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书院的宿舍里。
一青衣男子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
柳宴眼睛失神,不知道思绪跑到了哪里。
“柳兄,我做好今日的笔记了,你要看吗?”
温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一穿着蓝白相间书生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许沉刚进屋就见到柳宴站在窗边,无知无觉。
“柳兄,你的风寒刚好,怎么能站在窗边吹风?”
“还不赶紧躺回去?”
柳宴偏头望着他,笑道。
“我的身体自己知晓,哪里有那么的脆弱?”
“再说喝了药,发了一身的汗,身体好多了。”
许沉蹙着眉道,“就算好了,也要多多注意。”
“要知道小小的风寒,也是能夺走人命的。”
柳宴顺势被他搀扶着,回到了榻边落座。
“这几日辛苦你了,许兄。”
“做随堂笔记而已,客气什么。”
“我还可以借着笔记再温习一遍。”
许沉笑笑,没有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他将自己的笔记递给了柳宴,让他翻阅。
柳宴接过笔记,翻开来认真的看。
许沉也拿着本书,认真的翻阅。
柳宴翻了一会儿,眼睛就逐渐失了神。
近日,他往家里传消息少了。
不过,书院里倒是多了些人。
前几天,还不幸被柳宴发现了。
刚碰面,那人就吓得跑了。
柳宴心知肚明,这些人是他祖父的人。
会出现在学院里,除了为他?还能为……
柳宴在两年前的时候,做了个噩梦。
他从梦里挣扎醒来,久久没能回神。
随后,他就执意要来白鹿书院念书。
父亲母亲祖父都拗不过他,就走后门,让他进来了。
只有柳宴心里清楚,他梦见的那一切简直太可怕了。
祖父被他活生生气死,父亲母亲也一夜白头。
还要状告他和二叔,害死了国公府的真世子。
他还记得那真世子往后是探花郎,若得圣上赏识。
往后可是前途无量,可惜的是被他给破坏了。
那探花郎的真名就是姓许名沉,从白鹿书院出来的。
所以,柳宴迫不及待的来到白鹿书院。
想见见国公府的真世子,许沉。
两年的时间相处下来。
柳宴觉得许沉是个不错的人。
虽说出身贫寒,但被教养的很好。
就算来了白鹿书院,也是认真的进学。
不像有些人,进了白鹿书院就想着开什么诗会,结交朋友。
完全就是在浪费进学的时间,还不如多看几本书。
柳宴心想,阿沉的身份,祖父应该知道了。
离阿沉回归的时间不远了。
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进学,留在白鹿书院。
以国公府的门路,肯定能给他找个好去处。
就是不知道许沉会怎么选择了?
“许兄,若你有了一步登天的机会,你会如何选择?”
“一步登天?譬如呢?”
许沉听了他的话,挑了挑眉。
柳宴似笑非笑,“譬如身份尊贵的世子之类的?”
“那又如何?又不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
“柳兄,不要想着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啊!”
许沉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柳宴至今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听了许沉的话,柳宴沉默了。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