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府上的人全都是担着虚名,手里一点儿实权都没有。
要不是看在老祖宗曾跟着爱新觉罗一起打天下的份上,说不定钮祜禄一族早就没落了,不,是没了。
法喀本不想管这件事,可耐不住旁支的人齐齐找上门来。
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各个身怀绝技,让法喀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面沉如水,法喀猛地一拍桌子,“好了,我这就去赫舍里府与纳兰府上走一趟,你们便在这里等消息吧。”
明珠正在后花园内悠哉悠哉的喂鱼,一个个胖头鱼惹人怜爱的很,若是捞两条炖汤想必味道一定很好。
管家脚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人,钮祜禄现任家主正在府门口请求拜见,您看是不是要把人迎进来?”
“迎进来?你是嫌爷活的太长了想现在就给爷收尸是吧。”
管家吓得面无血色连连否认。
明珠轻哧一声,“告诉他我还在宫里尚未回府,让他有事去找索相。哦对了,把今日的事原封不动的传到佟府和郭罗络府上去,可别让两位公子误会爷与他钮祜禄氏有什么勾结。”
管家二话不说撒腿就跑,生怕慢一步就要给自己收尸。
一身穿鸦青色长袍的男子默默的走到明珠身旁,明珠冷眼看着他,最后也只是轻叹了口气。
“阿玛。”
“你还知道我是你阿玛,我还以为卢氏死了你也跟着死了。哼,没有远见的东西,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简直是丢我们纳兰家的脸!”
面对这个最让他骄傲的儿子,明珠是怒其不争的很!
他放下鱼食转身看着纳兰性德。
“你和曹寅是一起陪着万岁爷长大的,你是我纳兰明珠的儿子,十八岁考中举人,次年成为贡士,堂堂二甲第七名,被国子监祭酒看重的人如今竟然落魄成这样!”
“你再看看曹寅,不过是个奴才出身,如今已经是侍卫长,儿啊,你快醒醒吧!”
纳兰性德抿着唇,脸上毫无血色。
他虽然出身正黄旗,可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汉人,朝堂之事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能选择他宁愿归隐山林,松花酿酒,春水煮茶。
可惜,他出身叶赫那拉,一切都是枉然。
知子莫若父,明珠一看就知道纳兰性德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顿时他冷了脸。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放任你这两年已经是我作为阿玛做出最大的让步了,身为叶赫那拉的后代你有你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知道万岁爷暗中交代你一些东西,此时正是你起复的时候,你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否则我不介意没有你这个儿子。”
纳兰性德这才有了波动,抬头望了明珠一眼,拱了拱手。
“阿玛我知道了。”
索额图府上。
“法喀?告诉他这些日子我受了风寒太医让我静养,不便见客,让他有事去找明相吧。”
“钮祜禄大人好像就是从明相府上过来的。”
索额图笑了两声,挥挥手把人赶了下去。
旁边太子面无表情的坐着,脸上带着威严,让人无法将其视为普通的孩子。
“钮祜禄府气数已尽,舅姥爷很聪明。”
索额图被太子逗得哈哈大笑,他探出半个身子,说道:“我说太子怎么会到我这来,原来是怕我帮法喀。太子就这么嫌恶钮祜禄府上的人?”
“嗯,他们对宜额娘不好,宜额娘对我好,所以我不喜欢他们。”
索额图皱着眉,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太子是否太过亲近宜贵妃了?你要知道,你身上流着的是赫舍里氏的血!”
太子冷笑着勾唇,他一字一顿的道:“三舅姥爷莫不是老糊涂了?孤身上流着的分明是爱新觉罗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