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黎歆韵洗完澡就没心没肺的将卢娇娇给抛弃,跑到男朋友客房和他挤被窝。
但她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想对男朋友旁敲侧击,挖掘出更多关于他和程瑶的秘密。
就凭今晚黄文富称程瑶为嫂子,黎歆韵就敏锐地察觉到两人关系不一般。
“叶琛,你和那个程小姐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告诉我。”
黎歆韵侧身抱住平躺的叶琛,问道。
叶琛握住黎歆韵的手,淡定回应道:
“我们能有什么秘密,我和她的事情你差不多都知道了。一开始我是去给冬冬做家教,后来又进了她公司上班,最后我认了她当姐姐,就这些了,我不都告诉过你了吗?”
“不对,你肯定还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不然黄文富也不可能称她叫嫂子。”
黎歆韵不依不饶道。
“你是不是吃醋了,担心我太有魅力,会被别人给抢走对不对?”
叶琛含糊其辞地回应了句,接着侧过身去,直接翻身压到了黎歆韵身上,以一个霸道且野蛮的动作让她彻底改口喊不要……
第二天清晨,叶琛还是如实告诉女朋友,说上午要去趟程瑶家,陪她一起去镇政府办事情。
黎歆韵还算通情达理,没有过多纠缠叶琛,只是让他回酒店时给她带好吃的。
叶琛先去了程瑶的家,然后再陪她从程家步行去镇政府。
出门时,程瑶把叔叔和自己家的所有证件全带上,同时还往包里放了好几条软中华,在地方办事,一些必要的礼数是不可少的。
镇政*府离程家大约十几分钟的步程,镇上不大,拐几个大弯就到。
乡镇级别的机构,都是属于基层单位,因此,曲童镇政*府也显得比较接地气。门岗的保安见两人进去,也只是稍微问了问,就让他们进去了。
走进镇政*府,这里没有巍峨宏伟的办公大楼,只是错落有致的矗立着几栋不高的楼房。在进大门正对面的宣传墙上,写有“马上就办,真抓实干”的朴质而务实的口号。
两人向工作人员询问了规划办办公室所在后,就直奔该栋大楼而去。
年末将至,来镇政*府办事的人很多,两人来到规划办办公室门前,见里面早已站了七八个前来办事的乡民。
“啊,这么多人!”
程瑶见状,惊叹了一句。
“走,我们直接去找我同学。”
叶琛看了一眼办公室内挤的满满的村民,转头对程瑶说道。
说巧不巧,恰在此时,正手拿一叠文件的黄文富,从走廊另一边走来,当他看到两人时直接带他们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黄文富的办公室就在规划办的楼上,房间不大,谈不上多豪华气派,却也整洁敞亮,各类文件摆放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要喝点什么,我这里有大红袍、龙井、毛峰,还有铁观音以及本地的苦茶。”
一走进办公室,黄文富就热情地招呼了起来。
“客随主便,你泡什么我就喝什么。”叶琛应了句,接着和程瑶在客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嫂子呢?”
黄文富仍猜不透叶琛和程瑶之间的关系,索性仍以嫂子相称。
程瑶微微一笑,礼貌地说道:
“谢谢副镇*长,我就跟叶琛一样吧!”
黄文富一边忙碌着,一边开玩笑道:
“叶琛,你现在可是曲童镇的未来女婿,对于半个家乡的建设,是不是也该拿出一点诚意来啊?”
“副镇*长大人,你未勉也太抬举我了吧!我就一个平民小辈,确实也想着能为家乡的建设出点绵薄之力,只可惜实力不允许啊!”
叶琛煞有介事道。
“少跟我叫穷!”
黄文富取来两个一次性杯子,荡了点水后摆到桌面上,然后说道:
“你们鹭晶集团可是省里实力最雄厚的一个大财团,你们没实力,哪家企业敢说自己有实力啊!”
“黄副镇长,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变相的敲诈?”
“对,你这次来了不表示表示,我就是不让你走了。”
“你真敢对我动粗,我就不帮你介绍那个卢娇娇。”
“别乱说话,嫂子还在这呢!”
黄文富赶紧制止了叶琛的大嘴巴。
两个男人玩闹一会,黄文富接过程瑶提交的材料,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问程瑶:
“根据相关规定,一户只能拥有一处宅基地,你这材料上申请的理由是,因子女结婚分户需要,故需申请建房用地是吧?”
“是的。”
程瑶应道:
“我们家有两姐妹,我妹妹到时会招个入赘的,还有就是我的堂弟,他明年要结婚。”
“我们老宅虽然还在,但已是摇摇欲坠,年轻人要结婚,不可能把户口落到老宅去。可新房子那边审批手续一直下不来,我家人都已经跑了好几趟了,也不知道具体卡在了哪个环节?”
黄文富一边看着材料,一边问道:
“相关的材料都备齐了吧,村民用地申请书、建设用地审批表、户口簿还有原土地使用证?”
“都备齐了!像我们家的这种情况,我也咨询过相关部门,完全合理合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迟迟审批不下来?”
程瑶颇显无奈道。
黄文富很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收起材料:
“嫂子你也别太着急,先陪叶琛坐一下,我把材料拿下去核实一下,如果一切属实的话,这事不难办。”
说着,起身出了办公室。
程瑶转头看了一眼叶琛,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黄文富拿着材料,来到了规划办办公室,这里仍有五六个依次等候办事的乡民,规划办主任陈任升见黄文富突然到来,立马起身恭迎。
陈任升是一名四十多岁的资深级老科员,十年前从进入规划办到现在,一直只是个股级职员,直到上个月才提了副科。
按理说,陈任升和黄文富同属副科级,似乎没有必要表现得这般恭维和阿谀,更何况论资历,他都可以甩黄文富好几条街。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谁都知道黄文富有个在市里当领导的爹,虽然可以不把乳臭未干的黄文富放在眼里,但谁都不敢拿自己的仕途当赌注,轻易去得罪他背后那个市府最高行政长官的爹。
“黄副镇*长,您有何指示?”
陈任升微躬着身,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道。
“陈主任,这份材料麻烦你帮我核实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该落实的请及时予以办理。”
黄文富的意思已十分的明显,话又表述的恰到好处,几乎滴水不漏。
“黄副镇*长您请稍等,我这就给您核实。”
陈任升是一个老资深,当然听得出来这话中玄机,急忙接过材料,亲自坐到电脑面前,认真地核实了起来。
不一会,当电脑屏幕中跳出申请用户的户名时,陈任升不禁有些头大。
憋了好一会儿,陈任升就像得了前列腺炎而导致尿频、尿急一样,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局促道:
“那个,黄副镇*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先上个卫生间。”
“哦,那你先忙!”
黄文富客气道。
来到厕所门口,陈任升急忙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陆天明。
陈任升和陆天明是发小,从两人的父辈开始,两家关系一直不错,而且陆天明的老家也在曲童镇。
当年中专毕业后,陈任升就进入了基层工作,因没背景和人脉,一直默默无闻。后来在陆天明的帮助下,才最终得以进入镇政*府工作。
正是基于两人间的这种关系,陈任升一直对陆天明心怀感激,平时对于陆天明提的一些要求,也是有求必应。
有一次,陆天明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打探得知,程家想把老宅拆了重建,而他早就对美貌惊人的程家之女心存觊觎,想着把程瑶收入囊中,从事地下活动。
那一年,正是程瑶离异后的第二年。
陆天明终于等来了一个“表白”的机会,怎奈,对方严词拒绝。
可陆天明仍贼心不死,对程瑶垂涎更甚,为了逼迫程瑶就范,竟与陈任升沆瀣一气,想在程家的宅基地建设用地申请审批上做文章。
“喂,任升,有事吗?”
接起电话,陆天明不紧不慢地说道。
“喂,天明啊,我这边有点麻烦啊!也不知道程家怎么忽然间搭上了黄文富这棵大树,弄得我现在有点骑虎难下啊!”
陈任升小心翼翼地向外东张西望着,一边小声地说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