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都看着我?”
沈文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高愣了下。
刘海赶紧说:“这家伙不是我们一路的,我们不认识他。”
“对,我不认识他。”
“刘队,他哪块地里长出来的?我也没见过。”
潘晓东和肖锦文一看他们老大表态,也跟着赶紧说。
季金灿指了指口袋:“平日里就你小子偷我烟最多,你还顺的一点心里压力都没有啊。”
“还好我刚盯着了,不然这包烟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你给顺走了,掏出来。”
沈文刚这才恍然大悟,呵呵笑了下:“季局,无心的,真的是无心的,你别在意啊。”
老老实实的把这包黄壳子掏了出来。
薛静边上捂着嘴巴笑。
季金灿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好啦,该说的我都已经讲了,刘海你们自己把握点分寸。”
“这也是为了你好。”
刘海当然明白季金灿话里的意思。
配合好了袁书记,袁书记就会记在心里,等他顺利到了省府办后,以后这就是一条可靠的人脉关系。
点了点头说了声放心。
季金灿抓起了桌子的那包烟准备走,不过又停顿了下,把烟放在了桌子上。
“个个都有编了,还盯着我的烟。”
“真的是。”
说完拍了拍屁股走了。
背后沈文刚赶紧一顿马屁拍了过去。
“季局威武!你是最体谅下属的领导!”
季金灿摆了摆手。
沈文刚笑呵呵的准备继续拍马屁,可突然感觉桌子上的气氛有些不对,赶紧闭上了嘴巴。
刘海白了眼:“你小子干嘛老盯着季局的烟?”
沈文刚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季局的工资最高啊,生活水平最高的,偷他烟我良心不会痛。”
薛静打了下他:“亏你说得出这话,你不知道季局每个月工资除了给自己留三百块钱,其余都已经打给他老婆了?”
“有这事?”刘海第一次八卦。
“真的!我那天在局里给他倒茶的时候,偷听到了他在给他老婆打电话……”
几个人不一会儿在外边聊的哈哈大笑。
季金灿一路打着喷嚏回的局里。
……
第二天。
刘海把潘晓东他们几个叫进了办公室。
声音很大。
“高利贷祸害老百姓,深恶痛绝,大部分都是以赌博这块土壤滋养,所以我要求只有一个,从今天开始,全面摸查辖区内赌博点。”
外头。
所里张浩故意靠近所长办公室接水,耳朵竖的老尖,认真听着里头的一举一动。
完了后,赶紧小跑进了副所长万海军的办公室。
一进来就说:“不是说要查王金国的案子吗,怎么突然一下又要把重心放在赌博上了?”
万海军很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办公室里还有一块仪容仪表镜。
这会正在镜子跟前整理自己警服。
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屑:“柴书记昨天给他打了电话,约了今天吃饭。”
“刘海的靠山是季金灿,季金灿的靠山是县委袁书记。”
“袁书记调走了后,估计肖山就是邵县长一手把持,刘海倒是挺聪明,知道这时候不能得罪人,估计是从柴书记那边感受到了压力。”
张浩一脸凝重:“我感觉有点不对。”
“对不对,就看今天晚上的饭局顺利不顺利,如果顺利,一切都好说,去忙自己的事吧,不要老往我这里跑。”万海军在镜子面前蹬了蹬蹭亮的皮鞋。
对自己此时此刻的状态很是满意。
从边上拿起了夹包:“我去下金辉酒店,那边有些事需要调查下,待会刘所长问起来,你就这么回答。”
东城路是县城最繁华的地段,金辉酒店刚好就在他们的辖区内。
许玉丽这个女人没啥本事,被邵光海在门口瞪了一眼后,瞪的整个肖山官场都明白了他的态度。
所以他巴结不上这个城市稍微有点层次的人,但她依旧不甘心,于是就把心思放在了万海军这种基层干部身上。
每天金辉酒店里几桌麻将,热热闹闹的。
万海军就是这些麻将桌上的一员。
不过,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薛静他们走出门。
昨天的时候,薛静他们压根就不搭理这个副所长。
可今天态度可不一样了。
薛静第一个开口:“万副所长,今天感觉你很帅。”
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夸帅,万海军顿时觉得尴尬,还没等他开口,脸皮最厚的沈文刚也一记轻飘飘的马屁拍了过来。
“昨天我第一天见到万副所长就觉得很有男人味,你们才发现?”
几个人于是一人一轮,热情似火的。
一下把万海军给整不会了,愣是在原地半天没说话。
接着就看到了薛静他们很是热情的和张浩他们打成了一片。
万海军背后嘀咕了句:“真的被柴书记施压了?怎么一天之内态度反转这么大?”
正迟疑着,背后传来了刘海的声音:“万副所长这是要出去办案?”
“啊对。”万海军赶紧回神:“刘所有事吗?”
刘海笑了笑:“倒也没啥事,就是我们准备摸底下辖区赌博的事,你看张浩他们……”
“张浩!”万海军不等刘海话说话,直接喊了声:“你们全部给我听好了,全面配合刘所的工作。”
“明白了吗!”
“明白!”
张浩他们几个人全都回了声。
刘海递了根烟过来:“那感谢万副所长的配合和支持。”
“哪里哪里,刘所你是领导,我们下属配合领导的工作是义务和单位章法规矩。”万海军接过了这根烟。
“行,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刘海很是客气的笑着走到前边大手一挥,其他人全跟在了他身后离开去了辖区摸底。
万海军背后眉头紧锁,一时间压根就琢磨不出刘海的态度。
摇了摇头去了金辉酒店那边打麻将。
……
这一整天,刘海一直在外面压马路,闹的整个辖区都紧张兮兮的。
动静特别大。
隔壁新县县委县政府大院。
两行政机构的主要领导基本都已经到场。
一个头发微白,穿着比较朴素的男人从县府里走了出来。
接着和这些人一个个的握手,告别。
完了后和他的秘书上了车子。
离开了新县县委大院后,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新县县府大门。
微微叹了口气:
“肖山人在新县官场数十年,一路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无人能懂。”
“终归还是要落叶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