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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府后院有几棵梧桐树,刀叔将那个和“荣显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绑在其中一棵树干上。

临近的时候,刀叔便说:“此人大概是易了容,神情和嗓音都跟一模一样,足以乱真,我差点被他骗过去。”

林舒扬行至那人身旁,抬手捏住那人下巴,目光冷彻。

“易容么......这张脸的确很逼真,以假乱真,呵~难道这就是严仲奇煞费苦心想要置荣少于死地的原因?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呢!”

秦广生死了,富贵帮被荣华门接手,如果荣显屹也死了,那么再派一个假的荣显屹出来,荣华门就算是完全落入严仲奇的手中了。

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下的一手好棋。

只可惜,严仲奇的计划一样也没得逞。

他眸光一厉,伸手将那张酷似荣显屹的脸皮用力揭下!

“呲啦~”一声,不带任何犹豫地,整张撕了下来。

“啊!”面皮被蛮力揭下,昏迷的人硬生生痛醒过来,原本白净的面孔被拉扯得通红,部分皮肤隐隐渗出血迹。

“仇泗?”看见面皮下的面孔,林舒扬眸中闪过些许诧异之色,他垂下眸,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眼神忽然变得有些玩味。

刀叔侧目问道:“你认识他?”

“当然认识,他可是严仲奇的......枕边人。”

“枕......”刀叔瞪大了眼睛,被这个词弄的一时有些语塞。

这个枕边人是他理解的那个枕边人的意思吗?

仇泗听见这话,也扬起了那双冰冷的双眸。

林舒扬没理会刀叔的心情,只玩味地盯着仇泗,“让你来掌管荣华门,难怪严仲奇会那么放心,仇泗,他派你来的时候,难道都没有考虑过,如果失败你会是怎样的下场吗?”

“不过一死,没什么好考虑的。”仇泗垂下眼眸,低低回道。

“哦?他这么不在乎你的生死?”

闻言,仇泗的眸光轻轻颤了颤,“在不在乎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一天早来晚来总是会来,我落到你们手里的那一刻,便没打算活着回去。”

“别这么悲观,说不定他会不顾一切地来救你呢!”

仇泗下意识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不可能的,如果你想用我来对付他,实在没必要,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一颗比别人更好用一些的棋子罢了,我劝你别白费力气。”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林舒扬抬起仇泗的下巴,眼眸里俨然闪烁着期待的神色,“好好留着你这条命,如果到明天早上为止,他还没有来救你,我便亲自帮你解脱。”

说完,他松开手指又对瞠目结舌的刀叔说:“刀叔,还得麻烦你帮忙送一封信去张府。”

“......好。”

……

张府。

严仲奇看完手里的信,额角青筋暴起,手里的信纸也很快被攥成一团。

张志闻面色沉重地看了他一眼,“这次的计划失败,我希望你以后能收敛一点,上海不是你能随意兴风作浪的地方。”

“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利益,若是你肯多出些人给我,结果也不至于此。”严仲奇深吸一口气,想要将心中那颗躁动的心稍稍安抚下去,可结果却无济于事。

“我已经损失一名狙击手,这次就当做是个教训吧,以后上海这边的事你最好还是不要再插手。”

“再给我准备点人。”

张志闻眼睛一瞪,“你还要做什么!”

“救人。”严仲奇将手里的纸团用力掷在地面,抬脚就向外走去,“我的人在荣显屹手里,我必须要去救他!”

“你给我站住!”张志闻大喝一声,“这个时候,你那运筹帷幄的心思都跑哪儿去了?这封信送到你这里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你跳进他们的圈套,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严仲奇脚步顿住,他很想装作听不见冲出去,可理智却让他迈不开脚步。

张志闻见他一副隐忍克制的模样,叹了口气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仇泗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下属,你犯不着为了他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再说,他们也未必就真的会对他下杀手,留着他远比杀了他要有价值,你若是想要救他,徐徐图之也未尝不可,何必要急于这一时呢?”

无足轻重的下属......

严仲奇在心里否认了这个说辞,仇泗对他来说,远比他自己想象的重要得多。

可张志闻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他是荣显屹,留下仇泗,可以想办法从他口中撬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杀了他,未免得不偿失。

只是这样一来,仇泗难免要多受些皮肉之苦了。

见他情绪有所松动,张志闻又说:“等冈田先生那边得出空来,何愁没有办法救人,眼下上海你已经不能再久留,还是抓紧时间回苏州吧!”

良久,严仲奇才低低说了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一出口,他才觉得心中像是空了一块似的,有些闷痛。

仇泗......一定能理解他的苦衷吧!

......

“天快亮了,可是你要等的人还是没有消息,看来他是把你弃了。”

梧桐树下,仇泗艰难地抬起头,听到林舒扬的话,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我早就劝过你别白费力气,他是不可能为了任何人而不顾一切的。”

林舒扬轻叹着摇了摇头,“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再给他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他还是没来的话......”

仇泗轻轻闭上了眼睛,内心的绝望早已经浸透了他每一寸骨头,“杀了我吧,不必再浪费那十分钟的时间了,他不会来。”

“别急,我很好奇,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死吗?还是在担心自己活着会给他带来麻烦?”

闻言,仇泗的睫毛颤了颤,却没说话。

“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林舒扬看了一眼远方泛起的鱼肚白,将手里的匕首搁在手腕衣袖之上来回摩擦了两下,神情隐隐有些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