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刻钟,七个人都如数汇合,众人也没说话,连刚才陈大的迷茫眼神也不见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像喝酒断片的一样,就以为眨个眼,大家都回来了。
陈仁博心下隐约有些猜测,但他是没想到这乡下还有人会用这样的药,这种药可不是一般人能制出来的。
一行七人,回到原本的村子里时已经子时,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
唐正峰和郭氏还没有睡,想睡也睡不着,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等着几个人平安回来,他才能安心。看着七个人完好无损地回来,心定了定,赶紧让唐母给几个人倒上了热水:“都喝点热水,喝完咱们再慢慢说,村子里的人我们都安排好了,这两天都不会有一丝火光出现的,安心,息一下,咱们再商量。”
几个人累得够呛,这一来一回,还提心吊胆,路上虽然没一个人吭声,但作为心思单纯的普通老百姓,这一趟,让他们都认识到,这个世道变了,想活下去,想让家人活下去,他们要做的还有很多,要改变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家里人,不仅是会用刀会用枪,还要学会变通的心思,还要学会很多危险的情况下保全自己。
息了片刻,唐文军和唐文远是一道的,唐文军看了下唐文远没说话,示意让他讲,自己二弟表达能力比自己强,唐文远开口道:“我们从侧面去的时候发现这个山寨应该才被这群人占了的,以前怕是个大户人家的宅院或者庄子,建了四进的院子,前面的大门和眺望台是新建起来的。后院单独的一个院子有人看守,后面有些小孩子的声,我猜大约是专门给这帮人煮饭的妇人和小孩子,别的,我们没进,怕被发现。”
唐文远对自己有些失望,平时观察入微又如何,这次却是没发现有什么重要又有用的东西。
唐文斌听了后,点了点头,这就和自己打探的消息对上了,看到陈仁博,陈仁博会意答道:“我们从另一面去,那里也是个院子,我和文远的猜测是相同的,陈大会些轻功,翻墙进去了,怕打草惊蛇,只是约摸看了下,里面总人数大约五六十人。”
人数又对上了。
郑松开口道:“我们从后面摸上去的,后面那个院子确实住着一堆孩子和老妇人,孩子怕是土匪用来要挟那些抓的壮丁让他们妥协的,而那些老妇人该就是洗衣煮饭的。”
这也对上了,也就是说,那个大狗子讲的话没一点儿差错,还讲得比自己的同伴打听得更仔细一些。
唐文斌看了一眼陈大和陈仁博,陈仁博脑后一黑,这是要讲事儿了?唐文斌也没管二人的脸色,清冷的开口道:“我走的前面,巧合之下抓了一人,给他试了一下刚才陈大试的药粉,索性问出来了些事儿,前面守门的和打杂的全是那后院里孩子的亲人,土匪确实用孩子要挟前面那些壮丁用的,女人也都是在后面干活的,饮用水是后山的一口泉水,土匪共计三十七人,二十个壮丁,四人外族,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的粮草除了抢的,还有人送,那个看门的壮丁讲,城里有人与他们送。”
说到最后那句时,在座的人脸都黑了,这群王八蛋,该死!!
城里的那个官也是王八蛋~!
几个都很义愤填膺,好好的世道硬是被这些人搞得民不聊生,真是万死不恕其罪。
陈大却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试了啥药,他咋不知道,唐文斌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于是又望着自己家少爷,陈仁博脑子一扭,不想看他!笨死得了。
唐文斌不让众人气愤太久,“既然我们知道了详细的情况,那余下的,我们来好好的计划一下吧,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自己这一个队伍拖得越久越危险。
众人醒神,包括年长的郑松,众人都望着唐文斌,唐文斌说道,“虽然那只有四个悍匪最是凶残,但是还有三十七个土匪是杀过人见过血的,而我们能用的一百人,除了郑叔外,都是没见过血的人,所以我们只能智取,不可硬来。能省点力气,兵不血刃是最好的。”
众人对此无异议,可是话虽然说得简单,想办到却很难,毕竟在场的都无一个是将才,谁来制定智取的计划呢?每个人都望向了唐文斌。
“陈仁博,你也见过我在陈大身上用过的药,你该知道这药的好处。”唐文斌再次提到陈大。
陈大一脸懵逼,他啥时候用过药,用询问的眼神再次看向陈仁博,陈仁博抚额:“嗯,我看到了,你说。”他不想看一脸蠢样的陈大,这货平时挺机灵的啊。
陈二了看陈大,心下便有了想法,这药怕不是一般的药,居然用过的人根本不知道被下过药,陈二对这次灭这帮匪类有了一丝信心,原先想着如果不行,只能和陈大二人带着少爷走,至于走向哪里,陈是茫然的,京城去不得,荆州去不得,前路很茫然,所以之前才一直安心的跟着这一个村子的人。
陈二原是瞧不上这帮泥腿子的,可是一路下来,再经历今晚的事情,他觉得他爹教训过他的话说得对,他确实不该看人带着三六九等之分,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价值与意义,或者不经意得罪的人就也会要了自己的命, 以后他要更加的细致细心方可。
唐文斌也不管这几个人在想什么,便说道,“我们白天强攻,很难,不,不是很难,是不可能攻下,还很有可能会伤亡惨重,可是我们又要用最短的时间拿下这些人,不然夜长梦多,所以明晚行动。明天我们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在那些妇人打水煮饭时,放到他们泉水口,再把每个刀口都抹上药粉,至于药粉,我们明天和唐大夫再次确实药效和用量,晚上就行动,再有,陈大会轻功,这个下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