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啥时候还来山上找大老虎啊?都没交朋友呢。”
往家走的路上,豆豆仍然感到很惋惜。
“这个事啊,看运气吧。”
陈铁柱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闺女的胆子是真大,自己的胆子是真小。
今天连着遇到两次,他现在走路都有些打晃儿呢。
豹子女士跟老虎妈子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哪怕豹子女士也很厉害,带来的压迫感就比老虎妈子小很多。
“爸爸,那下次来也带点肉呗。炖香香的,让大老虎尝尝味。”豆豆又接着说道。
“嗯呐,等下次的啊,咱们就给带上一片蒸肉。”陈铁柱随口说道。
豆豆的小样子一下子就打开了,总归是能有个盼头不是。
对于她来讲,虽然今天见到了小松鼠和大老虎,但是一个朋友都没交上,这就空牢牢的。
其实以前也看过小松鼠在树上蹦跶,只不过离得远,就没有太上心。
父女俩就这么溜达的走,回到村子里后,陈铁柱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二爷的家里边。
“咋了?咋还无精打采的呢?”二爷好奇的问道。
“二爷,您对咱们这个二道岭还有啥了解没有?”陈铁柱问道。
“还有啥了解的?又发生了啥事啊?”二爷也皱起了眉头。
“嗯……,今天带着豆豆上去玩了一会儿,然后就奔着泉眼那边溜达了一圈。”陈铁柱说道。
“哈哈哈哈,就知道你小子是个不省心的。不过野牲口也经常去那边喝水呢,早年前我远远的看了一眼。”二爷乐了。
“二爷爷,豆豆都要跟大老虎交朋友,它不跟豆豆做朋友。”边上玩着大黄尾巴的豆豆赶忙说道。
“啥玩意?又碰着老虎了?”二爷可是不淡定了。
哪怕现在陈铁柱和豆豆都是全须全尾的,也把他给吓一跳。
“跟这头老虎有些缘分,不过这个根由也在我。”陈铁柱说道。
“有人雇人来咱们山上找那棵雷击酸枣树,也被我给遇上了。然后那里呢,也是老虎的地盘。我们下山去泉眼的时候,老虎也赶过去喝水。”
“不过它今天应该吃饱了,对于人还没有多大的兴趣。对了,今天我遇到的人,应该也是练家子。”
“他进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往脸上招呼,奔着的就是眼睛和咽喉。然后手指还会并拢在一起,像大公鸡叨人似的。”
“还真是练家子,差不多应该是螳螂拳。以前我们连三排有个老兄弟就是练的这个,不过从战场上没下来。”二爷感慨了一句。
“倒是没听说咱们这边有练这个的,估摸着也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那棵酸枣树,还能守得住吗?”
陈铁柱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二爷,直接问出了问题的关键。我觉得应该没啥,毕竟老虎都在那里做了标记。”
“所以呢,我也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不管了,谁爱上山谁就上吧。咱们在边上已经戳了牌子,给他们提醒了,这也就完事了。”
“老话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后山本来就有些邪性,敢上去的人,自然也就把他的命交给了后山,不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干涉得了的。”
听着他的话,二爷反倒皱起了眉头,“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有伤天和啊?要是真的有人被野牲口给叼走了咋整?”
“二爷,这就是命了呗,真的管不过来。”陈铁柱笑着说道。
“咱们把把头这个身份看得很重,其实在很多人的眼里边,这啥都不是。你给提醒了,他反倒以为你在断他的财路。”
“该尽的心思尽到了,这也就完了呗。管得太多,反倒徒增烦恼。您琢磨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过我今天要说的也不是这个事,而是说二道岭在咱们村的人过来之前,应该也是有人生活的。”
“那不可能,我虽然回来的时候不算早,可是那时候也跟村子里的老辈人唠扯过,不可能的。”二爷摇了摇头。
“二爷,你印象中的泉眼是多大的?”陈铁柱笑眯眯的问道。
“不咋大,水也不咋冲。其实现在跟以前比也没差多少,以前咱们村边上的河也就是这个样子。”二爷很肯定的说道。
“二爷,应该还记得泉眼前边有水坑吧?”陈铁柱接着问道。
二爷点了点头,这个他记得。
“二爷,我用树枝子在边上扒愣了一下,也把上边的树叶、边上的杂草都给弄干净了。”陈铁柱说道。
“原本的泉眼出水比现在要打很多倍,那边应该是个水池。剥去了土,都有水印子的痕迹。”
“而且在外边的那一圈,用土盖着的地方,我整开不到一米吧,下边是人工凿出来的台阶。”
“您想想,咱们二道岭上没有寺庙、没有道观,谁没事到那边凿这玩意干啥?我估摸着,就是在很久以前,曾有人在山上或者是山下生活过。”
“不过我就很纳闷了,为啥在所有人的心里边都没有相关的记忆。你说要是在咱们村子生活过吧,咱们村挖地基的时候,是不是也能挖出来一些盆盆罐罐啥的?”
“反正我也是觉得邪的呼的,那一段历史就是完全空白的。是因为断代的时间太长了吗?”
二爷苦笑着看了他一眼,拎起边上的烟袋锅,一点点的往里压烟丝。
等压好之后,边上早早守着的豆豆赶忙划燃火柴。
二爷凑过去用力吸了两口,烟锅里的烟丝点燃,这才吐出一口烟雾。
“你现在说得我都胆颤心惊的。”二爷开口了。
“不过你也别跟外边说去了,这玩意听着就挺邪性的。你要是有顾忌,等大年初一的时候,好好拜一次山吧。”
“拜山?”
陈铁柱纳闷的问了一句。
这时候小迷糊蛋从地上蹦到了炕沿上,想要习惯性的到炕头趴着去,却被陈铁柱一把给拎了过来。
“二爷,今天那几个人还说咱家的小迷糊蛋有些邪性。就是因为胡黄白柳灰这样的保家仙吗?”
二爷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烟袋锅凑过去又吸了一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陈铁柱傻眼了,合着小迷糊蛋还真有些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