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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铭苦涩一笑,点了头,“我明白…”

宋雨桐没吃完这顿饭,接了电话就走了。

江书铭一个人在餐厅坐了很久,宋雨桐确实是为数不多能令他心动的类型,不过,只是他心动而已。

江书铭回了京城,连续数月埋在律师事务所,重心都放工作上了。

傅廷洲去找他的时候,同事说,他从津城回来就这样了,疑是单向失恋。

他明了。

估计是被宋雨桐拒绝了。

京城下了雪,街道白茫茫一片,昏黄的路灯都显得凄楚。

江书铭跟傅廷洲在包厢小聚,除了两人,还有以前的一些朋友。

唯独缺少黎俊。

谈到黎俊,其他人都不清楚。

毕竟南蕖那件事过后,圈子里很少有人在看到黎俊。

据说得了郁抑症,出国疗养去了。

几人聚会到很晚,傅廷洲到十点先回去了,江书铭送他下楼。

他停在车前,转头,“你不会因为被拒绝,想不开吧?”

“你有病吧?”江书铭气笑了,“我犯得着追求失败想不开?我又不是你,吊死一棵歪脖树!”

“你骂谁歪脖树呢?”

“我,我是!”江书铭叉着腰,蓦地看向他,“老傅,你变了。”

傅廷洲坐进车里,“哪变了?”

“你居然会担心我?哎哟,以前的你可不会。”

傅廷洲沉吟。

阮颜也这么说过。

他笑了,“大概是因为有老婆吧。”

车子驱离。

江书铭跟其他人待到了凌晨一点才撤退。

刚到家楼下,便收到了宋雨桐的消息。

他愣了片刻,点开她的消息:【睡了吗?】

江书铭:【准备睡,怎么了?】

几分钟后:【我在京城,明天见一面吧。】

江书铭盯着这条消息,呆滞良久。

毕竟自打被拒绝后,这几个月她也没联系过自己,突然要约见,他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还是回了“可以”二字。

次日,江书铭抵达了约见的法式餐厅,宋雨桐很早就坐在位置上。他走到位置前,拉开椅子,“你等多久了?”

“没多久。”宋雨桐依旧寡淡,只是比数月前的态度,缓和了些。

二人点了餐,江书铭本就是话闸子,但在她面前还是收着了,“你怎么会来京城?”

“工作调度。”宋雨桐转动咖啡杯,“我申请调到京城了。”

“这样啊…”江书铭点点头,端起水杯,“在京城也挺好。”

宋雨桐看着他,“虽然你不是理想型,但你是不错的朋友。”

他一噎,尴尬不失礼貌地笑,“是吗?很多人都这么说,我自己也觉得。”

“其实我拒绝你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我当时也是替你考虑。”

“那你们交往了?”

宋雨桐垂眸,“没有。”

“为什么?”

她摇头,“他有家室了。”

江书铭顿住,片刻坐正身姿,咳了声,“有家室,确实是不妥。只能说明你们没缘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男人这么多随你挑呢。也不能死磕在一个地方,对吧?”

“他跟我是一个局里的,比我大十五岁,前几年刚结的婚。”

江书铭喝完杯中的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话。

宋雨桐用叉子一点点拨弄盘中的食物,继续说,“我其实算是暗恋,我也是为了他才进的二组,我跟他亦师亦友,没逾越过。我欣赏他,崇拜他,在我心里他跟我爸一样就是英雄。”话落,她淡笑,“我弟说,这是恋父心理,的确,我才二十六,却喜欢上一个四十的男人。”

“我从小没见过我父亲,但总听我母亲说我父亲是个英雄,他的战绩,他的种种事迹都深刻地印在我脑海里。所以长大之后,我特别崇尚警察这行业,甚至理想型都必须是警察。”

江书铭垂下眼皮,“我能理解。”

“下雪了呢。”宋雨桐望向窗外的雪景,“今年京城的雪下得特别早。”

他也笑,“的确。”

用餐过后,江书铭送到她门口,她穿着白色长大衣,与雪景融合,将围巾戴上,“很高兴能跟你做朋友。”

江书铭笑了笑,“我也很高兴。”

她点头,坐进车里。

目送出租车远去,江书铭嘴角抿了笑,愉悦地走进雪中。

“阿嚏!”

温栗感冒了,还发着烧。

整个人浑身乏力地靠坐在床上,还要看书。

南宸拿着一杯温水进卧室,走到床边,“生病了,不好好休息,还看书?”

她放下书籍,接过水杯,“因为要筹备考研嘛。”

“那也要休息。”他一副大人的口吻嘱咐。

温栗吃了退烧药,将枕头放在腰后,靠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无奈,“对我来说,差不多。”

“宠宠”溜进卧室,它现在长胖了,比那副瘦小模样大了些,健健康康的。

见它跳上床,南宸拎住它后颈,带到门外,“不准打扰你妈咪休息,自己玩去。”

这话,把床上的人逗乐了,“你跟一只猫咪计较什么呀?”

他关了门,“都是被你宠坏了的猫。”走到床沿,摁住她肩膀强制她躺下,“好好休息,不准在偷看书,不然,罚你。”

她嘿嘿一笑,“你怎么罚我呀?”

南宸盯着她因为发烧,红通的小脸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乖乖睡觉。”

“我二十一岁了。”温栗半张脸埋入被褥,只露出一双水灵的眼睛,声音细如蚊,“是成年人,不是小孩…你就不能…不把我当小孩吗?”

近半年的交往,他们之间除了拥抱,牵手,接吻,再没有其他举动了。

像情侣,但有时候又像长辈跟晚辈,亲密,又不过分,疏离,又有暧昧。

她不是什么传统保守的女孩,爱一个人,想跟一个人在一起,就会想要得到他的一切。

仅此而已。

南宸在床边坐了片刻,没说话。

温栗吃了药后,困乏得厉害,眼睛差不多半阖起了,身边的男人俯身,冰凉的掌心覆在她还滚烫着的额头,“就因为把你当成年人,我才痛苦。”

她眼睫颤动,“为什么?”

“你是不是太放心我了?”南宸指腹摩挲她眼尾,“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