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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紧紧咬着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嘲弄一笑。

“我梁今有自知之明,如今怎么可能伤害得了陆律师”

陆薄年心口闷闷的。

那里就好像堵了一块大石,抒发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他眯着眸子,漆黑深邃的眸子里迸发出无尽的冷意。

“梁今,你真是好样的。”

陆母看着他们针尖对麦芒的样子,心中暗暗窃喜,帮腔道:“这个女人为了一点点利益就可以抛弃你,何必执迷不悟。”

“够了。”陆薄年的目光已经沉了下来,平静如水,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必再给这个女人钱,不值得。”

他的眸光转动,冷岑岑的紧盯在梁今的身上。

陆母心中大喜过望。

“你看清了就好,你但凡想娶一个正经女子,满城的好姑娘都等着你挑。”

“出去再说。”陆薄年语气冰冷,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梁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提着的那口气,终究是撑不住了,趴伏在病床前。

伤口刚刚处理好,刀口还在隐隐作痛,撕扯的难受,每每动一下便如同针扎。

可乐乐还在梁晚的手里,她还哪里能睡得住便跌跌撞撞的起身,想要离开医院,再给梁晚打个电话。

所有的错事由她一力承担,这一切都和乐乐无关!

可她刚出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扶住了她。

清润动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点。”

“谢谢!”梁今头也没抬,轻轻推开他的手。

正准备离开之际,那人却拉住她。

“梁今”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几分欣喜,还有久别重逢的激动。

她才缓缓抬起苍白的脸庞。

眼前是一张,清明帅气的脸庞,剑眉星目,浓密的头发一丝不苟,那松垮的白大褂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如此挺阔有型。

很熟悉,但梁今忽然有些想不起来,便迟疑开口:“你……”

男人指了指胸口的名牌。

“林靳野,记得吗”

她的记忆忽然回到了几年前,大学里有个风云人物,医学系的学长林靳野,才貌双绝。

他们在联谊晚会上见过面,跳过一次舞,还以为他是一个书呆子一般的人物,却不曾想,他是那么的风趣幽默。

梁今的唇边扯起一抹笑意,点点头:“我记起来了。”

林靳野笑着故意开了个玩笑。

“看来我还是不够起眼,否则,学妹怎么会不记得我呢”

梁今心里着急,无心闲叙,只是敷衍了几句。

“学长这是哪里的话各奔东西这么多年,我记性不好,当初的事情,我可能记不太清了。”

“怎么会你是法学系的女神,那么厚的法典背下来都不在话下。”

林靳野停顿了一下,脸上挂着阳光灿然的笑意,“看来,是因为长时间不联系,所以忘了我。”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梁今垂了垂眸,快步朝着前面走去。

林靳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是病人不能乱跑,我帮你检查检查。”

“我已经好了。”梁今想要甩开他的手。

许是受伤的缘故,她根本使不得力,就像小猫挠痒痒似的。

林靳野把她带回了病房,一边仔细检查,一边神色认真。

“这么多年,每一次的同学会我都会参加,却没有见到过你,你出国了吗”

梁今摇了摇头:“满地鸡毛,没什么好说的。”

“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这老同学说不定还能帮帮你。”林靳野心疼的看着她。

岁月虽然未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可她眼神里深深的疲惫掩盖了她往日的光彩,这些年她过得必然坎坷。

梁今沉默片刻摇摇头:“没事,学长。”

林靳野下意识的发问:“那你做律师了吗”

这几乎是梁今心中最痛的事。

她哽咽片刻,淡淡一笑:“我的伤口怎么样了”

察觉到她是在刻意扯开话题,林靳野收回这些问题,仔细的瞧了一眼。

“又裂开了。”

“怪不得疼。”梁今苍白一笑。

“你还和以前一样没变,总是逞强,但这一次回去之后记得伤口不能碰水,尽快长好。”

林靳野一边动作,一边嘱咐,眼神里满是温柔。

梁今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谢谢学长。”

“不过才走了一会儿,又勾搭上医生了”

陆薄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一双狭长的眼眸,轻蔑的盯着他们。

他什么时候来的梁今竟未有察觉。

听到他的声音时,她的心里,竟一阵紧张。

林靳野回过头,目光碰撞之时,火花四溅。

长时间的沉默后,他才说道:“她是一个病人,你何必说话如此不客气。”

陆薄年眉头紧皱:“那是我的事。”

林靳野蹙眉:“你不尊重她”

“她值得尊重吗”陆薄年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林靳野的心头,泛起一股无名之火,冲上前去就想替梁今出头。

梁今自然看得出来情况不好,立刻起身挡在他们的面前。

“为了我,没有这个必要,学长久别重逢,固然可喜,只是我现在有事难以叙旧,改日再谈吧。”

林靳野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虽然满心的不忍,可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也只能离去。

“好,这一次,我不会再丢了你的联系方式。”

听到后面传来的关门声,陆薄年歪过头,一脸戏谑。

“医生也算是精英阶层,你还是抓住了一切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啊。”

“你能不能不要如此刻薄”梁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和他只是同学关系。”

“在你眼里除了利益,还有情字吗”

陆薄年忽然抬起她的下颚,手上的力度慢慢紧缩。

“说啊。”

“只是老同学,陆律师这样大的反应,我会以为是你吃醋。”梁今抬头,苍白无力的笑着。

“做梦!”陆薄年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中蹦出这两个字来。

梁今自然不会真的这样认为,她只是想激怒对方,让他的注意力不要再停留在林靳野的身上。

她想推开他的手,却扯到了伤口,疼的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