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桌上,摆了一大碗炖的鸡汤,还有傅爷爷从溪里捉的裹了面粉油炸的小鱼,以及各种纯野生菌茹和山货。
当然还少不了纯天然无化害的绿色蔬菜。
叶琛几杯米酒下肚后,脸就红了起来,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爷爷,您和奶奶为什么要挖这么多草药啊?”叶琛又和傅爷爷碰了个杯,滋溜了一口酒说道。
傅爷爷放下杯子,吧嗒了一口菜应道:“这些草药都是给村里的乡亲看病时用的,我以前是个村里的赤脚医生,后来就从村上搬到这个自然村来了。”
叶琛也没细想,接着说道:“爷爷,行政村不是有更多的病人可以看吗,那您为什么要搬来这个才几户人家的自然村呢?”
傅爷爷淡然应道:“我在村上开了家诊所,行医四十多年了,因为没有办营业执照,也没有行医资格证,被卫生局强行给关闭了,还被罚了款,所以就搬来这里了。”
行医四十多年,那一定救人无数了,只因没有行医资格证就被强行取缔,听傅爷爷这么一说,叶琛陡然想起了当初去奇开广告公司面试时的情景。
又是该死的“证”。
叶琛在心里愤愤不平地念叨了句,只觉意难平。
在我国早些年,确实有一群“赤脚医生”的存在,他们往往是继承与传承祖辈的实践经验和医学知识。
但这群“医生”的身份却并没有受到官方的承认,更不受法律保护,究其原因就因为少了一本“证”。
一个行医四十多年的乡村医生,上不了手术台还能理解,而对于一些普通的小病则完全有资格诊治。
正是这些半农半医的“赤脚医生”,他们更多的是凭着良心给村民治病,靠的只是一根针、一把草就能治病,只让村民花上几十元或是上百元,就能解决村民“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
反观现在被资本渗透,甚至是裹挟下的医院,在利益的驱动下,一切都商业化了。
试问,现有还有多少个医生真正配得上“医者仁心”这四个字,又有多少个医生还在坚守与秉承救死扶伤的精神和初衷,而不靠医吃医,把治病救人当成了“生意”?
傅爷爷心情大好,当场要给黎歆韵把脉,还看了舌苔,把完脉后问道:“女娃儿,你平时是不是来例假的前后或期间有不适,比如下腹部疼痛、坠胀、还有腰酸或其他不适啊?”
黎歆韵脸上泛起了红,每次来例假期间下腹都会有痉挛性疼痛,有时还伴有恶心、呕吐、腹泻、乏力等症状。
没想到这么隐私的秘密,只被傅爷爷这么一把脉便一清二楚,不由羞得她吞吞吐吐,有些难以启齿。
傅爷爷笑了笑,喝了一口酒说道:“女娃儿,别不好意思,怎么说我也是半个医生。”
“现在老了,没有那个精力去考什么行医资格证,不过我这脑子里啊,可装了不少的中医学识。”
“这些啊,可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啊!”
“中医是中华民族的瑰宝,是几千年老祖宗经过大量的摸索和总结,流传下来的精华结晶,也是宝贵财富。”
“许多疾病中医只需通过望、闻、问、切便可知晓,不像现在的那些大医院,一去就让人家这种检查那种检查的。”
“有些病中医只需一根针或几把草就能解决的事情,而那些医院至少要让他们花上大几百甚至上千。”
“中医更注重的是防,针对一些疾病也是系统性的去调理,即治标也治本。”
难得能找到个酒伴,傅爷爷滔滔不绝,意兴盎然,后面还教了几个偏方给黎歆韵,由于有的过于复杂,担心她记不住,着重说了其中两个方子。
“女娃儿,我这有两个方子对你痛经有帮助,你记一下啊!”傅爷爷当着叶琛的面直言不讳道:“一个是茯苓桃仁煎水服用,这个方子能治气血失和的痛经,像一些腹痛、锥刺、腰痛等。”
“我看你的舌紫暗苔薄,脉涩,这个方子对你有用。”
“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子,取月季花数瓣,洗干净加水就行,用文火煎后去渣留汁,再加些这个冰糖、黄酒,等溶化调匀后就可服用。”
傅爷爷教完黎歆韵方子,又看了看叶琛的面相,饶有兴致道:“娃儿,我看你的面相是个逢凶化吉之人,你定是个大富大贵的命。”
“从医理上说,心对这个五行的火,心盛神就足,我看你脸色红润,你很健康。”
“你天庭饱满,地阔方圆,就凭你这张大嘴,注定是要大吃四方的,将来必定免不了一些应酬,我这有副醒酒的方子,你可收好喽,对你将来大有裨益。”
叶琛咧嘴一笑,自己一个穷小子还大富大贵,温饱能解决就算不错了,到现在就连一个正宗的女朋友都没有,又何谈富贵。
但他还是虚心地向傅爷爷请教,诚恳而恭敬道:“爷爷您请讲。”
傅爷爷又滋溜了一口酒,这才缓缓说道:“按理说酒喝多了伤身,但我国又是一个人情和酒桌的社会,有些饭局你推也推不掉。”
“有些人酒喝多了,可能会去喝醒酒汤,而我要教你的是在醒酒汤的基础上,加个黄连厚朴,这可是我太师爷留传下来的方子。”
“酒是好东西,但它又不是个好东西,因为酒能行气壮精神,但又大热能助火。
用黄连能降起火,用厚朴能去湿,配以醒酒汤要好用很多。”
老爷子兴致很高,一顿饭吃到大晚上,仍是意犹未尽。
夜里,叶琛和黎歆韵又分开两头睡。
两人躺下没多久,黎歆韵支吾着说道:“叶琛,那个,我……想跟……跟你说一件事。”
叶琛两眼看着天花板,心不在焉道:“嗯,你说!”
“那个,我说要做你女朋友那事,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还没等黎歆韵把话说完,就被叶琛打断了。
“明白!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善意。”叶琛秒懂黎歆韵的意思,无非就是看不上自己呗!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叶琛也能理解黎歆韵的为难之处,一个世界名校毕业的富二代,又怎么会看得上一个穷屌丝呢!
叶琛这一点最起码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你说你在一个小区当保安,那那些人为什么会绑架你呢?”黎歆韵好奇道。
“可能是勾搭了不该勾搭的哪个少妇,被她老公报复了吧!”叶琛又想起了徐静盈,不由五味杂陈地自嘲了一句,结合种种迹象表明,这事多半是人家男人报复自己所致。
黎歆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会勾搭少妇?”
“怎么,不信?要不要现场来演示一下?”反正对黎歆韵不抱什么希望,更没有非分之想,叶琛反而放得很开。
黎歆韵咯咯笑道:“好呀,那就让我好好观赏一出叶大明星的精彩表演。”
叶琛秒入角色,煞有介事道:“请问小姐姐今年贵庚?是否已婚嫁?令尊令堂是经商还是从政?”
“本小姐今年二十五岁,还没嫁人啦!我父亲大人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我母亲大人是个全职太太。”黎歆韵话音刚落,就被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叶琛接过话题说道:“小姐姐今晚可有雅兴,半夜起来陪本公子对月当空,吟诗作赋啊?”
……
鹭滨市半岛湖心别墅区,上午九点半。
黎蝤向徐静盈道明来意,找了个说辞说要拨几根小妮妮的头发,证明她与叶琛之间的父女关系。
徐静盈担心会泄露巫启凯的信息,全程都没敢问叶琛到底出了什么事,很配合黎蝤主动从女儿头上拔下了几根带毛囊的头发,交给黎蝤带走。
黎蝤马不停蹄,第一时间带着头发去了医院,巫家有特殊的渠道做亲缘鉴定,最快只需两个小时就能出结果。
两小时后,结果出来,黎蝤又带着鉴定结果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巫家庄园。
市郊狐背山,巫家庄园。
巫启泰神情凝重地盯着手中的那份亲缘鉴定报告,陷入了沉思。
鉴定报告上明确写着,两份dNA的检测结果符合祖父与孙女的生物学关系。
一旁的孟佩琴却是一脸的喜色,儿子有后了。
叶琛和黎歆韵吃过早餐,向傅爷爷借了200百元现金,又带上孙奶奶为两人煮的6个鸡蛋,深情辞别了两位老人,踏上了去往二十多里之外的行政村。
二十多里也就十几公里,以叶琛的速度也就4-5个小时的步程,但拖上黎歆韵就另当别论了。
两人从早上八点出发,直到下午两点多才走到那个行政村。
行政村通往镇上有两班班车,但两点过后只有回村的班车,却没有去镇上的车辆。
两人只好在村里包了一辆摩的赶往镇上,花去了50块大洋,路程差不多12公里左右。
镇上有直达市区的长途大巴,票价是30元每个人,黎歆韵的家就在市区,由于这是泉南市的地界,叶琛只能先跟黎歆韵回市区,然后再作打算。
泉南市,湖悦尊享富人住宅区。
一座豪华的庄园庭院内,健途新能源董事长黎华健,正坐在家里一间豪华的办公室办公,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