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白擎宇想了想道：“好像都对我有利，所以我怀疑……”
“嗯？”
见三人都看了过来，白擎宇沉默了一会，才道：“你们相信，这世间有一种神兽能和四象比肩吗？”
“怎么可能？”赵菏泽下意识道，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闭嘴了。
见赵菏泽的表现，白擎宇突然放松了一下。
“其实，我也不太信！”
这也是为什么白擎宇对展恒（大长老）排斥的一部分原因，毕竟白擎宇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
不，这世间怕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都认为这世间站在最顶端的神兽，有且只有四象。
陈旧的观念哪是那么一下子就可以打破的？
这么颠覆三观的对话，又怎么会让白擎宇一下子就相信呢？
“有个人和我说，是四象宫联手灭了那个神兽一族。而我则是那个神兽一族的遗孤，所以让我小心四象宫，更是不能在人前觉醒兽附体。”
手搭在剑鞘上，段方很是不解。
“四象宫为什么会灭了那个神兽？”
“你就这么和我们说了？”王赟彦看向白擎宇，然后又推测道：“那人应该就是展泽的族人？”
“这是我不要钱就可以听的消息吗？”赵菏泽深吸一口气，觉着刚刚的对话里，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瞥了一眼赵菏泽，王赟彦警告道：“这种消息你就别想着贩卖了，除非你是小命不想要了。”
“当然！”赵菏泽也知轻重，小钱钱虽然很香，但是小命更重要啊！
“我不是很清楚，反正那人就让我小心警惕一些。让我不要在外面说有关任何那个神兽一族的事情，因为相关信息，四象宫都封锁了起来。”
桃花眼一眯，王赟彦似笑非笑道：“是啊，神兽一族……都被灭族了，其中必定有不少龌龊事在里面。”
“所以，小白你是怀疑模糊你信息的人，会是展泽的族人？”
“是。”
当然，白擎宇也不能真的确定。可是，除了金鹿族，又会是谁呢？
倒是段方后知后觉的点头道：“怪不得你天赋这么高。”
“不对啊！小白你要真是什么……咳咳，家族的，你修炼的速度不应该这么慢？毕竟是和……嗯，是吧……并肩的。”
“不清楚，”白擎宇摇了摇头，“这些我也不知真假。不过，阿泽倒是真的几次为我挡住了伤害。他们……也派了一个暗卫跟着我。”
看出白擎宇的顾虑，王赟彦猜测道：“你是怀疑他们没有告诉你真相？想利用你的身份做什么事？”
“没错，”赵菏泽一抚掌道，“这个暗卫跟着你，谁知道是保护还是监视。或者，二者兼有。”
“不过也有可能是真的，”王赟彦突然道。
“怎么可能？！”赵菏泽摇头道：“王军师你这还是历练太少了，一个族都被灭了，曾经的部下，肯定早就树倒猢狲散了！”
说着，赵菏泽嗤笑一声。
“现在突然找上来，谁知道是因为什么？小白你还是小心一点！”
“你说的对，但是你不要忘了鹤云雁。鹤云雁几次推拒姓白的，若是因为四象宫灭了那一族，这才能圆回来。”
“嘶……也对！”
轻点头，赵菏泽想了想道：“反正姓白的你静观其变呗！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虽然听了全局，但是段方仍觉得有些云里雾里，好几次都要跟不上几人话题的跳跃。
不过，听见赵菏泽的这句话，段方还是握紧了桌子上放着的剑道：“赵菏泽说得对，无论如何，我们肯定站在你这边。”
看着握着剑目光坚定的段方，王赟彦嘴角微微牵起道：“段方，那可是四象宫……”
点了点头，段方平静道：“持剑者，从不畏惧对手的强大。”
白擎宇：“……”
“我可从来都没说过要和四象宫对上！”
“嗯？”
隔着身份牌，赵菏泽有些回不过神。
“虽然别的不能确定，但是，那啥宫肯定是凶手没跑了啊！”
眼帘微压，白擎宇平静道：“是，我知道。但是……雁儿是白虎宫的。”
所以，他绝不可能与白虎宫为敌的。
“也对哦！”赵菏泽生动形象的演绎了何为墙头草，“反正你和那些个族人也没见过，鹤女神却是和我们生活了那么久……”
“你们别忘了，白虎宫那位可是说了鹤云雁是叛徒。”
“咦，也对哦！要是这么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不是，朋友的敌人是敌人？”赵菏泽突然觉得脑子可能短路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王赟彦轻摇头，“连圣玄士（七段）都不到，你们究竟在想什么？”
“说得对！”
对于这一点，赵菏泽肯定的点头。
“小白，你别的别多想。好好修炼，提升实力才是正途。至于别的？还太遥远了！”
“这一点，赵菏泽说的我同意，”王赟彦看了看右手边的白擎宇，“不过，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潜在的危险。
所以，以后无论是对谁，无论有多信任，都不要再说了。布置结界的仪器有好有坏，我们能布置结界别人就能破开。结界也不是一定的！”
“这点我认同，不过我给你们的闭息石和布置结界的仪器，都是我们九灵洲流动市场中最好的。再高级别的，有价无市，还真不好弄。”
“嗯。”
轻点头，王赟彦道:“我们现在在比赛期间，袁州看管很严格，宵小之辈会少一点，却也不能绝对排除。更何况，如今九灵洲局势混乱，今日对话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墙有耳这种事，是没有绝对的。
夜谈会结束以后，白擎宇回到房间，盘腿坐在床上盯着窗户发了一会呆。良久回过神，不由伸手探向床头，枕头下是一个有些褪了色的泥娃娃。
这还是很多年前，除旧夜鹤云雁给他买的。
摩挲着泥娃娃，白擎宇的心头是止不住的思念。仿佛有一根名叫理智的线，紧紧的攥住了这些思念，让他不至于癫狂。
这一别，他们真不知究竟何时才能再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