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述之炽热峙立如峻,似恨云霄。
所蕴雄风具比天威势。
而她却要于这火辣灼人时刻临阵逃脱!
无数个日夜的思念、辗转,他的忍耐以一种看得见的形式促长成了如今模样。
原本他以为宗寥身子正重,不宜亲欢,放肆这事还需忍好几月才能。
然,她居然同他开了如此大一个玩笑!
平日行事挺有尺量的一个人,偏就爱变着法儿来激他、惹他。
她真的太欠驯驭了!
她既已表达了想要他的渴切,答应了要给他意足,且心甘情愿并乐意与他拥有情之晶果,那他岂能让她意愿落空?
他不能。
她害怕,难道就一直不要了吗?
南宫述看着缩在角落里的一个衣衫不整的眉眼楚楚的姑娘,道:“过来。”
宗寥抱紧自己,拒绝:“不要。”
语气干脆利落。
“你过不过来?不过来我这便过去。”南宫述威凛道。
宗寥看着他之炽悍,一股不明的难相融的巨痛袭贯着整个的她。
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她的身骨便已经开始泛起酸痛。
若说此人以前的威武算天赋异禀的话,那现在更夺眼的雄伟便就是超世异能了!
“你做什么了?吃药了?”宗寥问。
“不曾。”南宫述道。
“呵呵……”宗寥眼眸乱转,扯闲道:“我不信,你以前我也是见过的,并不这样。”
南宫述垂眸一笑,实在拿她无法。
思索片刻,道:“恐是连日忍耐促使。行了。别拖时间,你既表了态,今夜无论如何是躲不掉的。来。”
大手缓缓伸去,欲拉她。
宗寥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润白的腕。
相不可言傲者比量。
旋即呲牙,皱眉。
苦着脸,道:“这……这……这……这谁能行啊?你要不……找别人去办这事吧。”
此刻她是真心希望他能找其他女人。
瞧她畏畏缩缩,像只待宰的小羊羔,南宫述摇头,勾唇哑笑:
“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哪有你说的那样夸张?
别想找借口耍赖,也别因一时的逃避说违背自身意愿的话,我不可能找别人,我只要你。”
踢了皂靴,南宫述垮落膝间懒蔽。
朝宗寥爬将去。
松垮垮的衣衫缓曳,瞧着如只九尾狐精似的,魅惑浪荡。
宗寥迅速打量他一眼,环视一下四周。
她困在三面雕栏的红木架子床内,绛纱层层罩着,只他来的一方半拢半掩。
“别过来!”宗寥抬手制止,“我不行。”
“世子神功盖世,无人可匹,你行的。”南宫述淡淡笑,容颜却邪魅非常。
深邃潭眸泛滥着浓重的痴意。
风流妖艳,瞧得人口干舌燥。
尤其是他左脸上还余有她赏赐的还未完全消散的巴掌印。
那一抹意义特殊的红印与他精致俊逸的轮廓五官一结合,欲望与愧疚同时在心里纠缠,竟使宗寥产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应他?
还是逃避?
宗寥表现茫然。
忐忑间,她晃然看见面前人正自扒华襟。
长衫滑落臂弯时,他的健峻优美的线条立时展现。
他现在的身材看起来比在京娇养时更精硕三分,看起来格外有气力!
强悍难敌一词立时自宗寥脑中一闪而过。
猛然她便意识到前路艰险,断不可以卵击石。
于是,就在南宫述落下所有衣物,将之丢开的侧眸的一刹那间。
宗寥迅疾腰臂配合着蓄力,一发狠,于是冲着南宫述身侧空间“嗖”地就是一窜。
像只小兔从猛虎铁爪下逃命一般,仓惶而紧迫。
见她开溜,南宫述迅急反手去捞。
但闻“哧啦”一声,回头竟见宗寥后背的衣衫破了大片。
肌肤玉白。
曲线如画。
半赤又掩。
惑目非常。
回看手里,一把全是其所穿衣料,包括里一层的单薄料子。
宗寥脚才落地,立觉后背、腿、股凉飕飕的。
简直不敢想,她现下是一副怎样使人害羞的光景。
白脸骤一下红,她急忙拉剩下的两片破布挡住后侧。
并着腿往衣橱挪步。
见她窘迫忸怩,南宫述在后方痴痴笑。
浅掩着半边眼目。
她身量本就高挑,此时撩了袍边挡在腰后,笔直修长的腿便清晰展现。
南宫述喉头滚了又滚,突然一跃上前,欲将捉她入怀,进而拥有。
脚踏木地的声音传到宗寥耳里的霎时,她面容即刻一皱,心尖差点骤停。
脚底一抹油,她急忙于隔帘前匆匆逃蹿。
“寥寥,你过来。”南宫述步履踏风,追她身影而去。
宗寥道:“你别过来。”
顾不得羞,撒丫子就朝灯烛方向疾驰。
明晃晃的光实在有碍躲逃,她要灭了它。
预见她之目的,南宫述即时从梁柱旁闪身撤回,换了条路径堵截她。
神慌意乱时刻,宗寥不知于后头追赶的人其实早已绕至了前方。
当她护着身后还频频回头之际,前边美妙的风景已叫纱幔另一头的一双灼灼目光饱了眼福。
宗寥窜过来,乍见赤条条的他的不可一世正恭候她到来。
她忽然“妈呀”一叫唤,慌慌旋身……
鸡飞狗跳好一番之后,最终宗寥把自己挂上梁。
南宫述仰头看她得意悠悠模样,是便飞身而起,至屋梁一把逮下她来。
丢进红帐……
一轮酣释。
宗寥叫苦不迭,含泪求放过……
南宫述看着她秀发散乱,汗淋淋泪汪汪的娇楚样。
诡魅而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起身离铺。
见他终于要走,宗寥长长舒了口气。
心道还好,不是太受罪。
不料想,南宫述翩悠悠去吹了灯,翩悠悠又回来了!
满屋的倾翻掩埋在墨色之中。
包括他。
帐子缓缓落下,火热才切正题。
哭唧唧与狼吟虎啸混糅,一如繁城中通宵的欢喧一样。
不绝不休,日出方息。
宗寥不知自己是几时得睡的,只知自己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层层叠叠的,玄色与金色与赤色交拢的纱帐。
霞光透过雕花窗棂投射到了榻前。
揉脑袋回想了许久,她才想起。
——破晓时,苏涉带着一队禁军,一帮宫人驾御辇等在沉香楼外,接南宫述回宫上朝。
南宫述喊她不起,于是用衾被将她一卷,直接就抱上了八骏御驾。
到了宫城后,南宫述又喊她,她乏乏掀了掀眼皮,懒洋洋说浑身酸痛,走不了一点,接着又睡了过去。
而后南宫述干脆就抱上她,从承天门一路走到皇帝寝殿。
放她睡到御榻。
宗寥依稀记得,南宫述更了衣去上朝前,特意来她身旁站了会儿。
她嗅见他温雅又浓烈的男子气息懒懒睁开眼,看见了他餍满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