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死了?这才多高点地方...”
孔武嘟囔了一句,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嘴。
“就是你将那人扔下去的?”
“是!”孔武大大方方地承认,然后摊开了手臂,说道:“来吧,我不反抗!”
看着露出了一口白牙笑得十分开朗的孔武,柳总旗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外面的那具尸体,他在上来之前查看了一下。
其实坠楼不是死因。
在他的左肩处,可以轻松看出一道乌青色的指印。
指印所在的部位下方,肩膀处的骨头被抓得分裂成了好几块。
落地的时候,有一块骨头正好就因为震动插进了他的心脏,这才导致他死亡。
能够徒手捏碎一位修炼者的骨头,刘总旗还以为凶犯肯定不会束手就擒,自己肯定要与其做过一场。
可是现在,这位罪魁祸首却大咧咧地认罪伏法了???
就在这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柳总旗...”
闻声看去,他这才发现之前一直低头站在那里的人,竟然是血符宗的翘楚,血符宗弟子这一辈的第一人血虹。
“血虹!你这是...”
血虹不知道,若是镇魔司的人冒犯了金丹真人,会不会也是一样的下场,大概率应该是不会的。
毕竟青州最强的金丹真人,叫沈璟忠,是镇魔司的千户。
可是这样的话,这位金丹期真人显然会把怒火洒在自己一行人身上。
想及此,血虹就连忙开口想要解释。
“我那师弟是自己没站稳,不关...”
“这位大人您还抓不抓我啊?”
血虹的话没说完,就被孔武瓮声瓮气的声音打断。
那一字一句仿佛实质一般,震击着血虹的五脏六腑,让他瞬间脸色泛白,无法再开口说话。
怎么回事?
死的是血符宗弟子?
那为何血虹要为这个人解释?
刘总旗还没想明白,就发现自己身边暗了下来。
一抬头,只见一道魁梧的身影站在了自己身前,挡住了光线。
孔武伸出双手,用下巴指了指他身后一名镇魔卫手上拿的类似于手铐的东西,说道:“来吧,把你们那玩意用上!”
柳总旗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离孔武稍稍远了一些。
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可现在有死者,有人自认罪行,要是自己什么也不做的话,到时候上面的百户追究起来就全是自己的过错了。
反正,按着程序走总归没错。
这么想着,柳总旗拿过玄铁手铐,客客气气地给孔武戴上。
手铐上,刻画着一些复杂的符篆。
这东西是镇魔司的人专门用来控制修炼者的,其上的符文能够扰乱金丹以下修炼者的真气,使其无法运气。
血虹捂着胸口,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没想出来孔武作何打算的他将血符宗的弟子们一一叫醒,准备回去之后再不出来了。
这青州城中,这么可怕的么?
随便出来吃个饭就能碰见金丹真人。
大街上,孔武丝毫没有在意旁人的指指点点,昂首挺胸走在路上,嘴里还轻轻哼着歌。
本来还想着等白志伟回来,再去一趟镇魔狱的。
可现在竟然有送上门的机会,可以让他光明正大地进入镇魔狱,这可太好了。
不好意思直接打进去,老子直接犯事把自己送进去这可以吧?
进了镇魔狱,狱友想要欺负我,我没办法还手打死几个没问题吧?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所有妖邪都想要欺负我?
别问,问就是十八岁,害怕监狱暴力。
我看他们脸色不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好人就会想着欺负我,就算现在没有欺负我,没准以后呢?
一想到监狱里关满了自由属性点,孔武就咧开了嘴,无比地开心。
而走在他身前的柳总旗此刻已经确定了,这家伙就是想进镇魔狱。
可为什么呢?
那地方,青州的修炼者们都避之不及,这家伙还上赶着要进去?
难道要搞事?
不能吧?
那玄铁手铐一带,千斤牢门一关,你怎么搞事情啊?
柳总旗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
“柳总旗!”
面对门卫的问号,柳总旗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就直接带着孔武走了进去。
等他们进去后,两个门卫面面相觑,沉默了良久。
“那个人,不是上午来找白百户的人么?”
“就是他!这么显眼的体格,肯定不会认错。”
“那他犯了什么事情,被柳总旗抓进来了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他等白百户等得心烦了,就想办法自己进去了?”
“就想出来这种办法?”
“你就说他进没进吧?”
跟着柳总旗走下了昏暗的阶梯之后,孔武瞪大了眼睛,嘴角疯狂上扬。
他看见了什么?
两排并列的牢房内,关着无数妖邪。
“这里面关的...都是什么人?”他舔了舔嘴角,问道。
柳总旗下意识的回道:“不是死有余辜的邪修,就是造下了无数杀戮的妖魔。倒是像你一样当街闹事进来的...一个没有。”
不是说青州城内的修炼者们都守规矩,而是犯了事的人知道进来是个什么下场,都会拼死反抗,基本上很少会有修炼者活着进来。
当然了,大部分的人在知道犯事之后都会第一时间远遁,不会有人像孔武这样跟个没事人一样在那大吃大喝。
“哦哦,这样啊。”
孔武敷衍的点点头,他的注意力此刻都在无数邪魔身上。
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修为低于筑基期的。
虽然对他来说,筑基期能够提供的自由属性点很少,可是这里数量多啊。
一眼看过去,至少好几百号人。
再怎么凑都能凑个四五点自由属性点吧。
不过...
孔武疑惑道:“这里没有金丹期的?”
柳总旗在把不准这家伙的来历面前,不想得罪他,老老实实的道:“金丹期的都在下面一层。”
反正,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样啊,哎,打个商量,你把我关到下面那一层呗。”
砰!
回应他的是沉重的铁门关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