歘地一声，姜尚破石而出，地面那原本活动的岩浆，早已变成了岩石。
姜尚雷鸣翅展开，赤裸着上半身，凌空而立。
马面目光一缩，“人类？”随即马面头一歪，“还是金丹境界的人类？”
马面又往地底探测，他不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吸收了厌离秽炎的人。
不多时，马面终于发出了疑问，“是你......吸收了厌离秽炎？”
姜尚凌空微笑，伸出右手，一团白色的火焰跃然而出，这白色火焰出现的瞬间，似乎它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塌陷，恐怖的能量让马面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已经让马面输了。
马面立刻恢复了不惊不喜的面容，鼻子中呼吸出那可以斩灭空间的气体，“阁下倒是好本事，来到我大焦热地狱，竟然也不跟我打招呼，就吸收了我厌离秽土最为宝贵的厌离秽炎。”
姜尚看着手中的白色火焰，甚是喜欢，厌离秽炎是吧，好名字。
厌离秽炎似乎也感受到了姜尚的喜爱，在手中跃动着。
瞬间，姜尚收起厌离秽炎，“我等只是前来无间地狱，想要修复轮回路的，在上一层的牛头大人，给我们行了方便，直接下来了，不知马面前辈，您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做，才可以帮我们行个方便，打开无间地狱的传送门。”
马面没有表情，“老牛让你们下来的？依老牛的性格，不会是如此好说话之人才对。”
姜尚笑笑拱手，“侥幸，我们几个合力杀了牛头前辈一次。”
马面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惊讶，理智告诉他不可能，不管是眼前这个金丹人类还是下面的炼虚妖族，或者几百年来在百战台大放异彩的那几位新来的，他们不可能战胜合体期的老牛，合体期和炼虚期差距甚大，根本不是什么手段可以弥补的。
“你们用什么手段杀的老牛？”马面继续恢复不惊不喜的面色。
姜尚笑了笑，“马面大人也想体会一次吗？”
姜尚手中一抖，牛头的那一对厌离双手斧。
马面冷哼一声，刚想说些什么，眼睛看到姜尚胸口的卍字，又看了看姜尚手中的厌离双手斧，踌躇了一下，“罢了，既然阁下拥有吸收厌离秽炎的本事，那在下就相信诸位有这个本事击杀老牛，甚至是我，你们想要打开无间地狱的传送门是吧？”
牛头的武器绝不会轻易送人，这一点作为兄弟的马面是知晓的，能拿出厌离双手斧，已经说明了姜尚的话。
姜尚点头，“多谢马面大人开恩......只是......”
马面一愣，还要怎么滴？
姜尚笑了笑，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若是我能走完无间地狱，似乎会有真佛册封，我已经和牛头大人约定，到时会让他成为真正的一殿阎王，不知马面大人......”
马面盯着姜尚看了一会，摇摇头，“我不需要，阁下别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我不像老牛那么喜欢当官，当不当阎王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只是因为仙族，现在地狱无首，我才献上一丝微薄之力。”
姜尚点点头，这马面倒是一身正气，和牛头不同，这俩怎么成为的兄弟的？
马面看姜尚没有回答，“若你真能闯过无间地狱走出厌离秽土返回世间，能否帮我办一件事？”
姜尚对于马面也是颇有好感，“若是小子能办到的事，定然不会推脱。”
马面看着姜尚，“现在的世间，北荒应该依旧封印着九尾狐吧。”
姜尚一愣，点点头。
马面看了看天空，“你若是能见到九尾狐，你就和她说，马江川当年答应的事，已经做到了。”
此话一出，马面山上的修为瞬间出现了波动，似乎被这厌离秽土的规则不允许一般，生生让马面吐出一口黑血。
灵眸听到这个名字，也是略带疑惑，在记忆里寻找着相关的内容。
马面略显虚弱，“这句话，帮我带到了就行。”
姜尚微微皱眉，这马面难道还和九尾狐有关系，“好，小子记下了，若是小子见到九尾狐前辈，定然会把话带到。”
马面点点头，看向灵眸，“北荒妖族，还好吗......”
灵眸一愣，马面是在和她说话？灵眸回头看了一眼姜尚，姜尚点点头。
灵眸拱手道，“回马面前辈，北荒现在......一切安好，四位炼虚妖王加上一位金丹妖王在，北荒众妖无恙。”
马面缓缓踏下虚空，走到灵眸身前，“金丹妖王？”
灵眸眼神往后一瞥，“他就是......北荒第五位妖王。”
马面抬眼看了看灵眸身后的姜尚，难得地笑了出来，“那四只小猴子，现在都已经到炼虚境界了啊。”
姜尚一愣，这马面，究竟是什么人？
马面朝着姜尚点头，“那四只小猴子，就麻烦阁下照看了。”
姜尚笑了笑，“我已和四位兄长结拜，既是哥哥们，自然是要照看的。”
马面笑的更灿烂了，“好，就像当年我和老牛一般......”说到了四大妖王，马面就好像知道了家人过得好不好一样，笑的很幸福。
姜尚瞬间明白了，牛头和马面两兄弟，当初应该是妖族的战友，后来结拜为兄弟，又一起战死了。
马面点点头，“若是有机会，小兄弟，你也告诉那四只小猴子，我的事，和九尾狐没有关系，让他们不要那么记恨九尾狐，让他们好好长大，真正的成为一方妖王。”马面说着说着，竟然流出了眼泪。
姜尚看着眼前的马面，似乎它再也不是这厌离秽土中的恐怖阎王，而是作为四大妖王的大哥一般，在嘱咐自己多照顾自己的家人们。
马面将自己的厌离重铠脱下，丢给姜尚，“让他们几个自己分，谁来穿这身厌离重铠。”
姜尚接过厌离重铠，抬头看着高大的马面。
马面笑了笑，又把自己那柄长戟丢给姜尚，“这武器，叫做厌离戟，从我踏入厌离秽土就跟随着我征战，既然小兄弟是当下第五妖王，那便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姜尚发蒙，他真的不是变相贿赂自己吗？
马面又丢出三个储物袋，“这里面，是三颗异火之心，你既然能吸收厌离秽炎，自然知道这异火之心的作用，这是我在厌离秽土这么多年来收集的，若是有你觉得不错的妖族小辈，可以给他们吞噬，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姜尚发蒙更甚了，三颗异火之心？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马面看着姜尚，又丢给了姜尚一个储物袋，笑了笑，“这里是我身上所有的鬼丹，若是妖族在世间无法修炼，你可让他们修炼鬼道，妖鬼现世，大乱将至。这你要想好了......”
妖鬼？姜尚第一次听这个词。
马面走到姜尚面前，“你既是来修复轮回路的，说明你已经做好了和仙族开战的准备，仙族，实力强大，哪怕你们可以斩杀老牛和我，但是面对仙族，不可以常理度之，仙族手段通天，你定要小心。”马面拍了拍姜尚，就仿佛是一位前辈在嘱咐自己的后辈一般。
姜尚一拜，“小子自当尽力。”
灵眸也是向着马面一拜，此等妖族前辈，值得一拜。
马面也是欣慰一笑，似乎这千万年来的笑容，都留给了姜尚和灵眸，“仙族破界杀来，不光是为了断你人族轮回路，也不光是断这世间妖族的轮回路，而是打算以仙界自己的力量，重新打造一处地狱，建立新的轮回秩序，借此重伤佛界实力。”
“还可以自己打造一处地狱？”姜尚一愣。
马面点点头，“就像我说的，仙族手段通天，我还在世的时候，他们就流传着一句话，大乘之上，皆为仙族。”
“大乘之上，皆为仙族......”姜尚念叨着这句话。
马面抬头看着漆黑的天，“诸天生灵，只能以大乘为修炼尽头，任何敢踏入大乘之上的生灵，只有两个选择——加入仙族或者，被仙族剿灭。神魔佛妖鬼，难以阻挡仙族的恐怖，早已偃旗息鼓，各自休养生息。此次厌离秽土被仙族破界，更说明了佛界和鬼界已经无力对抗仙族。老牛所说的什么被真佛册封，根本就没有意义......地狱最强的八殿阎王都敌不过仙界的进攻，真的当了阎王，又有何用呢？”
姜尚思索了一下，看来这仙族不是针对人族，而是仙族从没有把任何生灵放在眼里，难怪仙族不愿意和人族为伍，横推诸天的生灵，霸道如此。
不多时，马面把其他人一起带到姜尚这里，直接打开了传送门。
黑白无常正激战正酣，就被马面拉来了这里。
鸠摩罗什甚至现在还是一身肌肉没有褪去，这都说明这三人正在擂台切磋比武。
马面向大家点点头，突然看着姜尚，“无间地狱，有人在等你。”
姜尚一愣，马面又是语出惊人啊，“哦？何人在等我？”
马面笑了笑，“一位恐怖的存在，像你一样，从等活地狱一直杀到无间地狱。”
姜尚不解，谁还能像自己一样，杀穿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