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宿,左小蓝正躺在床上,全身包裹得紧紧的,看模样感觉有些冷。
“你不舒服吗?”
叶琛关切地问。
“东西先给我。”
左小蓝羞涩道。
叶琛把物品递给了左小蓝,然后背过身去,他知道这些东西是女性的隐私用品。
身后传来了一阵翻看物品和拆动塑料袋子的声音,叶琛的心情不可名状。
左小蓝惊讶于叶琛竟然把大中小三种规格型号,以及日用夜用的姨妈巾全都买齐了。
最后怀着一种温暖而羞涩的心情,拿上东西再次进了卫生间。
叶琛开的这间房是一间大床房,只有一张床铺,不像标间有两张床。
左小蓝从卫生间里出来,回到床上,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很冷吗?”
七月天,房间里开着空调,左小蓝却裹着被子,叶琛大惑不解。
“你也上来吧!”
左小蓝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叶琛说道。
叶琛也上了床,背靠床头坐着,现在还早,不可能这么早就睡觉。
“你有帮别的女生买过这些东西吗?”
左小蓝羞羞地问。
“啊!我……没有!”
叶琛有些难为情,不过他说的是实话。
就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又会有哪个女生让他帮忙买这些东西呢?
“你也躺下来吧!”
左小蓝又说道。
叶琛照做,然后规规矩矩地平躺着,一动不动。
“转过来,抱着我,我有点冷!”
左小蓝娇声说道。
叶琛顿觉心跳加速,迟疑了片刻,还是顺从地侧过身,从背后抱住了左小蓝的细腰。
“真讨厌!”
左小蓝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叶琛悚然一惊,以为左小蓝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端倪,吓得急忙翻了个身,又规规矩矩地平躺着。
“你不要转过去,转过来抱紧我。”
左小蓝黏着不让叶琛远离。
叶琛只能再次硬着头皮侧过身,既尴尬又兴奋地抱住左小蓝。
“抱紧我,我冷!”
左小蓝觉察不到叶琛身体的贴近,不依不饶道。
“我,我——好!”
叶琛僵着身体应了声,却没敢再动,但也不敢往前靠近,因为身体早已有了反应。
左小蓝身体冰凉,她想贴紧叶琛身体取暖,便主动往后贴向了叶琛。
结果刚把屁股往后拱了拱,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下意识地伸手一摸,瞬间明白了一切,急忙撒了手,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叶琛紧绷着神经,全程不吱声。
静谧的房间内,空气变得有些尴尬,也有些微妙,两个人都不说话,但空气却在燃烧着。
半晌,叶琛开口说道:
“你老家是什么地方的,告诉我,我想去看一看生你养你的地方。”
左小蓝缓慢地转过身来,抱住了叶琛,附在他耳旁细语呢喃着……
第二天,叶琛3号岗。
由于昨夜几乎没睡,叶琛坐在岗亭里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耳边恍惚传来了两声喇叭声。
他不由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岗亭外面,只见一辆帕拉梅拉停在了道闸杆内。
叶琛刚把头探出窗外,车内就传来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声音:
“保安,我的Id卡怎么没感应呀,麻烦你出来帮我看看吧!”
叶琛无精打采地走出岗亭,没走两步又打了几个哈欠,连忙用手掩着嘴巴以防露了丑。
“叶琛,是你呀!”
还没等叶琛靠近车辆,车内就传来了程瑶的声音。
“啊——哈!”
叶琛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俯下身来对着车窗内的程瑶说道:
“程小姐,你好!”
“怎么啦,昨晚没休息好呀,看你眼睑浮肿,黑眼圈都出现了。”
程瑶关切地说道。
“昨晚睡得比较晚。”
叶琛讪笑,接着说道:
“程小姐你先把车子向后倒几步,然后再慢慢往前开,尽量往中间开,看看能不能起杆?”
有时候车辆没压正地杆,道闸杆也起不来。
“好,那我再试试!”
程瑶换了档位倒了车,又重新往道闸杆缓缓驶来,还是起不了杆。
“程小姐,你卡里还有钱吗?”
叶琛知道,如果卡里没有余额,也是起不了杆的。
“有啊,我都是一次性预交半年的费用,这才刚过两个月。”
程瑶首先排除了卡里余额不足的可能性。
“程小姐,你现在赶时间吗?如果不赶的话,我叫个队员出来,让他把卡拿去监控室检测一下。”
“要是你赶时间,那卡先放这,晚上我帮你带上去。”
叶琛给了程瑶两个选择。
“不急!那就晚上你帮我送到家里,你先帮我升下杆。”
程瑶温声说道。
叶琛回到岗亭,用摇控升了杆,然后望着那辆拥有优美流线弧度车身的轿跑,不由怔怔发愣。
突然,欧阳夏夏的脑袋出现在了岗亭的窗口外面,只见她朝岗亭里的叶琛喊道:
“哥哥,发什么呆呢?”
叶琛一怔,忙不迭看了一眼窗外的欧阳夏夏。
只见她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短袖上衣,大有“oversize风”或者是“boyfriend风”,总体上就是很宽松、很肥大、很有胖感的那种风格。
下身穿了一条今年最流行的“老爹裤”,整体看着很有一种喜感。
“你今天怎么没骑单车啊?”
见欧阳夏夏背着画夹走路出来,叶琛不由好奇道。
“单车昨天爆胎了,拿去修没骑回来。”
欧阳夏夏径直闯进岗亭,走到电脑桌面前这翻翻那看看:
“哥哥,有烟没?”
“我要是分了烟给你,让你爸知道了,他会不会拿着菜刀狂追我十条街?”
对于异性,叶琛有一种天生的怯意和排斥,但对于十五六岁的欧阳夏夏却是个例外。
欧阳夏夏不但是“同行”,有共同语言,还因为她是冬冬的姐姐,无形中有一种亲近感。
“切!”
欧阳夏夏不以为然道:
“他又不在这边,他哪知道你分烟给我?快点,别墨迹!”
说着,伸手就往叶琛身上摸去,没有半点男女授受不亲的避讳。
“停停停,别动手动脚啊!”
叶琛吓得急忙站了起来:
“我真没烟,昨晚刚抽完了,还没去买呢!”
叶琛想骗欧阳夏夏,他裤兜里正安静地躺着一包还没折封的蓝狼。
保安西裤式的制服裤兜可宽大着呢,真让欧阳夏夏一只手插进去瞎鼓捣,搞不好准会摸到不该摸的东西。
“让我检查一下。”
欧阳夏夏不依不饶,看着像是不让检查绝不罢休的阵势。
叶琛不由叫苦不迭,急忙伸出双手阻挡欧阳夏夏的来犯,
“我真没烟,你别乱来,我是男的,你不要乱摸。”
“切!我又不是没上过男人,男人不就是一根东西嘛,难道你有两根?”
欧阳夏夏根本不理会叶琛,显得跃跃欲试。
叶琛惊愕万分,最后实在没辙,只好缴械投降:
“好好好!你住手,我自己来。”
说着,哭笑不得地掏出烟来,拆开了包装,然后掏出一根递给了欧阳夏夏。
欧阳夏夏接过烟装进了上衣的口袋,突然又一把夺过叶琛手里的烟,又掏出两支来,这才心满意足地把烟往桌子一扔。
“欧阳夏夏,你怎么可以这样,太不像话了!”
叶琛无奈地训了欧阳夏夏一句,迅速把烟收了起来。
“哇呜!”
欧阳夏夏突然盯着叶琛的脸,叫道:
“哥哥,你昨晚睡女人了吧,看你这双熊猫眼浮肿的!”
“谁说眼睑浮肿就得非是睡女人了?”
叶琛色厉内荏道。
“切!”
欧阳夏夏证据在握道:
“你脖子上的‘草莓’早就出卖你了啦!”
叶琛悚然一惊,慌不迭拿起手机镜面照了照,果真在脖子下面看到了两个印痕。
这正是昨晚左小蓝的“杰作”。
“哥哥,偷腥后要懂得及时抹除痕迹,不然很容易露馅的。”
欧阳夏夏很有经验地说道。
叶琛完全颠覆了对一个十五六岁花季少女的认知,惊愕了半晌后,急忙岔开话题:
“你画夹里有画吗,能让我看看吗?”
“你看得懂吗?”
欧阳夏夏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画夹,然后很干脆地递给了叶琛。
在欧阳夏夏的意识里,叶琛虽然是妹妹的老师,但教的是儿童画,属于小儿科的那种。
她可是为了高大上的高考而战,画的也是专业的素描、色彩、速写,二者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我就看一下你有没有偷偷画帅哥?”
叶琛接过画夹并打开,抽出几张侧夹里的作业,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有两张静物素描,画得一塌糊涂,不但反透视,比例也不对,就连明暗交界线的过渡都没有表达清楚。
“怎么样,本姑娘有没有当画家的潜质?”
欧阳夏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
“这个可以有啊!”
叶琛笑了笑说:
“临摹是使人进步最快的方式,你多用点心,多花些时间多临摹一些优秀的作品,等你高考的时候,应该问题不大。”
欧阳夏夏今年才高一,距高考还有三年的时间。
如果一个人用心去学画的话,两年时间就足以应对高考了。
“你怎么跟我老师一样啰嗦,真是烦人!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要乖啊!”
欧阳夏夏收起画夹,一副大姐大的作派,转身一阵风似地走出了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