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于太子的陷害自然是怒发冲冠,不管他是不是如梦中贵妃所说的那般,确实是个女的。
可总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如此光明正大的推入水中,也太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
因此直接召出隐在身边的暗卫,直接下命令,“给朕顺着这个宫人给查下去!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在朕的宫中兴风作浪,连太子的命也敢明着陷害!”
贵妃娘娘听了皇帝的命令面上一僵,不过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她对于皇帝对自己的感情迷之自信,认定只要这太子是女儿之身爆出来,就算皇帝查到什么,也肯定会替她扫尾的。
毕竟自己只是想要得到自己皇儿应得的,并没有想要太子的命,不是吗?
因此还顺着皇帝的话说道,“对,对对,一定要好好查查,看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谋害我们太子!”
接下来又满脸慈爱的对云华说,“太子,咱们还是要早点去换了你这身湿衣服才行。”
而皇帝则是满脸复杂的,看着贵妃和梦里那一模一样的做派,一时也没有吭声。
自从早上梦醒之后,皇帝就一直在暗暗思考梦里的真实性。
可是贵妃来请他一起逛园子的情形,跟梦里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就连说话的声音与语气,也都是一模一样的。
让他又不得不相信,只怕这是上天特意向自己来示警,要提防小人了。
不过他也还是只是冷眼旁观,看着贵妃忽悠云华并没有开口阻拦。
打算再继续观察观察,云华接下来会不会像梦里那样的发展。
然而云华却没有如同梦里那样,顺着贵妃去了元宸宫,而是直接了当的拒绝了贵妃的好意。
皇帝见云华态度坚决,知道不必要再试探,朝大太监摆摆手。
“刘安康,你亲自去送你们太子殿下回东宫去!”
贵妃一怔,她以为只要自己一副慈爱太子的样子,皇上就肯定会让她带太子去换衣服的。
毕竟这里离东宫,还有那么远的路。
很快回神,又娇滴滴的对皇帝说,“陛下,此地离东宫那么远,太子殿下走过去,只怕会得风寒呀!”
“无妨,太子毕竟已经长大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在后宫随意出入确实不妥。”
贵妃娘娘见自己准备得如此周密的计划,都没有成功,顿时急得失了方寸。
她知道这是拆穿太子真实身份的最好时机,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过了这村,就再也找不到这店了,一定会被皇后警惕的。
于是她不管不顾的指着云华的脸,对皇帝说。
“陛下,您有没有觉得,太子殿下的脸太过漂亮了?
就连大公主都没有她的美貌,这实在不像是一个男孩子,所能拥有的样貌啊!”
“你什么意思!”
皇帝怒问!有了梦里的那一遭,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该装的还是要装一下。
贵妃对于皇帝的愤怒,压根就不在意。“回陛下,臣妾听有宫人窃窃私语,说咱们的这个太子殿下,压根就不是男儿身,而只是个女娇娥!
正所谓空穴不得来风,臣妾恳请陛下,找人去给太子殿下验明正身!”
皇帝还没来得及发火,云华忍不住了,他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对贵妃吼道!
“你胡说八道!”
“太子,本宫是贵妃,是你的庶母妃,你竟然敢对庶母妃不敬?”
“屁的庶母妃!
要是在民间,你就只是个小妾而已!
本宫才是父皇的嫡长子!
你一个小妾居然敢对嫡长子如此嚣张,这就是你承恩侯府的教养?嫡庶不分,宠妾灭妻!这样的话倒要好好算算,你从恩侯府该当何罪了!”
这话气得贵妃胸脯不停起伏,脸色通红!
小妾可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原本她是可以当皇后的!
要不是摄政王横插一杠子,她哪里会受到如此羞辱?
只能屈居贵妃之位,每日还要对那李怀曦行礼问安。
再有就是承恩侯府绝对不能够认下,这嫡庶不分,宠妾灭妻的罪名!
贵妃顿时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样,眼泪直流,看着皇帝满脸屈辱自己的样子说道。
“陛下,太子对臣妾这个庶母妃不敬,您就不管管吗?”
“管什么?他又没说错!
哪怕你是贵妃,本也只是个侍妾而已。
哪里轮得到你去管朕的太子,未来的君主!”
贵妃心里一愣,皇帝可从来没这么硬邦邦的跟她说过话,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皇帝眼神里的警告,也是好一阵心虚。
然而这可是能够拆穿太子的大好机会,她又哪里能够放过?
也顾不得仔细分辨,皇帝那说话的口气了,以及眼里到底在警告什么了。
而是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喊出来。
“本宫怀疑太子是女娇娥,请求皇上派人验证!
您要是不相信本宫身边的人,可以让您身边的人去验身就是了!”
云华听贵妃居然不要脸的,当着所有来参加荷花宴的人,就喊的出来。
顿时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接口道!
也知道该自己出场演戏了,总不能让贵妃娘娘一个人唱独角戏呀。
“好个贵妃,好个承恩侯府,居然如此颠倒黑白,陷害我大杜国储君!”
然后又满脸哀凄的看着皇帝,“父皇,您的宠妾如此陷害儿臣,人家不管管吗?”
而皇帝想到的是,梦里面他也只听贵妃跟自己身边的掌事大姑姑说,太子只是女儿身,他自己倒是并没有亲自去验证过。毕竟他一大男人,怎么可能去看女儿的身体?
想着贵妃跟掌事大姑姑家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她们肯定不会骗自己,而且向太子是女儿身,这种等同于谋反的谎言,她们肯定也不会随意说。
云华见狗皇帝居然就这么陷入了沉思,不给他开脱,为原主感到悲哀的同时,又愤恨不已,直接吼道。
“不用谁来,本宫自己脱!”
说着挥开珍珠替他披的披风,准备脱那湿漉漉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