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辉死了?”
“嗯,领导,死了, 市纪委同志带他走时,路上李明辉逃跑被车撞死了。”
县委书记办公室。
天道酬勤袁书记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秘书。
因为事发地段已经到了高台地界,处理这场车祸的交警也是高台地市那边。
所以直到今天早上,这一则消息才传到肖山。
袁友生眉头紧锁。
打了季金灿的电话。
“听说了吗?”
县局这边,季金灿的办公室里站着刘海,外边很是忙碌。
季金灿一脸莫名奇妙:“袁书记,听说了什么?”
“李明辉死了!”
或许是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袁友生电话那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季金灿苦笑了下:“袁书记,我和刘海正在协商这事,刘海昨天凌晨就得到了消息,且去现场勘查了一遍。”
“结果呢?”
“查了事发路段的监控,市纪委的几个同志停车到路边抽烟,李明辉突然下车逃跑,最终被一台卡车撞到。”
“高台地市那边已经认定了是一场事故。”
“有蹊跷!”袁友生电话里还是一惊一乍的。
季金灿苦笑了下:“我和刘海也这么认为,具体等我们商量出了个结果,然后再向您报告。”
“行,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如果有问题,给我严查到底,绝对不姑息!”
“是,领导。”
季金灿挂了电话后望着刘海:“刘海你继续讲。”
刘海点头:“昨天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清洗了一遍。”
“勘查不出任何东西,监控也可以判定,李明辉确实是一场事故。”
“但我仔细琢磨了下昨天上午审讯李明辉的经过,他和我说,今天会给我妹妹的死一个交代。”
“可能那会他自己就已经知道,活不过今天。”
季金灿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继续!”
刘海说:“我们的人抓捕 李明辉的时候,李明辉表现出来的是恐惧,害怕,求生欲很浓。”
“包括后边几天在拘留室里所表现出的状态,也是不想死。”
“可问题出出在局里监控突然故障的这段时间里,我怀疑有人找他谈了话,警告了他。”
“最关键的是,这段时间里,我们所有人鬼使神差的都不在局里。”
季金灿更加头疼了。
想了会后,他走过去把门关了说:“曾副局长那时候在局里吧。”
刘海说:“这个我们还没查出来……”
“方向放他身上,他肯定有很大的问题,别忘记了,他和李明辉的秘书江星灿关系很让人怀疑!”
曾学林过来的时间不长,曾经故意把市委副书记肖祥林的一些资料给他,故意误导他的方向。
所以他很快成了第一个让人怀疑的人。
刘海点了点头。
正准备说什么,门敲响了,季金灿说了声进来后,外边站着的是曾学林。
“季局,有事要给你汇报下。”
刘海很识趣,赶紧说:“那两位领导聊,我回队里。”
季金灿点了点头,刘海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和曾学林打了个招呼。
回了队里后。
薛静说,李明辉的尸体今天就会送回肖山。
他老婆儿子这些年一直都在米国,已经通知了他老婆,明天就会回肖山。
刘海说:“我们现在去火葬场盯着,看李明辉的尸体到了后,能不能盯出一些什么线索出来。”
“行,我通知其他人。”
薛静正回着。
那边杨姣突然跑了进来:“陈叔,我帮你带了烟。”
“平常还是少抽点,年纪来了,要注意身体知道不。”
说着把一包烟给递给了老陈头。
现在队里的情况有些怪异。
杨姣以前在证物科时,和刘海的关系一直特别好,后来调到了刑侦队后,原本肯定是要跟在刘海他们屁股后边。
不成想,却和老陈头他们三个人整天在一起。
帮他们买烟,泡茶等等。
老陈头他们三个也对她比较的客气。
刘海忙着自己的案子,所以一时也没时间去琢磨这背后的味道,也就没管过。
潘晓东他们几个有些反感的看着杨姣。
刘海也回头看了一眼杨姣手里拿着的烟,急急忙忙的和其他人一起出门。
不过,上车后,刘海突然想到了什么般。
“薛静,上次从拘留室拿出来的那些烟头,还在?”
薛静从包里拿出了小塑料袋:“你让我别交证物室,去所以我一直随身带着。”
刘海拿过来看了下:“也是红豆?”
“局里抽这个烟的多吗?”
“不多,我们都抽的软白沙,季局工资最高,档次也是最高的,抽的芙蓉王。”
“我们没事跑季局办公室顺他的芙蓉王,呵呵。”
沈文刚边上不好意思,又特别好意思的回了句。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
薛静白了一眼:“你们还笑,别的局哪个不是下属偷偷往局长办公室塞烟,你们倒好,偷局长的烟,也就你们才干的出来。”
“难怪季局上次还在办公室抱怨,要去买个保险柜回来防贼。”
“那是别人局,咱们季局不一样。”
几人车里开起了玩笑。
刘海则眉头紧锁,没管他们几个的打打闹闹。
因为杨姣刚刚给老陈头递过去的烟,正是红豆!
局里其他人一般抽的是四块一包的软白沙,红豆烟是外面的通货烟,抽这种烟的一般是低收入人群,比如说农村里。
烟只要两块一包。
更别说是李明辉这个曾经的常务副县长。
当时在审讯科他找刘海要烟,潘晓东给他软白沙,他不要,却偏偏要红豆。
这算不算是他的一种暗示?
车子在离开县局的时候,刘海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里边的老陈头几人。
留了个心眼儿。
……
下午,李明辉的尸体已经到了肖山火葬场。
这事刘海第五次过来了。
火葬场内,李明辉的尸体有些惨不忍睹,尸体都是被地市那边的法医给缝合。
毕竟连续好几台车子碾压过。
一个曾经在肖山一手遮天的人,谁也没想到,竟然死无全尸。
在世时,在位时,门庭喧哗,宾客如云,死了后,孤零零的躺在太平间。
一整个下午,那些曾经在肖山官场和李明辉称兄道弟的人,没有一个人出现。
毕竟李明辉身上的脏事太多,谁也不想过来后被谁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