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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霍云诀同意了她的提议,宁子青这才满意地往回走。

当她经过众人时,他们主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宁子青抬起下巴,从容地往前走去。

她刚刚殴打龙鳞的狠厉画面还历历在目,一些金翼军和衙役对宁子青都产生了阴影。

在她靠近时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侧身避开。

宁子青走到顾辽河的面前,停了下来,抬起头注视着他。

顾辽河被她傲娇的眼神看得有些不适,立马收紧下巴,头微微往后缩了缩,别开眼不敢直视她。

突然,宁子青眯起眼对他笑了笑,然后脸一沉,催促道:“还不去把人绑了!”声音有点大,顾辽河下意识张圆了嘴巴回了个“哦!”向前跨了一步,一个没踩稳,险些跌倒。

霍云诀见他这冒冒失失的样子,唏嘘不已。没想到铁面无私的大理少卿竟然会被一个弱女子唬住。

想想又觉得不对,宁子青发起火来可不是“弱女子”,而是“女汉子”。不由得对顾辽河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片刻后,金翼军将龙鳞三人绑住,准备送往苍州府衙关押。

卫风和卫屿则带着劫无岛的岛民前往城中安置。

当金翼军架着傅榆杰路过宁子青等人面前。

傅榆杰情绪激动地朝宁子青咆哮道:“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害我至此,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他恶狠狠地瞪着宁子青,面目狰狞。

霍云诀一听气急,刚想上前去教训他。宁子青抢先一步拔出了霍云诀手中的长剑,一剑刺向了傅榆杰的胸膛。

众人一愣,傅榆杰更是满脸错愕地看着她。

“傅榆杰,要不是看在傅家的份儿上,你已经死在我手里几次了!”宁子青神色淡然地看着他,倏尔抽回了带血的长剑。

傅榆杰胸膛瞬间鲜血直流,他痛苦地皱起眉头,跪倒在沙地上。

宁子青将剑递回给霍云诀,向前迈了一步,抓住了傅榆杰的衣襟,利索地一巴掌扇在他左脸上。

“这一巴掌,是讨回你派人去固城刺杀我的。”

接着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傅榆杰的右脸上:“这一巴掌,是你在仙居阁给我下迷药!”

听到宁子青说的这些事,霍云诀惊诧万分。随即脸色一冷,目光投向傅榆杰,眼中起了杀意。

扇完两巴掌,宁子青甩了甩手麻木的手,满意地站直了身体,鄙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傅榆杰。

围观的众人都对傅榆杰犯下的恶行感到愤慨。

霍云诀面色冷厉地瞪着傅榆杰,扬起手中的长剑,想要立刻杀了他。

宁子青侧目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出手。霍云诀犹豫了下,点头同意了。

金翼军几个将领愤怒地走上前,拔出了武器,准备对傅榆杰下手。

胆敢陷害他们殿下的心上人,简直罪无可恕。

霍云诀见状,赶紧挥手制止了他们,示意他们退下,让宁子青自己处理。

几个将领相互看了一眼,瞬间心领神会。心中暗自感叹,他们殿下以后肯定是个对四皇妃言听计从的软耳根。

此时,傅榆杰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但他仍然不肯屈服。

他嘴角溢出鲜血,满脸怨恨,“宁子青,若不是你执意来到苍州,我会对你下手吗!”

他暴怒地吼道,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团,牙关紧咬,额上的青筋跳动,双目凶狠地盯着宁子青,挑衅道。

“你现在就杀了我啊!”

“杀你......岂不太便宜你了,等你把犯下的罪恶都赎完了再去死也不迟!”

宁子青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她面色冷淡地注视着傅榆杰,嘴角挑起一个轻蔑的笑容。

然后,她瞟见姜去寒正拿着一个水袋走过来。

宁子青疑惑,“你干嘛?”

姜去寒淡声回道:“咱们不是还有一巴掌没讨回来吗?”说着,姜去寒走至傅榆杰跟前,将折扇别回腰间,一手卡住他下颌。

“宁满满,他可是让咱俩喝了不少海水,必须报复回来!”姜去寒冷笑说道,向宁子青挑了个眼色。

宁子会意地笑着点头,“最毒美男心!”竖起大拇指赞许他的行为。

“彼此彼此!”姜去寒满脸得意,收回视线,将水袋里的海水强行灌进了傅榆杰的嘴里。

傅榆杰难受地挣扎着,却被金翼军死死按住。

他感到满嘴咸涩,喉咙剧烈疼痛,呼吸困难。整个人扭动着,试图挣脱姜去寒的掌控,但却无能为力。

只能任由那些海水流进自己的肚子里,流入胃部,让他不断发出难受的呻吟声。

众人都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丝毫不同情。他们都认为这是傅榆杰自作自受,活该受到折磨!

霍云诀对着傅榆杰冷然嗤笑一声,一手揽过宁子青的肩膀。

宁子青抬眸笑眯眯地望着他,霍云诀却嗔怪地睨她一眼,面露不悦。

怪她隐瞒了着自己那么多事,宁子青心虚地干笑两声,挣脱开霍云诀的手一溜烟跑开。

她跑到顾辽河的马匹旁,想要骑马回傅府,顾辽河同意将马让给她骑。

宁子青向顾辽河道了谢,高兴地向霍云诀挥手,让他过来扶自己上马。

霍云诀和姜去寒一起朝她走来,姜去寒悠然地摇着折扇,嘲笑着宁子青不会自己上马。宁子青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牵马绳。

姜去寒一边走一边和霍云决拌着嘴。

这时,背对着他们的宁子青突然晃动了下身体,险些跌倒。

姜去寒首先察觉到不对,折扇一合,快速冲了上去,一把揽住了宁子青的腰。

宁子青顺势倒在了他怀里,昏了过去。

霍云诀一惊,冲过去从姜去寒怀中接过宁子青。

“怎么回事?”他神色慌张地问姜去寒,伸手摸了摸宁子青额头,发现她没有发热。

姜去寒也检查了一遍宁子青身上,却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两人表情凝重地对视一眼,都没有察觉出宁子青身上的异样。

突然,霍云诀想起之前给宁子青擦拭身体时,看见她手腕那处红疹。

他撩开她的衣袖,急忙让姜去寒诊断。

顾辽河见状,拿过一个火把,神色担忧地蹲下来帮忙照光。

不远处正在搬运行李的阿英看到了晕倒的宁子青,立马冲了过来,她着急地蹲下来,抓起宁子青的手腕一看,大惊失色。

“四殿下,三小姐是上了战船就起了红疹吗?”阿英神色惊慌地问霍云诀,声音有些颤抖。

霍云诀喉咙紧了紧,点了下头。

阿英脸色骤然大变了,几欲哭出声来,“三小姐是中了朱岸的毒。”

“朱岸?”姜去寒怔然,“难道就是劫无岛沙岸边开放的那种赤红色的花?”他问。

阿英点了点头,向他们解释这种花,是生长在海岸边,花朵盛开呈现深红色和暗红色交错的颜色,犹如被浸染了鲜血一般,所以叫朱岸。

此花虽然鲜艳美丽,但它的刺毛和叶片会释放一种强烈的毒素,接触后刚开始会泛红疹,然后随着毒液逐渐侵蚀身体就会呈现出类似斑点的症状。

姜去寒听后神色一紧,他想起宁子青此前在海边闲逛时,因为觉得这种花艳丽好看,摘了几朵在手中把玩,还让姜去寒帮她戴在头上。

姜去寒没答应,还说她俗不可耐,一脸嫌弃的走开了。

他没料到这种花居然是毒花,姜去寒嘴唇都泛白了,他紧张的问阿英。

“中了朱岸的毒会如何?”

阿英心急如焚,“中毒后毒素会快速进入五脏六腑,如果没有及时解毒,等伤口出现斑点症状,随时会毒发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