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确是老夫所为,飞云寨为祸平州地界十数年,老夫自然有这份责任为百姓,为同道除去这一害,
只是老夫行事低调,此事本不欲声张,奈何有些宵小之辈却冒充老夫名号,将飞云寨之功尽数揽了去,
唉,不过无所谓,一切都是虚名而已,老夫不会跟那人一般见识的,百姓能安康,便是我正道之福。”
丁诚一侃侃而谈,语气间透着无奈和辛酸,一副我是为大局着想的狗屁模样,惹得众人对他再度竖立高大形象。
“你胡说!”
话音一落,史谦文气的立马跳出来,指着丁诚一怒道:“你在撒谎!当日攻破飞云寨的根本不是你,
而是我师父跟两位师伯,我和师妹便是被我师妹从山匪手中救下的,来营救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丁诚一闻言,眼神瞬间一冷:“少年郎,老夫攻破飞云寨时亦不曾见过你,为何要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你为你师尊树威老夫可以理解,但做人要诚实,决不可信口开河。”
“你……”
“文儿不得无礼,退下!”
“是,师父。”
沈毅遣退史谦文后,对他开解道:“为师觉得这位丁大侠说的不错,为人必须要诚实守信,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断不可颠倒黑白,是非不明,为师宁愿你一辈子碌碌无为,也不希望跟某些人沽名钓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样,
到老了还是信口开河,欺瞒世人,毫无半点身而为人的觉悟。还有你们几个也一样,要记住为师的话,
日后学艺有成,行走江湖时,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千万不要被什么侠的名号给迷惑住,
某些人自称什么大侠的,兴许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对这样的伪君子你们必须要多加提防,免的被害了去,都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师父。”
沈毅一番开解,已让丁诚一脸色铁青的跟青瓜皮一样。
在场只要智商过五十,没有唐氏综合症的,基本都听明白沈毅这番话就是在骂丁诚一是伪君子不是个东西。
在惊讶的同时,其中也有不少人暗暗佩服沈毅的胆识,尤其是暗中观察的姚玉凝。
而秦胜川和陆瑶听完自家师兄的话,心中也是解气不少,同样佩服沈毅这拐弯抹角骂人手段高明,还是在大庭广众下,就差点名骂了。
“放肆!”
一旁的赵霆忍无可忍,咆哮一声指着沈毅。
“姓沈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毅瞥了他一眼:“我在教训我自家弟子,关你什么事?丁庄主,你是怎么管教你家的弟子的?连这么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么!”
一声轻吼,气的赵霆和丁诚一面色更是铁青了一分。
可偏偏又不好直接发作,毕竟人家是在教育自己徒弟,此刻你出来阻扰,的确不符合规矩。
“好了飞云寨的事,稍后再说,还是请丁庄主指明意图,人是我沈毅赶跑的,山名也是我改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人也是奇怪的生物,之前不少跟着看热闹的江湖人士义愤填膺的想找琼霞派麻烦,但沈毅这段话说出来后,心中对他评价却又发生不一样了。
“这沈毅倒是坦诚的很,一点不做作。”
“是啊,本以为他会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不想却是如此?”
“沈少侠是条敢作敢当的汉子,丝毫不做作。”
这一手,沈毅将主导权神不知鬼不觉重新掌握手中。
丁诚一顿感不妙,一个处理不好,今日之事怕是要辱没自己名声,于是轻吐一口气,决定快刀斩乱麻。
“既然沈掌门说了,那老夫就为江湖同道讨个公道,只要沈掌门将山名改回峡道峰,再赔偿峡道峰上每处掌门一千两白银,允许他们回自己门派,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否则……”
“否则又当如何?”沈毅反问一声,“那在下可以明确告诉在场诸位,此山今后就叫琼霞山!
赔偿莫说一千两,一文钱我都不会给,毕竟我曾经给过他们机会,只要肯搬走,钱的事可以商量,奈何他们执意不听,
至于最后,我的地盘我想让谁呆,谁就能呆,我让谁滚,谁就必须得滚,我琼霞派虽小,但也不是阿猫阿狗之辈都能随意欺负的,
丁庄主,这就是我的回复,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丁诚一怎么也料不到,这个沈毅居然如此张狂,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沈掌门这般霸道,当真视我平州武林无人?”
“不敢,只是此乃我琼霞山内部纷争,无需外人插手,真要按丁庄主所言,本派赶跑吞并其它门派算是霸道,
那么当年龙虎门吞噬他派势力可是血流成河,比沈某所为过十倍不止,怎么不见丁庄主前去调解?如今却非要跟我琼霞派讨要什么说法?”
沈毅这话,让在场不少江湖人士陷入深思。
的确,强势门派吞并弱小势力,在整个江湖武林严格来说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当年龙虎门可是一言不合就灭人满门,夺人产业的,也没见人出来主持什么公道。
如今,为什么偏又找上新起的琼霞派呢?
听着在场众人议论之声,秦胜川和陆瑶心下不约而同想道:
“不成想师兄的口才跟武功一样,同样出众的很啊。”
感受到周围不一样的氛围,丁诚一心下叫苦,有些后悔事情处理的太过草率,早知如此就该听史谦文的,独自进殿交谈,也不至于眼下如此被动。
但现在他是骑虎难下,想要扳回劣势,只有付诸武力一条路。
不曾想,他还未开口,弟子赵霆却率先忍不住,指着沈毅骂道:“姓沈的你欺人太甚,敢对家师这般不尊重,就让赵某来领教下你的武功。”
“呵……”
沈毅轻笑一声,不由摇了摇头,显然没把这赵霆放心上。
一旁的秦胜川却是率先起身,对赵霆道:“敢对一派掌门大呼小叫,当真缺乏教养,就让秦某来教训教训你!”
话毕,纵身一跃,顺势抽出悬在座椅边的长剑,施展金雁功,眨眼落至正殿中央。
“好俊的轻功!”
这一手顿时震慑了在场江湖人士,就连丁诚一也是不由眉头一皱,心生一股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