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重要的客人都送走了。”
“首席，媒体参访那边……？” 小高跑过来问。
秦柠站在最后的展厅，摆了摆手：“你们跟着副席去吧。”
“哦好。”小高他们也知道首席一向不喜欢出面，应付媒体这种事大多数都是副席在做。
秦柠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已经下午五点四十了。
四点半的时候展览已经停止检票，六点会正式关闭。
整个展览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客人留恋着。
小高跟着副席他们往外走，小高时不时回头望还停留在原地的秦柠。
“副席，我怎么感觉秦老师她不太开心……”
副席沉吟道：“大概是等的那个人没来吧。”
工作室的人都知道秦柠这件年度作品是为一个人做的，也说了要送给对方。
可眼看着展览都要结束了对方都没有到……
小高有些不开心了，在他眼里首席就是完美女人，这样天仙女神般的人到底被什么人辜负了。
居然让她如此难过！
“走吧，出入口再检查一下，别觉得快下班了就松懈下来。”副席叮嘱道。
……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帝都国际机场，外面温度十二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
一架来自国际的飞机正在机场滑行，舱内心急的客人早早已经打开了安全带。
飞机打开舱门，黎覆琛是第一个出来的客人，甚至还动用了特殊通道第一时间坐上自己的车。
他看了眼腕表时间，距离柠柠的展览结束还有十分钟。
“老三提前开了道，您能赶到的。”陆东亲自开车，速度提到了一百八。
黎覆琛恩了一声，看了眼他旁边座位上放着的99朵白玫瑰。
因为这束花陆东特意安排了车内空间较大的轿车，确保每一朵白玫瑰都不会被碰到。
-
距离展览结束还剩三分钟。
“首席，客人都已经走了。”小高跑来汇报道。
秦柠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意：“好，大家这几天都辛苦了，再坚持一下，早点收尾早点回去休息。”
小高他们交代完工作又离开去忙收尾了，只剩秦柠还留在最后这个展厅。
她站在最中央摆着年度作品的展台面前，许多人看到它会问秦柠为何这个系列没有名字。
她当时的回复是：“因为我想要收到它的人亲自命名。”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眼露羡慕，纷纷猜测到底是什么人能收到这件稀世珍宝。
又将会给它们赋予什么名字。
秦柠隔着玻璃摸了摸它们，想起自己一点一点把它们做成型时的画面与心情。
突然地面传来一阵莫名震颤，像是地震。
可没等秦柠反应过来震颤又没有了。
外面顿时被这股震颤打乱了节奏，加快速度撤展。
这些可都是上亿元的宝贝，今晚就得安排到绝对安全的地方才行。
“首席……您这边没事吧？”小高跟副席他们急忙从外面跑过来。
“我……没事……”秦柠用自己的瞳膜与指纹打开展柜的玻璃，戴上手套取出盒子将她还是没能送出去的礼物一件一件收起来。
收完最后一件，她将盒子放置在脚边的矮凳上。
弯腰的刹那她只觉自己脖子一松，有东西从她脖子处滑落下去。
秦柠低头一瞧，是黎覆琛送她的平安符绳子断了。
秦柠心头猛地一跳，蹲下去捡平安符。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有人在喊她。
秦柠指尖刚碰到平安符，抬起头望向空空无一的入口。
“咔哒。”一声轻微的动静在上空响起。
展厅最中央的吊灯微颤着往下降。
不断下降。
秦柠收回目光，捡起平安符的瞬间听到头顶的动静。
她站起来仰头看着那足足三米多高的吊灯在她瞳孔里越来越大。
黎覆琛抱着白玫瑰带着一群人用最快的速度往这边赶，都想偷偷见证这最浪漫的时刻。
“轰”
一声惊天巨响。
三米高的吊灯须臾砸向了地面。
“柠柠……”我来了。
“咚。”黎覆琛手中的鲜花砸到了地上。
随后赶到的人一个个都吓懵了。
首席……首席她……
“快！救人！！！”
“120快！打电话！”
“现场急救人员呢？”
“人呢？”
“医生！！！”
副席反应最快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随后无数人跟着跑过去。
现场乱作一团。
只有黎覆琛脚软到站不住，陆东眼疾手快的捞住他。
陆东忍住心头的颤抖，点开对讲机讲话。
黎覆琛双眸死死盯着前方的秦柠，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柠柠……
柠柠……
“噗——”黎覆琛嘴巴张开，血从嘴角流了下去。
他脚边散落无数玫瑰花瓣。
滴落的血溅在其中，为一片片白玫瑰染上了红色。
秦柠侧躺在血泊之中，吊灯的无数碎片散在她周身。
她的左手捏着那枚断裂的平安符，右边躺着十六开会议本大小的礼盒。
大半的吊灯只剩骨架砸在秦柠身旁，铺着地毯的地面都被砸出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坑。
那晚帝都警笛声响彻全城。
无数架直升机在展厅四周盘旋。
数不清有多少穿着白大褂的人来来往往。
……
得到消息的秦家人还有唐昕莫彧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
秦柠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秦海英搀扶着流了一路眼泪，已经哭傻了的叶秀雅走进来。
紧跟着的就是项疏琮及秦霆泽。
唐昕到了地方车都顾不得锁就飞奔进来。
秦霆泽脸色难看的要命，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展览安保措施做得极好，每隔半小时就会巡查一遍。
黎覆琛暗中派的人加上明面上的保安里三圈外三圈，就是为了确保此次展览的人与物都能安全。
应急预案，安保措施做了这么多，就是要把这里保护的像铁桶一般，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可谁tmd能想到那么坚固的吊灯装置能掉下来。
这家吊灯合作方可是国字牌，连大会堂的装置都是他们做的。
为保障安全甚至做了三层加固层。
手术室外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的力气。
“啪。”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