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在察觉到周围确实并没有任何威胁后,才开始警惕的从这片骨山上爬下。
只是才爬到小半,就从上面不断翻滚而下。
苏云看着自己摔的扭曲的手指,却奇遇到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
苏云随后伸出手,将那一只扭曲的手指给掰直了回来,但就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觉。
这让苏云大感震惊,开始了自我检查。
而等到他把身上的一切全部整明白后,还是面色茫然。
自己基本全身骨骼尽断。
虽然自己不是中医,但如此的伤势,想来内脏没受损伤是不可能。
按理来说,自己应当属于是一个死人了才对。
但自己却还是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能走能跳,这太不正常了。
可不觉得自己如今已经刀枪不入了,那除此之外,只有其他的可能。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苏云起身左右张望,除了后面的那堆骨海山,但周围入眼一片荒凉,就连一棵最常见的枯木都没有。
苏云捡起地上一颗奇怪的头骨,仔细的端详着。
“尖牙利齿,应该是一种食肉动物。”
但这颗头骨上却布满了啃咬的痕迹,但除了面部头骨后面全部被咬的一干二净,这算是在生态圈中不常见的。
“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
苏云也随手将头骨丢下,沿着骨山蔓延的方位远处一步步走去。
苏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究竟多久,但就片骨山蔓延的位置,依旧是那么遥不可及。
苏云也没有感受到身体有任何的累感,但是他的精神已经有点累了。
随后便找了一片空地坐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下,便打开了系统,想从空间中取一些东西出来。
但他却怎么都提取不出来,这系统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成了一张图片。
“罢了...”
关掉系统后,苏云靠在后面的骨山上无聊的打量起了对面,毕竟确实也该休息一下了。
但他静下心来后,突然觉得那边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虽然看不见,但意识中却能感受到那边有东西,与自己一点微微的意识连接在一起一般。
苏云立刻精神了起来,起身开始朝着那边跑去...
未知.......
莉莉茵也不知道自己在此方天地多久,如今这里自己的时间线早已混乱。
有的刚过一息,有的已过千百载,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处在哪条时间线上。
也不知眼前的自己,究竟是有何执念,一直与之纠缠至现在,也不肯罢手。
“世间本就是缥缈,一切让步与虚无,你准备做的这些究竟有何意义?你可谓人人无私?”
看来缠斗了这么久,也的确让对方略微肯定了自己的新思维形态,也或许只是都累了。
血泪莉莉茵听到此话,也停下了原初线的进攻。
也确实该好好谈谈了,但比起谈判,这更像是一场“面试”。
“如此...就从最初的定义,何为‘存在’?”
“存在...?”
莉莉茵听到这话,并不觉得这两者和自己刚刚的谈话交流有何意义,不过对方提问,倒是细想了一下。
“生命,物质,思维等,皆为存在,但也仅仅只是暂时存在,一切皆为黄粱一梦,你对抗虚无的定义,本身依旧不存在,只为此间徒增谈笑。”
血泪莉莉茵也笑了笑,接着回复。
“没有存在者,何来虚无神?”
“这是谬论。”
血泪莉莉茵随后伸出手将其他自我维度线分割而立。
“看到这些时间线了吗?里面的每一条线的尽头,都是依“我”为之存在。”
“哈哈,只是一颗初始的种子罢了,将其碾碎,这些枝丫依旧不会再存在。”
“所以,存在本身就为虚无。”
“什么...?”
还没等莉莉茵回过神,就只听另一个自己说道。
“色即是空,所有具体的存在确实都仅仅只是暂时...
如同一片无限漆黑的大海,‘存在’只是被泼入大海的小船。
人们蜷缩在这艘名为‘存在’的小船上。
但船上没人知道,自己将飘往何方,人们点燃火堆,试图驱散黑夜。
但在这一艘贫瘠的小船上,能够燃烧的东西又能有多少?
夜是无限的,海是无限的,能够照亮的也终究只有那点范围。
人们惧怕黑夜,不想在这无边的黑夜中迷失。
他们将能烧的一切丢入火堆,甚至主动投入火堆,只为照亮他人与航路。
但海和夜都是无限的,小船永远无法归航,直至烧掉下最后一片‘存在’的船板后。
他们沉没了,沉没在了这片无边的黑和无边的夜...
而从结果上,就算他们不拆掉船板,他们也会迷失在这无边黑夜之中,黑夜与大海会包容一切。
无论他们做什么,都只有这两种结果,而通向的结局相同,存在者无法衡量自身存在的价值。
可是,大海和夜本身也是存在者,只是它们无比庞大,包容了一切。
人们也意识到了它们的存在,而因此想要改变,有意或无意都曾留下过自己存在的证据。”
“在‘存在’中留下存在,因存在会记录‘存在’。”
随后血泪莉莉茵笑了笑,血泪流入口中。
“哈哈,万界生灵都在追寻一个不存在的元价值,就连你我又何尝不是?”
莉莉茵略微深重的打量起,对面的自己,眼前的自己或许确实走向了另一个分支,但这不足以扳倒自己。
“既然存在也为虚无,但你在虚无中寻找存在,是否是搞错了什么?有限之物怎能衡量无限?”
血泪莉莉茵,也看着对面的自己回复。
“可在我们这边的世界啊,都有一个宏大而统一的目的,通过这一目的,才有了神圣的保证,从而才为万物立法。
既然我不想消极自灭,而如今要做的,就只有通过内修外攻,或许尚可能够医治世间万界。
这第一道药方,那就是砸碎这一道虚无的保证,人就应该是行使自由的主体,虚无即是一切,一切皆为存在!”
“上帝...已死!这将不是宣告,而是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