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直接原地解散。
沈窈疲惫地点点头,直接转身进了身后的那间房。季争低声对许徽箴说着什么,应该是放心不下女生手上的伤,两人略说了几句就直接进了同一间房。
陆龄昨天也透支得厉害,但睡了一觉起来感觉恢复不少,此刻的她并不觉得累。
旁边张嵩打个哈欠:“怎么着?你不打算去休息了吗?”
陆龄摇头:“你去睡会儿吧,我打算随便逛逛。”
张嵩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很困:“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我不睡也行。”
“都行,随你。”
两人就这么决定在四周转转。
此时她们所在的三楼就是顶层,在一层大厅处的正上方,三层的同一位置也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大厅。
和一层大厅如出一辙的温馨装修风格,只不过中间多了几个一看就很舒服的沙发小桌,角落的窗边还有书架和躺椅绿植,绿植郁郁葱葱的,看得出是有人在坚持浇水照料的成果。
这里被打扫得很干净,看不出一丝外界已经乱得一塌糊涂的痕迹。
大厅旁的走廊联通着一个茶水间,里面有冰箱和微波炉一类的家电,只不过已经断了电。
张嵩探头看了一圈:“那等会儿我就在这儿做个饭。”
陆龄点头:“行,等她们起来吧,先不着急。”
三层余下的地方就是空置的那些房间了,两人一边小声闲话一边走路,陆龄大概了解了房间周围的布局之后就下了楼。
二楼的房间数量和楼上差不多,只有少数几间里住了人,房门上都有名字,整层楼都安静得吓人。因为不知道哪里属于私人空间,陆龄张嵩没有多待就又下了楼。
到了一楼就要舒服不少,方才她们进楼时听到的谈笑声就来自一楼的某个房间。
陆龄带着张嵩,顺着声音走过去,发现是一间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更像是一间努力装修得没那么冷冰冰的病房。
透过半开的房门,陆龄看到房间正中有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老太太,正握着莱茵的手在说些什么。
老太太像是已经卧床许久,细瘦的胳膊上还有一块块老年斑,看不清面容,但头发梳得很整齐。不知道三人聊到了什么,还在“哈哈”笑着。
消失好一会儿的贝弈也在,两人都是换了身衣服冲过澡才来的。莱茵的头发太短看不出什么,莱茵的头发则是还没干透,带着潮意打着卷,蓬乱又柔软的散在脑袋两侧。
房间里的三人面上都带着笑意,在谈笑聊天的同时,有一股无形的温情在房间里流动,自然放松的嘴角、因为笑意而上翘的眼尾,她们脸上的神情是只会给家人与爱人见到的那一面。
陆龄不忍打扰,轻轻拽拽旁边同样看得目不转睛的张嵩衣角:“走吧。”
“...嗯。”
张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有点红,但又不好意思叫陆龄看到,于是她也就假装没有看到男生悄悄避过头去擦眼泪的动作。
陆龄目视前方地板,走了两步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也不知道裴柏被安顿到哪儿去了。”
“嗯?啊...是哦,她也得打疫苗的吧,可不能忘了,等下去问问奥利?”
“行。”
两人就这么继续逛,像莱茵三人方才呆着的病房,一楼还有好几间,里面都住着老人。
有的人正坐在窗边看书,也有几名老人聚在一起聊天,见到走廊里好奇的陆龄两人时,还会微笑点头示意。
走廊尽头还有两间病房,这是真的彻头彻尾的病房了,金属门上还有观测窗。
陆龄没靠近,她和张嵩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是今早刚换过的,但毕竟昨天在丧尸动物和丧尸群里摸爬滚打,即使和老人们都是远远的目光交汇一下,并没有距离两米以内的接触,但还是小心为重。
陆龄能感觉到,后头那台发电机所生产出的电力有将近一半都供给了面前的两个房间,从走廊里能隐约能听到监护仪器的滴答声,里面一些陆龄不知道用途的仪器也在长期运作,在这种时候都在尽力维持,里面躺着的病人的家人一定很爱她。
两人正欲离开,正好撞上往这边病房走来的奥利。
女人在运动装外头添了一件一次性的罩衫,身后还带着三个年轻人,见到陆龄后她主动打招呼:“小朋友没去休息吗?”
陆龄对年长女性特有的关怀语气没有抵抗力,耳朵红红的摇头:“没、没,不太困就想走一走。”
奥利理解的点头,年轻人嘛,精力是要充沛一些的。
“好啊,这栋楼后面有个花园,你想去的话也可以去看看。只是有一点,旁边有一片菜地,是一位老人自己打理的,你们小心不要伤到植物就好。”
大概搞懂楼内布局的陆龄正觉得无聊,去后头花园里走走正合她意:“好啊,我现在就去。”
奥利继续点头:“去吧,对了午饭很快就准备好,你们要一起吗?”
此时刚上午十点多一点,老人们吃饭比较早也很合理,陆龄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张嵩。
张嵩轻轻摇头,能自己煮饭吃还是自己做吧,这里毕竟是养老院,饮食搭配都要以老人们的喜好为主,对她们年轻人来说就不一定合口了。楼上呼呼大睡的几位还是吃点自己心仪的菜比较好。
“啊我们就不一起了,来时我们也都准备了食材,就不麻烦你们了,多谢。”
奥利“好”了一声,然后紧接着补充,“那你们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直接用一层的厨房。”
陆龄再次道谢,然后就与奥利一行人道别,出门向楼后头的花园走去。
来时的两辆车还停在楼前,看到莱茵的车后座,陆龄这又一拍脑袋:“啊呀又忘了问裴柏在哪儿了。”
张嵩“喔”了一声,“下次问吧,下次肯定记得。”
“也只能这样了...”
刚绕过车,走出不远,陆龄就闻到了一阵浅淡的花香。
此刻没有人类活动排放的大量有害气体,天高云淡好看极了,安静的庭院里飘来阵阵花香,就差鸟叫了,场景美好得让人担心这是幻觉。
陆龄有点恍惚,伸手去触路边花坛里的不知名红花。
旁边的张嵩也深呼吸一口,整个人放松不少。
然后下一秒,就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句用陆龄张嵩母语说的话:“跟你说了多少遍,给西红柿支的杆子不能这么粗,你看看,给我的苗都... 诶你快撒手吧,走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