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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还未离开,宫中便来人了。

来的是陛下身边的宦官,赵成的徒弟,年纪较轻,看见姜初月后,脸上焦急的神色,藏也藏不住。

“哎哟,岁宁公主,陛下快担心死了,召您进宫呢。”

说着话,将身后的马车让出来。

姜初月颇有些意外,她的父皇真的这般担心她?

“失陪了,各位,我们回头再见。”姜初月向北凉的使臣行礼告别。

随后又对一旁的晏清时轻声道:“回府见。”

“一切小心。”晏清时面色柔和,双眸一直落在姜初月身上。

姜初月轻轻颔首,又朝王文礼点头示意,才登上宫中的马车。

勤政殿内,建元帝正在批阅奏折,看见姜初月进来,停下手中的笔。

“走近一点,让父皇看看,可有伤在哪里?”

姜初月还未行礼,就被陛下叫过去。

建元帝从御案后出来,视线在她身上扫过。

见她衣冠完整,没有受伤的痕迹,才又重新在龙椅上坐下来。

“听说你一刀斩杀了四人,可有此事?”

父皇的眼中带着探究,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神色。

“是,父皇。”这事隐瞒不了,姜初月只好点头承认。

皇帝轻叹一口气,目光凝视着她,声音沉郁,“你终究还是和你的母后一样。”

这句话包含太多的意思,姜初月无法分辨,只好沉默不语。

好在她的父皇,也没有让她回答的意思,而是再次问道:“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

姜初月陷入沉思,片刻后反问道:“父皇当初,为何要把我送到行宫?”

她目光明亮澄澈,直直看着皇帝,身姿笔挺,面上的执拗和倔强,一目了然。

“谁给你的胆子,敢质问朕?”建元帝语气严肃,眸光深沉。

帝王的威压,在大殿内蔓延开来,守在旁边的内侍宫女,都瑟缩着肩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象首金刚铜熏炉中,龙涎香缭绕盘旋,幽幽青烟,弥散在每一个角落。

姜初月的视线,越过她的父皇,看向他身后的五扇座屏。

屏风上用刺绣,绣着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甚至于花草树木,飞鸟虫鱼,无一不全。

君王的磅礴气势,没有使她害怕,她依旧如往昔一般,冷静坚定。

“父皇,行宫中拥有大量藏书,甚至还有先朝奏折,更甚于,还有一位博古通今的绩学之士,在那儿看守藏书和奏折。”

“儿臣在行宫的时候,他十分殷勤,每日同儿臣讲解四书五经、史记、汉书、诗赋、弓箭等,父皇这都是巧合吗?”

姜初月目光明亮,如初升的朝阳,她将一直以来,藏在自己心中的疑问,一一道出。

沉稳的态度,平和的语调,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建元帝严肃的面容,忽然浮现一点笑意,“竟然有这样的事?”

“随意泄露朝廷机密,朕看他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父皇的话,没有让姜初月生出一丝惧怕,她仍然沉静的看着他。

他确实老了,那张纵横朝堂半生的脸,长满一道道皱纹,还算白皙的手,出现了不少斑斑点点。

就连那双看尽一切的眼,也变得有些浑浊,少了一丝年轻时的锐利。

“父皇,您表面上,是听了皇后的话,将儿臣送去行宫祈福,实际上却安排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安排?”皇帝笑出声,看着她的目光柔和起来,“朕什么也没有安排,朕只是告诉吕老头,让他别拦着你,只要不是烧了那些书,做什么都行。”

“父皇,那为什么让吕老先生留在行宫?”姜初月不信,她眸光紧紧盯着自己的父皇,想要从他的话中,窥探出一点端倪。

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目光再度落在她身上,像是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再看着别人。

“留着他,更简单了,他是先朝罪臣,按律应该处斩,可朕念在他还读过一些书,所以将他安排在行宫,看着那些藏书。”

“岂料,这个老头,竟然给你一女子,讲解这些治国之道,看来朕早该杀了他才是。”皇帝冷笑出声,说出的话,藏着杀意。

姜初月默然,她一时不明白,到底是父皇有意安排的,还是真的,是吕老先生擅自做的决定。

大殿内的内侍宫女,早已经退出门外,偌大的空间内,只留下皇帝和姜初月。

“父皇,为什么行宫会有那些藏书和先朝的奏折?”她继续问着,似乎是一定要知道底细。

皇帝也没有恼,解释道:“那是先朝迁都的时候遗留下来的,那些藏书也不算真正的藏书,大都是一些誊抄的版本,真正的原本,就在这宫里。”

说完皇帝没有给姜初月,再次提问的机会,而是返回一开始的问题。

“好了,你的问题,朕解答完了,你还没有回答朕,你的武功是跟着谁学的?”

“自是跟着母后学的。”姜初月沉吟片刻还是说道。

她自幼便跟着母后习武了,只是母后告诉她,不要让父皇知道,所以她便也一直没有说。

“好啊,她竟然瞒着朕,教你习武。”皇帝边说边在殿内踱步,“果然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教坏了朕的女儿。”

姜初月听不下去,扬声道:“父皇,儿臣没有被教坏。”

建元帝看着她,面上带着怒气:“你看看你,还没有被教坏?”

“寻常的闺阁女子,那个不是针织女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你呢?”

“什么也不会。”说着一挥袖子,转过身去,对她的嫌弃溢于言表。

姜初月脑袋一偏,摊手道:“针织女工有绣娘呢,不需要儿臣学。”

“至于琴棋书画,父皇给儿臣赐的驸马,无一不精,就更不需要儿臣学了。”

她说的理所当然,丝毫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

皇帝坐在龙椅上,似乎被气到了,颤抖着手,指着她骂道:“怎么在行宫六年,变得如此厚颜无耻,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绣娘会,和你自己会,能一样吗?”

“再说驸马,朕赐婚给你们,是让你们好好过日子的,不是让驸马取悦你的,你休得胡闹。”

姜初月走到他跟前,仔细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父皇,您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传言不是说,我是您用来拉拢晏家的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