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绝情啊。
说走就走。
头都不带回一下。
他的小丫头……性子跟以前一样……永远都是说走就走的那一个。
也永远都是,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目送她离开目送她消失拐角的那一个。
段一言摇摇头,苦涩的勾了勾唇。
这段感情里,谁让——他爱她更深呢?谁让——他惦记了她那么多年呢?
深呼吸。
段一言开始自我洗脑。
小丫头心狠是心狠,也有心软的时候。
他只要一直等在这里,等一晚上,等到明天早上,他不信她还能继续狠。
就算狠——
就算一直冷漠一直无情一直不认他——
没关系。
他可以等第二天,第三天……
9年都过来了,也不差再来个9年。
反正——
这一辈子,他段一言认定她南宋做老婆,誓死不变。
坐上后座车位,闭目靠着小歇。
段一言接到警卫员电话,王琼的身份信息从公安部下了,已转到军部。
如此,任何人都查询不到南宋的新信息。
段一言放心了。
“嘶——”
身上真他妈痛,没有消毒,没有包扎,没有处理,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发生感染?会不会发烧?
迷迷糊糊间,段一言听到耳边有声音。
他开门下车。
结果是旁边小区的业主开车回家。
段一言失落的重新坐回后排。
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不知道期待又失落了多少次……
会不会——
南宋看到他的车停在这里,所以下来了又上去了?
段一言艰难的挪了一个车位,挪到旁边业主的停车位上(每私人车库之间有墙体隔断)。
凌晨12点过,地下车库响起脚步声。
宋宋?
她下来了??
段一言轻手轻脚开门下车。
南宋走到停车场,没有看到军车,以为段一言离开了。
松口气。
“哔哔”,打开车门,正拿东西呢,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磁哑的声音,“我帮你。”
赫——
南宋吓一跳。
大半夜,哪里蹦出来一个鬼?
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
她腿软,往后倒退两步。
“宋宋……”不是,她现在叫王琼,她不承认自己是南宋。段一言立马又改口,“王医生……”
南宋看清楚身后的人是段一言,扶着胸口,没好气瞪他,“上校,你怎么还没走?”
可看到他浑身是血,结了痂的血迹,淤青的伤口,心里那股怨又变成心疼。
【段一言!】
【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跑这里来给我看你有多惨?好叫我心软吗?!!】
她不会心软!
她铁石心肠!!
“就……”不想离开,不想走,只想待在有你的地方。哪怕天天晚上睡地下车库,睡车里,我都愿意。
但这些话太孟浪了,段一言怕吓着她,不敢说出口。
瞥见车里掉下来一袋东西,他快速接住。
“东西有点重,我帮你拿上去吧。”
南宋火速拒绝,“不用,我提得动。”
这三年,手里抱两个,背上背两个的时间太多太多。
原来那个娇滴滴软绵绵,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美少女,早已经在岁月的磨砺下长成女汉子。
肌肉都给她练出来了!
四个小萝卜功不可没!
南宋想抢走段一言手里的东西,但他不放。
两人僵持着。
“段上校,我看你的样子,不想病倒,最好是去医院。”
“拖不得。”
“还有——”
晃了晃手上袋子,“段上校确实想要我的东西,我可以送。”
段一言——
受伤了。
被这一声声冷漠又疏离的话语伤的透心凉。
不自觉松了手。
南宋提着袋子,关上车门就走。有点落荒而逃……也不想拿其他东西了。
踩着蹬蹬蹬的步子,消失——
走到拐角时,她终是狠不下那个心。
因为她知道,段一言是死性子,她不理他,他今晚会在这冷冰冰的地下车库,冷冰冰的后座睡一晚上。
唉!
受着伤,还这么折腾!
南宋停下脚步,“段上校,不想明天发生感染住进医院,你身上的伤最好做处理。”
话落,她走了。
段一言愣在原地,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南宋——是叫他——上去??
是吗是吗?
他有点不敢相信,但脚比脑子更快一步做出判断。
段一言一瘸一拐大步追上南宋,南宋摁着电梯,在等他。
他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王医生,可以请你做我的私人医生吗?”
南宋:“我收费贵,一年五百万。”
段一言:“……”
南宋:“不过那是对有钱人,像上校这种有权的人,我不以钱来计价,不过……”
段一言莞尔一笑,“王医生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南宋:“……”
她还没说条件呢,他就上赶子来被宰?
——
医院
连酒查出来了很多个“王琼”,很多个“Joan”,但没有一个是他们要找的人。
不是南宋。
沉默的病房,再一次陷入死寂般的诡谲。
直到,一阵调侃的声音响起。
“我说呢?”
“哪个大水冲了龙王庙。”
“咱港岛这小小地方,昨晚怎么就差点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