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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全的动作是十分快的,假陆全被孙老婆子带回苏北业家的第三天,陆全就找人开始查了苏北业和陈志伟。

只是查到苏北业是从一家子手里买来的工作之后,就查不到别的了。

最后还是一个机灵的顺着卖工作的那家子往下查了查,才查到那家子再将工作卖给苏北业的第二个月,就突然被革委会的人查出来了金条。

然后在批斗中,那家人竟全部成了哑巴!还下放到了最偏远的西北农场。

这一切实在过于巧合,陆全得知之后就又让人顺着往下查了查,果然查到了青鹿县革委会中有几个老混混。

正巧和苏老汉认识,同时其中一个还正好是给苏北业和那家人牵线搭桥的。

而且那家人出事之后,陈志伟的父亲就突然被提拔了上去。

陈志伟也顺理成章的从临时工变成了正式工。

再加上苏丽芳和陈志伟早在之前就已经成婚了,这让赵全怀疑起了那家人遭遇的一切很可能是赵家和苏家一手栽赃陷害的!

目的便是为了赵父升任车间主任,同时空出一个位置让陈志伟变成正式工,给苏北业也除掉隐患。

而那几个老混混之所以会帮忙,除了和苏老汉关系好之外。还有最主要的一点,那就是当时革委会刚刚成立。

他们需要业绩来让自己在革委会获得一席之地。

正好这家人撞到了枪口上,用那几个老混混的话说。

做事的其实是苏家人,那几根金条也是苏家人藏在了肥皂里面送进去的。

他们只不过是按照早就商量好的将金条找出来,然后直接治罪而已。

几个老混混中领头的因为将化肥厂的车间主任拉下了马,在革委会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

职位虽然不大,但在如今这个革委会为大的环境里,陆全派去调查的人可没有权力调查他们。

还是回燕京求了家里人帮忙,托了关系,几经周折才找到了那几个老混混的把柄。

将那几个老混混抓到了笆篱子里严加审问。

直到昨天晚上才将一切都理清楚,录了那几个人的口供。

然后又等到今天白天,将除了死了的苏老汉之外的所有人都抓到了笆篱子里面。

只是赵志伟对此事毫不知情,只审讯了两个小时就放了出来。

苏北业就比较可怜了,因为苏老汉已死,没人作证的缘故,根本无法证明此事他是毫不知情的。

哪怕他一口咬定自己冤枉也没有办法。

张晓娟在外面急的是焦头烂额,只能想法子回了娘家想让张父想想办法。

张父向来善于钻营,和革委会的副主任关系极好。张晓娟想着找了张父总会有些办法将苏北业捞出来。

可谁料,她刚带着苏宏辉站到张家门外,就看到一向和张父交好的革委会副主任,亲自带着几个手下将张母抓走了。

理由便是张母张神婆传播鬼神之说!

这本不是什么大罪,副主任也一直是知道的。

此番这么做不过是因为知道苏北业和赵家出了事,害怕张晓娟连同张家连累自己,所以光速割席而已!

张父和张晓娟的哥哥也是聪明人,哪能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一看到张晓娟,本来哭天抢地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

也没了之前对张晓娟的热情,“你还回来干什么?还嫌我们张家被你们夫妻俩连累的不够?当年你娘就说了苏北业不是个好面相,也没什么前途。

你非要跟他在一块,现在好了你娘被抓走了,还连累的你哥再也进不了革委会。

张晓娟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应该赶紧主动和我们划清界限,不然等苏北业出了事,咱们张家也要一起玩完!”

张父冷冷的说着自己的不满,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张晓娟这个女儿。

尤其是想到自己当年给张晓娟看好了副主任的儿子,结果张晓娟却和苏北业不知廉耻的谈恋爱,还搞出了人命!

搞得连婚礼都没敢怎么大办,结婚不到六个月就生下来了苏宏辉。

当年要不是张晓娟以死相逼,再加上苏老汉给不成器的苏北业买了一个正式工的工作,张父早就压着张晓娟打了胎。

想到当年,张父万分悔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狠心直接和张晓娟断了父女关系,恨自己为什么不强压着张晓娟打胎。

不仅让张家背上了一个不会教育女儿,门风不好的名声,现在还害的张母被抓走,儿子的前途也毁了。

张晓娟听着张父的不满,只觉得万分委屈。

那个副主任当年还不过是革委会里面一个小队长,而且他的儿子长得是又丑又矮。在张晓娟看来,张父当年就是用她的未来去赌!

反观苏北业长的白净有书生气还个子高,怎么都比那个副主任的丑儿子要强上一百倍!

苏北业又有正式工作,两人结婚这几年她也没少贴补张家。

现在苏北业出了事,张家就要和她断绝关系,哪有那么好的事?

想到苏北业很可能要蹲笆篱子,即使不蹲笆篱子也一定会没了工作。张晓娟只觉得天都昏暗了许多。

扑通一声就抱着苏宏辉跪倒在地,将眼中的气愤尽数隐藏了起来。

“爹!你让我现在和你断绝关系是想要了我和宏辉的命吗?我和北业的房子是单位分的,北业现在没了工作,房子也没了。

你让我和宏辉住到哪里去啊!

爹,我和北业这么多年也没少孝敬你,北业的事儿现在也没有定论,说不准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是你的女儿,宏辉是你的亲外孙啊爹,我也不求你们帮北业,就求求你们让我们母子在家里住几天。”

张晓娟跪在地上哭的是声泪俱下,同一层楼内的左邻右舍都探出了头来看。

张父自知丢不起这人,也被哭的肝肠寸断的张晓娟哭软了一瞬心肠。

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晓娟后,还是叹了口气道:“晓娟,你也别跪着了,你一直跪在这哭,要是有心人看到说不准要告咱们家一个搞地主封建。

有啥话,抱着宏辉进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