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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月见他虽然衣着脏乱,却有几分见识,眼中划过一抹赞赏。

口中却仍旧问道:“老伯怎知,驸马牵的一定是岁宁公主,而不是别人呢?”

她这话将那老伯吓了一跳,身子朝后一扬道:“不可能,你肯定是岁宁公主。”

“老伯为何如此肯定,我就是岁宁公主?”

听着两人的对话,晏清时在一旁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一定是,别的不说,状元郎此人,老朽见过很多次了,他向来堂堂正正。”

姜初月哭笑不得,说了半天,原来竟是驸马人品贵重,得老伯如此相信,所以才肯定了她的身份。

她不由得笑着承认道:“老伯观察入围,我正是岁宁公主。”

“哎呀,今日早上有喜鹊叫门,老朽就说会有喜事,原本来真有。”

“公主驾临,老朽十分开心,公主一定要尝尝老朽做的饼。”

那老伯说着一拍大腿,就要给姜初月去拿自己烙得胡饼。

晏清时眼疾手快的将他拦住,说道:“老伯,今日我和公主还有要事,不便久留,改日一定品尝你做的胡饼,多谢老伯好意。”

“哎哎哎……别走啊。”

晏清时忽略身后的叫喊声,带着姜初月快速离开。

转了个弯后,两人进到一家小店。

姜初月很少来这样的地方,她抬头仔细打量着。

进门不远处便是柜台,柜台里面坐着一位,约莫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拨着算盘。

他穿着一身宝蓝色袍服,头上绑着两个发髻,抿着嘴角,看起来十分认真。

左边和右边,分别放着四五张桌子,此刻都已经坐满了人。

幽幽的香气,传到鼻尖,姜初月这才觉得自己真的饿了。

“小师傅,楼上可还有雅间?”晏清时走上前问道。

“有的,有的。”小男孩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又继续看着算盘。

口中还嘟囔道:“刚刚那句是什么来着?”

姜初月见他好像在算什么,两个手指头掰来掰去,可半天又不拨一下算盘,貌似是忘记了?

她眼睁睁看着晏清时,在那男孩的算盘上,来回拨动了几下,口中念了一句:“五去五进一,这样……”

然后那男孩,忽然就喜笑颜开,再没有刚刚被打扰的不满。

“原来是晏公子,我……刚刚没注意到,多谢晏公子指点。”那男孩抬起头,才发现是晏清时,眸中迸发出惊喜来。

立马从柜台后出来,正经向他行了一礼,道:“楼上有最好的雅间,我带你们去。”

说罢,‘噔噔噔’跑上楼。

姜初月看着他圆乎乎的身材,摇头失笑,倒是有两分可爱。

上楼才发现,雅间并不大,门口摆放着一座两扇屏风。

屏风上绣着兰草和翠竹,深浅浓淡,色泽鲜明,倒真有几分雅致。

绕过屏风,放置这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茶盏水壶。

不远处白瓷细颈花瓶中,插着几支栀子花,清淡的香气,飘散在室内。

姜初月只觉得一天的疲乏,似乎也消散了许多。

不由得看着晏清时,称赞了一句:“好地方。”

“殿下喜欢就好,先喝口茶,菜式一会儿便上。”晏清时见她喜欢,眉目也带着笑意。

“嗯,不用点菜吗?”姜初月疑问道。

晏清时解释:“这家店不点菜,掌柜每日做什么,客人就吃什么。”

她眨眨眼,还是第一次知道,竟然有如此特别的店。

姜初月今日对他有太多的疑问,先是那个卖绢花的小女孩,而后是烙胡饼的老伯,再是这个小男孩和这家店。

见他没有主动解释的意思,她也不打算问。

她觉得驸马要是想说,定是会自己说的,不必她像逼问一般。

晏清时正等着公主开口询问,可等了半天却不见她说话。

他看到公主眼中有好奇,不明白公主为什么不开口询问。

难道公主,真的对他的事,没有那么在乎吗?

凉意从心底蔓延,他紧紧捏住住自己的手,面上仍旧带着温和的笑意问道:“公主怎么不问我,刚刚发生的事?”

姜初月收回四处察看的视线,顺着他的话说道:“正等着驸马开口呢。”

原是如此,晏清时一瞬间心中凉意尽散。

目光直直看着她,柔声问道:“殿下想知道那个?”

“先说说这家店。”姜初月想起刚刚进门时的那一幕,又道,“驸马原来还会打算盘?”

晏清时微微点头:“学过一点,这家店我来过很多次,因此和店里的掌柜熟识,刚刚那个便是掌柜的嫡子,平常就在店内帮忙,所以也认得。”

姜初月轻轻颔首,对他会拨算盘一事,仍旧不解,便问道:“你乃读书人出身,为何会去学习账房先生的活?”

“顺手而已,不过是为了了解世上百业,读书最终是为了天下百姓,只有观百业,方知如何去做。”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阐述了他的人生志向,姜初月大为震惊。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念头,涌上心间,她再次想起殿试前,映月楼那位学子的话。

“这晏会元早已尚公主,他诗写得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要伺候公主,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咯。”

姜初月怔在当场,心中寒意弥漫,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耽误了一位,大齐的栋梁之才。

父皇为什么给她和晏清时赐婚?

好像至今她都不知道原因。

“可如今你成了本宫的驸马,注定你的心愿无法实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可她觉得,必须要说。

公主的驸马,是成不了宰相的。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除非……

除非他们和离。

“人生的志向有很多种,殿下,我刚刚说的是未遇到你之前的志向。”

这一句始料未及的话,让姜初月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间,只听他再次说道:“遇到殿下之后,我的志向,便是希望和殿下,琴瑟和鸣的过一辈子。”

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后,姜初月眼中慢慢溢出笑意,心中也似乎拨云见日。

“过一辈子便罢了,还要琴瑟和鸣,驸马,你有点贪心了。”

“那殿下会许我这点贪心吗?”

晏清时目不转睛的看着姜初月,不敢错过她面上,任何细微的表情,神情专注而又认真。

再次被这双满含情意的眼睛看着,她发现自己终于避无不可避。

可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