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廷早朝还未开始,御史台前聚集了众多官员,他们手中捧着密密麻麻的文书,其中多数是弹劾齐国公和嘉柔郡主的折子。
待曜帝入殿端坐,皱眉看着手中的折子,他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个棘手的事件。
朝臣们亦都无言以对,场面暂时陷入了僵局。
“回禀陛下,嘉柔郡主公然辱骂四殿下,犯“大不敬”之罪,故意放烈犬伤人,漠视人命。她的所作所为不仅违法乱纪,更是有悖于礼法之规。”一位二皇子安排的朝臣突然站出来,声音高昂地说道。
“现在她的行为已经激起了公愤,臣认为应该废黜嘉柔郡主的封号,并收回她的所有殊荣,对四殿下犯下的“大不敬”之罪做出五十大板的惩戒。”
那位朝臣刚说完,立马引起了一片哗然,有人赞同他的说法,认为嘉柔郡主的确罪大恶极应该严惩,有的则认为嘉柔郡主只是骄纵了些,这样的处罚太重了。
在朝臣的议论声中,另一位朝臣出列反驳道:“回陛下,臣不认同李大人的看法,臣不否认嘉柔郡主的行为有过分之处,但是我们也不应该忽视齐国公的功勋。”
“齐国公虽然在对嘉柔郡主管束上有犯有一定过错,但他也是为我朝曾立下了赫赫功勋啊,若执意废黜嘉柔郡主的封号,会寒了功臣之心啊!”
“臣附议!”
“臣不赞同!”
......
此时,朝臣们分成两派,开始针对齐国公和嘉柔郡主的问题展开激烈的争执。
在场的朝臣们都在竭力表达自己的观点,让曜帝采纳。
随着双方越来越激烈的争执,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曜帝静默地听着朝臣们的争吵,脸上表情凝重。
他微皱双眉,深邃的眼神注视着殿中的众人,内心不断权衡该如何有效解决这个复杂的事件。
曜帝沉思片刻后,最终决定将嘉柔郡主贬为县主,由杖责五十大板改为杖责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虽然这个决定并未得到所有人的认同,但是曜帝认为这样既能保住霍云诀的皇家颜面,缓解局势的紧张,也能体现了对齐国公的尊重。
当霍云诀得知这个结果后,不禁冷笑一声,曜帝看似对嘉柔郡主做出了严厉的惩罚,但其实际上是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一个能让双方都接受的折中方案。
霍云诀对曜帝的决定并不完全满意,但他也理解曜帝在面临如此棘手的问题时的处境。
而他之前公然挑起针对齐国公和嘉柔郡主的批评,这无疑会将齐国公一派得罪个干净。
更有谣言说他此次行为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而这个“红颜”指的就是宁子青。
在这一场无中生有的诽谤中,作为受害者的宁子青反而莫名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让她备受争议。
她也不想去辩解,整日将自己关在曦园内两耳不闻窗外事。
同时,京都还有一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在齐国公府与宁子青发生争执的那几个公子哥,当夜要么失足掉进了河里,要么从酒楼高处摔了下去。
更有遇到贼人被狠狠的打了一顿,宁子兰和徐二小姐闺房还被人扔进了几条蛇和毒蝎子,吓得两人精神失常,整晚都不敢入眠,闭上眼睛就觉得房间内到处都是蛇和蝎子。
而凶手却一直逍遥法外,案发现场更是查不到一丝蛛丝马迹,这一切让人觉得整个事件只是一次偶然的意外,真相难以查明。
出事的几个公子哥的家人非常气愤,他们认为是有人故意陷害,要求府衙尽快抓到凶手并绳之以法。
然而,案件却异常棘手,凶手踪迹全无,案发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府衙对此也感到十分头痛。
这次事件中,其中最惨的要属李公子了,他当夜就被人绑走,两日后才有青楼人的人找到他府上,说他享乐完欠着一大笔账还不上,让李府带钱去青楼赎人。
李府连忙派人去赎人,当家丁见到李公子时,发现他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连嘴巴都给打歪了,话都说不清楚,恢复正常可能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李公子的家人非常愤怒,他们跑到府衙施压,要求官员们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出一个交代。否则就去控告府衙中的官员渎职无能。
由于这件案子涉及到朝廷高官的子弟,府衙承受巨大压力。
因此,京兆尹决定将此案移交给大理寺处理。
当顾辽河接到上级的命令,让他去调查这件案子时,他没有多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一大早,顾辽河抽调了几个得力的下属,前往霍云诀的府邸。
等他们赶到时却扑了个空,侍卫告诉他霍云诀去了金翼军营练兵,他只好带着手下匆忙赶往金翼军营。
就在同一时间,宁侯府门口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
这个陌生人自称是苍州宁子青的外祖父傅家派来送信的,原来他外祖父病重,想在临终前见她一面。
宁子青被宁侯叫到正厅与那个叫福伯的仆人见面,福伯看到宁子青很是激动。
因为自宁子青生母傅锦叶嫁入宁侯府后,就与宁子青外祖父家断了联系,据说当时外祖父是极力反对这门婚事。
傅锦叶是自己偷跑到京都与宁侯成亲的,傅家一气之下就与傅锦叶断绝了关系,而宁子青从来就没见过外祖父。
福伯眼含热泪地看着宁子青,颤抖着声音说道:“小姐,我是苍州你外祖父家的管家福伯,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姐你,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
宁子青感到有些意外,从未没见过面的外祖父为什么突然会派人来找她。
前世直到她死之前也未能和外祖父一家取得过联系,她其实也很想见见这个素未谋面的外祖父。
“福伯,我外祖父到底怎么了?”宁子青关切地问道。
“老太爷身体本来就不好,一个月前突然病情加剧,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福伯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的表情。
“傅家找遍了名医良药,但都没有见效。现在,老太爷硬撑着一口气就想在临终前见小姐你一面,小姐快随我去苍州吧。”福伯迫切地请求道。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宁侯也插话:“青青,这件事还得你自己做主,不管你愿不愿意去,为父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这么多年,傅家一直怨恨宁侯当初拐走了傅锦叶,傅锦叶去世的时候也没派人来吊唁,可见傅家一直都没有原谅他和傅锦叶。
如今两家有缓和的机会,宁侯也愿意让宁子青前往苍州探望傅老爷子。
“谢谢父亲,女儿愿意去。”宁子青感激地向宁侯行了一礼,随即吩咐福伯“我这就回曦园收拾行李,福伯你快去将马车赶到后院门口等我。”福伯点了点头快速走了出去。
回到曦园后,宁子青让银香去叫来几个下人把房间里书籍、被褥等搬到院子里晾晒。
银香随即去吩咐下人:“小姐说今日太阳大,得多晒一会儿,你们傍晚时分再把这些搬回屋子吧。”她吩咐完后,下人们就开始陆续从宁子青房内往外搬东西。
宁子青进屋匆忙拿了几本医书,将她交给银香,“银香,你简单收拾几套衣裳,悄悄拿到后院福伯马车上去。”接着她又叮嘱了一句,”然后你去宋府和曹府找曹姐姐和宋公子,让他们到城门口来见我,我会在那里等你们。”
银香应了声,转身去收行礼,宁子青提醒她。
“你去的时候不要让卫屿发现了。”
“小姐是不想让四殿下知道?”银香疑惑地问,宁子青点了点头。
“奴婢知道了,小姐,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