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乔镭昭。
“你是不是带错路了?”感应到冥影给自己传递的讯息,乔镭昭微微冷笑,随后便向前方带路的熊澜海询问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听到乔镭昭出声询问,熊澜海却是不急,笑道,“应该就在前方了,我之前判断的方向没有错。”
“啧……”乔镭昭皱了皱眉,“你肯定带错路了,我先回去,说不定他已经回去了呢。”
“诶,美人,别急着走啊。”看着乔镭昭转身离开的背影,熊澜海嘿嘿阴笑,“你真的走得动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乔镭昭转过身去,面色不善,目露寒芒。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熊澜海舔了舔嘴唇,“是不是感觉手脚无力,仙力枯竭?”
乔镭昭向后踉跄了几步,靠在一棵树上,脸上表情惊慌不已:“你……你干了什么?”
“嘿嘿……你说呢?”熊澜海终于丢下先前的老实模样,容貌因为淫欲而变得无比狰狞,“你就不觉得,这一路走来的芬芳气息,有着古怪吗?”
“你……你对我……”乔镭昭似乎不敢相信,靠在树上的娇躯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没错啊。”熊澜海双眸中的欲望之浓几乎能凝成实质,“别怪我下手阴损,怪就怪你安全意识太薄弱了!”
话音未落,熊澜海便狞笑着扑上前去,但乔镭昭却是在熊澜海即将碰到她的身躯的那一刻险险闪身躲过,而后靠在另一棵树上,娇躯颤抖更加剧烈,面色也变得酡红了起来。
“不要抗拒你内心的想法了,乖乖地和我……”熊澜海几乎要流下口水,看着乔镭昭的眼神火热无比。
“你……休想……”乔镭昭娇喘吁吁,说出的内容虽是坚定,但这语气却是更加令人有种本能的冲动。
熊澜海再度扑向乔镭昭,却又被乔镭昭险险躲开,这一次,乔镭昭似是再也无力挪动了,靠在树上的娇躯不时一阵一阵抖动,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裳。不仅面颊红得似乎能滴出血,双膝都在颤抖。
两次扑击均未成功,这让熊澜海心中欲火燃烧得更为炽烈,见乔镭昭如此,他急得双眼赤红,右手上乌光一闪,一条绳子便出现在他手上。他猛地将绳子丢向乔镭昭,绳子便将乔镭昭和大树一同捆了个严严实实。
乔镭昭朦胧双眼中露出一丝惊恐,但又很快被迷茫代替。
看着乔镭昭在树上扭动的娇躯,熊澜海大吼一声,扑上前去,便想拥住乔镭昭好好发泄一下积攒在心中的欲望。
但就在他即将碰到乔镭昭身躯时,他忽地感到下体一阵疼痛,面前一花,那被捆在树上的香汗淋漓的美人已经不见。
“唔……”顾不得惊异着面前美人的消失,下体传来的巨大痛感让熊澜海痛苦地闷哼一声,随后便倒在地上开始抽搐,冷汗如雨。
“为了一个美人,你做出的牺牲还真是大啊。”背后传来的轻笑声让熊澜海暂时忘却了疼痛,心中只回荡着对死亡的恐惧。
“呃……”熊澜海想张嘴讨饶,但一张嘴,呻吟声便不可控制地传了出来。
“来来来,让我看看啊?”声音的主人还在继续嘲讽。
要是在平时听到这种露骨放肆的话语,熊澜海已经将对方扑倒在地了,但现在这个情形,却是只能让他硬生生止住呻吟,从牙缝里卡出几个苍白的字眼:“女侠……饶……命……”
“诶,别啊,刚才不还要我不要抗拒内心的想法嘛,现在,我不再抗拒内心的想法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乔镭昭走到熊澜海面前,狠狠一脚踢在熊澜海伤口上,“啊?起来啊!接着抓我啊!”
“呃……”好不容易缓解过来的剧痛又被乔镭昭挑起,熊澜海捂着伤口的手颤抖得更加剧烈了。
不是乔镭昭生性暴躁,实在是熊澜海这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性格让乔镭昭回想起了当初的一个人。再加上对熊澜海淫态的嫌恶,才有了乔镭昭自导自演的这场戏。
看着面色苍白的熊澜海,乔镭昭冷笑一声,从不知何处取出一包粉末:“这就是你刚才在路上一路撒来的药粉吧?看你之前丑态,说明即使呼吸进去也有效果,但如果给人服下,那……会是个什么效果?”
“呜……”熊澜海眼睛猛地瞪大,看向乔镭昭的眼神中露出惶恐,“饶……命……”
“我没说要杀你啊。”乔镭昭颇为玩味地颠了颠手中装着粉末的袋子,“已经饶你一命了,你就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言罢,乔镭昭上前,再度狠狠往熊澜海双手紧捂的地方踢出一脚,挟杂着雷能的一脚狠狠撞在熊澜海裆部,这次他却是痛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了。伤口处一阵一阵的疼痛,令他两眼翻白,几欲昏迷,但残余下的雷之仙力却是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令他连昏过去都做不到。
看着熊澜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乔镭昭心中极度爽快,上前狠狠踏住熊澜海小腹,将其丹田碎裂后,把整包粉末倒入熊澜海口中。
“咕……”熊澜海双目瞪得溜圆,拼命想闭上嘴巴,但在乔镭昭雷之仙力的刺激之下,却只能保持着全身的麻痹,眼睁睁地看着整包粉末一丝不漏地灌入自己嘴里。
“好了。”乔镭昭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不顾身后熊澜海如何颤抖,自顾自地离开了。
乔镭昭现有仙力虽说不及全盛时期的百万分之一,但对仙力的理解却是极其深刻,再加上曾为柴时魄魂,对禁之仙力也有一定了解。她给熊澜海下的雷能禁制,足够禁锢他三天三夜,而那药粉,如果效果够好,想来足够令熊澜海欲火焚身但无处泻火而活活憋死。
“嗯……该回去了。”乔镭昭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凭着对司马玄星的感应原路返回。
要说这熊澜海的谨慎程度,却让乔镭昭也不得不佩服。他带着乔镭昭走的路,乔镭昭来时只是略感不对劲,返回之时便看出其中奥秘。如果她真是肉体之躯,中了那药粉,即使有能力反击,也绝无能力返回。
但她毕竟是司马玄星丹灵,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乔镭昭凭着对司马玄星的感知,已经赶到司马玄星所在地附近。
看着司马玄星面前十余个如雕塑般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小妖,以及鞠躬作揖的冥影,还有平息着气息的司马玄星,乔镭昭一阵好笑,但却没有出现,而是躲在一旁。
对于魄魂,除非宿主去主动感知、魄魂去主动感应,或者魄魂或宿主有危险,否则魄魂和宿主意识不会完全相通。
而此时司马玄星也回过气来,看着面前的冥影以及一群瑟瑟发抖的小妖,有些哭笑不得:“冥影,你先起来。”
“是。”冥影起身,侍立在司马玄星身后,一双目光还是冷冷地看着那十余小妖。
“把他们……放走吧。”司马玄星看着面前十余小妖惊恐的面容,挥了挥手,随后便转身向来路走去。
“主上,您这是……”冥影不解。
“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不是吗?”司马玄星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滚!”似是不满司马玄星的仁慈,冥影恨恨地一踏地面,一股波动散出,将十余小妖直接震得吐血,“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众小妖激动万分,感激涕零,却是不敢待太久,向司马玄星一拜,便四散逃开。
“唉。”暗处的乔镭昭摇摇头,也是对司马玄星的行为感到不喜,但很快又释然,“主上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也想不到,这种事情上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啊。”
看着如鸟雀散的众小妖,乔镭昭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便被她抹消。
“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了解。”乔镭昭叹了口气,身形闪烁,来到了司马玄星身边。
“回来了?”看着身边忽然出现的乔镭昭,司马玄星也不甚惊讶,笑道。
“斩杀一个熊家十九子,幸不辱命。”乔镭昭点了点头。
“嗯。熊家人……以后还是能放一个就放一个吧,毕竟我们都是从秘境外面来的。”司马玄星轻叹一声,往来路走去。
但司马玄星没有注意到,地上的一块似乎是先前四散的小妖们慌张之下落下的石块,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
冥影和乔镭昭虽然感知到了,却没有去销毁它——毕竟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了解。更何况,这种程度的威胁,冥影和乔镭昭有信心解决。
很快,司马玄星返回了原处,见小狂正优哉游哉地打着盹,地上的一只小妖还在挣扎,而其身后的熊澜金则是毫发无损,不禁笑了:“小狂,不错啊。”
小狂睁开眼睛,低吼一声,似乎在表达自己的得意。
“你……”看着地上狼狈不已的小妖,司马玄星眯了眯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昭昭,解开他身上的封印,放他走。”
“啧。”乔镭昭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一指探出,那小妖身上的封印便被解除。他也顾不上道谢,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还没醒吗……”仔细查看了一下熊澜金的情况,司马玄星叹了口气,把熊澜金放上小狂的背,在小狂惊愕而后怒气冲冲的目光注视下,向乔镭昭和冥影问道,“你们在路上有没有看到什么适合住下的树洞?”
“有,这个方向三百里,有两个较为隐蔽树洞。”冥影点了点头,指了一个方向。
“好,走吧。”司马玄星拍了拍小狂的头,“今天辛苦你了。”
小狂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不满的低吼,但也只能乖乖认命,背着熊澜金,跟着司马玄星向前走去。
不多时,司马玄星和背着熊澜金的小狂已经到达树洞。简单吃过晚饭后,司马玄星给树洞周围设下简单的警示阵法和防御阵法。之后便开始替熊澜金换药。换好药后,司马玄星抱着小狂在洞中沉沉睡去。
梦中,司马玄星看见了一块巨大的碑石,其上刻着许多蝌蚪一般的小文字,可他似乎能够看懂。仔细端详碑石之后,司马玄星还没来得及记下文字,碑石被虚空之中传来的一道声音直接轰得崩溃。
奇怪的是,声音虽然将碑石碎裂,却没有带给司马玄星任何伤害,甚至司马玄星心中一点恐惧也没有。
碑石碎裂后,化作满天尘土,纷纷扬扬地洒在地上。等那尘埃落定,那道声音再度响起。
“北方……”
“北方……”
清晨,司马玄星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爬起了身,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声音在回荡。
司马玄星脑海中仍然回荡着先前梦境中的声音,惹得他也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北方……”
“北方?”脑海中的乔镭昭忽然出声,“主上,什么北方?”
“刚才做了个梦。”司马玄星使劲晃了晃头,把自己从刚起来的迷糊状态中挣脱出来,“可我就记得这两个字了。”
“既然如此……”乔镭昭沉默了一会儿,“可主上,北方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无所谓了,反正无处可去,不如就向北方去吧。”司马玄星轻轻呼了一口气,笑道。
钻出树洞,司马玄星撤掉四周阵法,让小狂到四周巡逻,随后便开始替熊澜金换药。
一夜休息,也让熊澜金恢复了些许,但先前熊澜醉和他的战斗中熊澜醉的武器上附有毒素,这也是他昏迷至今和需要换药的原因。
“主上。”看着低头给自己换药的司马玄星,熊澜金张了张嘴,“我……”
“我什么?”司马玄星抬头看了看熊澜金,“若是道谢,大可不必,你是我的手下,我自然要对你的性命负责。”
“嗯。”熊澜金沉默片刻,不经意间瞥到司马玄星左手背上印记,疑惑道,“主上,您这印记……”
“生来便有。”司马玄星不经意地看了看左手背,没有抬头,但眼眸却是微微一缩。
“不,我的意思是,您这印记……我曾经见过。”熊澜金见司马玄星语气微冷,连忙解释道。
“哦?”司马玄星饶有兴趣地抬头,“说来听听?”
“我记得……那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熊澜金道,“当时,我修为不过神仙六品,一日外出,在鸣雷谷边被一道神秘力量拦住。那力量要我给他一些材料,多是清醒神志之用,还告诉我如果能搞来必有重谢。我看这些材料也不是非常难弄,也就去了,他也给我一件颇为不俗的宝贝,还给我看了几张图片,并告诉我,如果以后看到这种图案,能够告诉他的话他能给我我更好的东西。”
“嗯。”司马玄星点了点头,“那你后来去过吗?”
“后来有一次路过那边,可那股神秘力量却已经消散了,我也不清楚是没了还是搬到他处去了。”
“嗯,我知道了。”司马玄星起身,“现在能走吗?”
“不碍事。”熊澜金起身,“就是仙力运行颇受阻碍,只能发挥出大概神仙六品的实力。”
“也罢。”司马玄星转身走出树洞,“走吧,今天我们往北方去。”
“是。”
“二位,去哪啊。”
就在司马玄星和熊澜金准备出发时,两人背后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叫喊。司马玄星惊愕地扭头看去,见一队伍的小妖站在远处对他们二人虎视眈眈,为首的正是先前被他放走的小妖。
“你……”司马玄星正想说些什么,那小妖身后便传出一道粗犷的声音:“这就是你说的外界之人?”
“是……是的。”小妖不顾司马玄星和熊澜金的存在,连忙转身跪下,“三哥,这个小孩子虽然看上去很弱,但是他身边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实力之强悍……”
“很强?”那声音透出一股兴奋,而后小妖身后人群里走出一个粗犷大汉,“那好啊,好久没遇到强者了。”
“这修为……”乔镭昭和冥影双双出现,“地仙一品!”
“哦?”看着面前忽地冒出的人影,粗犷大汉哈哈大笑,“好!好!好!今天热闹啊!”
“这个热闹,会让你后悔的。”乔镭昭冷冷地说着,右手上已经浮现道道雷纹。
冥影没有说话,但周身盘绕着的仙力也表明,他已经进入了战斗准备状态。
“哈哈,都出来了,老大你也别藏着了。”粗犷男子忽地对空中大喊。
“知道了知道了。”伴着一道颇为不耐烦的声音,领头小妖身后的影子中冒出一个儒雅的身影,双眼满是疲惫,但身上爆发出的仙力波动……竟有地仙五品之高!
“是一场恶战了。”乔镭昭玉手轻抬,手中的仙力便幻化为一把闪着电光的剑,“小影,你保护主上,我去和那个老大打打。”
“可……”冥影还没来得及拒绝,乔镭昭便冲了出去,手中的剑雷光闪烁,直取儒雅男子的咽喉。
“小妹妹,这么凶啊。”儒雅男子似是毫无精神地一晃,却恰好躲过了乔镭昭的一击,“也行,那我陪你玩玩。”
“既然大哥要和那个妞打……”粗犷大汉看着准备上前帮忙的冥影,嘿嘿一笑,“那你和我打怎么样?”
冥影没有多话,周身仙力翻涌,鬼魅般冲向了粗犷男子。
“弟兄们,对面就剩那一个神仙八品的了,我们上!”见粗犷大汉和儒雅男子分别和冥影与乔镭昭战上,领头妖尖叫一声,四十多个小妖便冲了上来。
看着冲上前来的杀气腾腾的众小妖,司马玄星双眼充血,取出两柄象牙,不退反进,大吼一声冲进了小妖群。
“主……”见司马玄星竟是直接冲向敌方,熊澜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取出武器,咆哮一声,冲向小妖群。
小妖毕竟是小妖,日常修炼松散,仙力散漫,神仙五品的修为还没有熊澜金神仙三品的时候的修为来得凝实,而武功也不高明。而熊澜金身经百战,即使受了伤,修为稍弱于对方,也是稳稳压住了对方一头。
可司马玄星那边……
熊澜金担心地看去,却见司马玄星正在胡乱地挥动着象牙,七成力气打在了空处,对敌方武器的格挡也是极为勉强,很快便遍体鳞伤。
毕竟司马玄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他所杀的人,至今只有一人——先前被他用象牙刺死的小妖,而熊澜醉几乎算不上是他杀的。况且他从小偏爱修习的武器是枪,此刻拿在手中的象牙,最多算一柄剑。
“主上……”熊澜金着急地想要去到司马玄星身边,却被众妖拦住,不能上前。
不出所料,不一会儿,一柄长枪便捅入了司马玄星的腹部。司马玄星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看着眼前闪烁着的金星,司马玄星脑袋忽地一阵晕眩。
“我……要死了吗……”
眼前情景变幻,司马玄星周围光线忽地变暗,周围虎视眈眈的小妖,远处战斗着的熊澜醉、冥影、乔镭昭,都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