的话你这辈子就一个闺女了。”
“嗯。”
周母断言,“你爹不会同意的。”
“到时候再说。”
周母心思,“你看你又这样,到时候怎么说,你会变出孩子来?”
周正尧换一个角度想,“大毛不就是我的孩子吗,两个也够了,你和我爹也只生了两个。”
周母横他,“大毛是你姐的儿子,你想得美,你总不能让咱老周家断后吧。”等她下去了可不好跟列祖列宗交代。
周正尧揉了揉眉心,“大毛是我们养大的就是我儿子了,他是我姐生的也姓周,可可也是我闺女,哪里断后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周母没把话扯清。
周正尧就一句话,“我不想离婚。”
“我马上就要出任务了,回不回得来另说,你还是帮我好好照顾她们娘俩吧。”
“呸呸呸,说啥屁话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说完,洗漱好后就回了房间。
温宁把孩子哄睡着了,自己在画图呢。
一天都闲不下来。
周正尧看了会儿才走近。
像李知浔说的那样,温宁很优秀,外面很多人都在惦记着。
周正尧不想放手。
“明天再画吧,晚上用灯太久对眼睛不好。”
这段时间以来,习惯了沉默以对。
这是他们难得的好话。
温宁顿了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感受到他缠上自己腰肢的手。
“抱我干嘛?”
周正尧把下巴靠在了她的肩膀,双手紧紧抱着,声音柔和,“我们说说话?”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温宁低着头,冷言冷语道。
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阴影,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即使是这副冷淡的面孔,她依旧还是好看的。
头发丝像发着光,就连皱起的眉头都让人觉得有故事感。
“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他说这句话像是撒娇。
“你想通了?这辈子只要一个孩子?”温宁回头看他。
周正尧实话实说,“孩子这事还不太想的通,我只确定的是不想跟你离婚,如果不是我跟你生的,我也不想要。”
温宁一开始就清楚自己这是强人所难,所以她给了周正尧选择的机会。
“你现在是这样说了,以后不会怪我吗,以后你爸妈不也一样会催着我生。”
“不会。”
“你现在是说不会,可你心里始终会有一根刺,等你以后后悔了,那根刺就会时不时冒出来,刺痛你一下,到那时,我怎么办。”
周正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把所有财产都给你。”
信他个鬼。
“那你这次的任务是为了什么呢,你敢说不是为了逃避这个问题吗。”
周正尧认真地解释,“不全是。”
“我不否认确实是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但大部分还是为了升上去。”他拉了张椅子坐到温宁后面,缓缓说,“你也知道,我已经三十了,如果再不抓紧这次机会,以后能升上去的机会就渺茫了。”
没等温宁搭一句,他又说,“家里没背景,完全是靠自己一路拼过来,以后也指望不了家里,我不想以后我的孩子也跟我一样过得那么苦,我们家可可又乖又可爱,我只想她的未来能轻松些,尽我所能,为她铺上一条康庄大道。”
温宁久久没说话,房间里只剩两道明显的呼吸声。
沉默了一刻钟,她问,“你确定了?”
如果现在不反悔,等他回来可就反悔不了了。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我想的就是那么多。”
温宁反问,“不怕你们老周家断后了?不怕死后没人给你埋了?”
知道她在反讽自己,周正尧轻咬了下她的脖子,“我都有闺女了还断什么后,可可就是我的后。等我死了那就是后面的人操心了,用不着我现在瞎操心。”
哟呵。
“怎么想通了?我认真的劝你一句,你现在要是后悔,还有一线生机,未来还可能多有几个孩子,要是想打持久战,觉得时间久了,我以后想通了,指不定还会生,那我奉劝你还是收起这种想法。”
她的心比在周大发杀了十年鱼的刀还冷。
而且好像八二年全民计划生育就开始了,到时候他们这肯定会是抓得很紧的示范单位。
周正尧轻笑出声,“我知道。”
他很了解温宁的为人。
绝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主。
做事业有原则,谁要是破坏了她的计划,她能毫不犹豫地把那人踢了。
就像,在她说了不生孩子后,周母催了她,她能毫不留恋地跟自己提出离婚。
如果在这期间,他不小心让她怀孕了,你以为温宁会妥协吗。
不会,她只会先把孩子打了,在立刻提出离婚,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她一直都很通透的。
所以,周正尧在怎么想要孩子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现在说的就是我心里想的,我不想跟你离婚,你别逼我。”
温宁啧嘴,“我啥时候逼你了,不是都给了你选择吗。孩子还这么小你就隔三差五地出门,这回又是好几年,你是想让我孩子叫别人爹?”
周正尧给了她一个爆栗。“你想让她叫谁爹?他是我闺女,还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有你这个爹,跟没有没啥区别。”温宁嘀咕。
周正尧委屈,“这次回来以后都不出去了。”
“你们领导说的?”
“嗯。”
“随你。”
“我每个月会给你们寄一封信,我的工资也会让人全部寄给你们,让我娘和大毛跟着去怎么样,这样你和孩子就不用分开了。”
温宁冷哼,“你是不放心我,让他们跟着去监视我吧。”
周正尧给她屁股来了一巴掌,“说什么鬼话呢,你该真想跟我离婚啊。”
温宁,“迟早的事。”
周正尧掰过她的脸,与她对视,“你死了这条心吧。”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