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夫人在耿梨白的安抚中睡下,等在外面拿着医药箱的医生团队,也不吭声了。
刚刚的指责和争吵,仿佛都是假象。
到楼下告知了余翰,得到了一句,“太晚了,晚上睡这吧。”
余淮想拒绝,耿梨白拉了拉他,他便不说话了。
“明天让小耿,给你奶奶再做顿饭试试。”
好不容易吃了点东西,今天又没有靠打镇定剂睡着,余翰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一点。
余淮带着耿梨白上楼了。
肖剑才走了过来,直接跪了下去。“老爷。”
“好好的,你这是做什么?”余翰有些吃惊。
肖剑的眼里全是难堪,“老爷,我技不如人,我……我没有资格再给您做饭了。”
他一开始的看轻,在后来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也在后厨,看到了老夫人喝的汤。
那些普普通通的食材,都是滋养温补脾胃的,上面的油去得干干净净,对方将什么都考虑到了。
只有他,抱着想要大显身手的心思,用尽奢华食材。
却忽略了以老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吃那些油腻大补之物。
肖剑跪在那里,满头白发,颤颤巍巍的模样就入了他的眼。
余翰摇了摇头,嘴里说道,“这又是何苦呢,你且去休息吧。”
肖剑不为所动。
管家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在老爷面前整这副苦情戏码做什么?他是小少爷的厨师,老宅还得靠你,有空在这伤春悲秋的,不如扬长避短学习一下人家的优点。”
在这老宅里,管家说的话,很大部分就是余翰想要说的。
肖剑嗫嚅了两声,应下离开。
*
耿梨白原是想着睡客房的,又被余淮拉到了他的房间。
“爷还有事问你呢,你先去洗澡。”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标签还在的睡衣,还有浴袍丢给她。“将就着穿下吧。”
耿梨白眨巴眨巴眼睛,“要不少爷先洗?”
“怎么?”他扬了扬眉。
“我想泡个澡。”
她馋那个浴缸好久了!
“德行。”
余淮进了浴室。
耿梨白的手机响了。
【大鱼钩:人呢?】
耿梨白“噗嗤”笑了出来。
差点忘了这位,被委派送那个沈菲雨回家,估计回去看到空荡荡的房子也懵了。
【老爷让我明天给老夫人做早饭,晚上在老宅这边住下。】
【大鱼钩:嗯。】
【大少爷不在,我都有点孤枕难眠了。】
【大鱼钩:…】
“三个点是几个意思啊?”
耿梨白始终没有等到他的新回复。
007直呼刺激,“还得是你,浴室里一个,微信里一个,游击战没有你,我都不看。”
很快,浴室里传来余淮喊她的声音。
“给爷拿个浴袍来。”
“知道了。”
奇了怪了。
她刚刚亲眼见到,他拿着浴袍进去的啊!
007嘿嘿嘿笑了,“任务奖励啊白白。”
“……哦,这个高清出浴图!原来是现场版的吗!”
这帮子老毕登,直接把人浴袍整没了,也不怕对方怀疑。
她火速去衣柜拿了一条浴袍,站在浴室门口,有点小紧张。
“怎么办,待会儿我是用一个手指头捂眼睛,还是不捂呢!”
“你可以直接嗷呜一下扑上去,假装脚滑,然后四目相对,你侬我侬~”
“二狗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龌龊思想,我是那种人吗!”
“呵呵。”
两人斗了会嘴皮子,耿梨白敲敲门,“少爷,我拿好了。”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伸了出来。
耿梨白拿着浴袍退后一步,“少爷,大家都有的东西,你在害羞什么。”
她不能吃亏!
她今天一定要看一眼,这货平时是不是在胡诌。
“爷数到三,你老老实实给我拿来!”从余淮的声音里,不难听出,他又要炸毛了。
“一二三!”耿梨白加速念了出来。
“耿丶梨丶白!”
“在呢。”
“……”
耿梨白“被迫”欣赏了一下。
余淮抓了抓还有点湿漉漉的金发,眉眼里皆是不爽。
一条白色浴巾裹在了下半身,上半身未着寸缕,还有滑动的水珠从锁骨处一路流下,隐入浴巾里。
胸膛纹理流畅,八块腹肌整整齐齐,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这肌肉线条,没有一处是多余的,而且身上的赛雪肌肤,加重了这种强烈的反差感。
耿梨白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哎呦,不错哦,二狗快拍照截图拷贝我档案。”
007:“好家伙,你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看够了没?”余淮语气硬邦邦的。
耿梨白看着跟着说话声起伏的胸膛,咽了咽口水,“没有,我还想摸一下来着。”
糟了!
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都怪这美色误人!
“……”这面瘫怎么突然这么直白!
让他有了一种良家妇男被调戏的错觉!
“呵,做梦呢你……你干嘛!”
耿梨白已经火速上手摸了一把,这手感绝了,qq弹弹。
她仰起头,笑得无辜。“要不我给少爷摸回来?”
她微掀起衣角,余淮已经用手捂住她的脸。
他的手掌正好将她整张脸盖住,手心也触到了柔软的温热。
“滚滚滚,谁要摸你的,赶紧洗澡去!”
被“他”碰了一下,他感觉那块地方的皮肤都要灼烧起来了。
真是,败给“他”的厚脸皮了。
洗完澡后。
耿梨白打着哈欠给他按摩头皮,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整个人都萎靡了。
余淮想到今晚的事,问道,“我奶奶真的吃了?你怎么做到的?”
“可能我做的饭正好符合老夫人口味吧。”
食材都是空间出品,加上灵泉水,都可以修复受到的创伤。
她控制了用量,怕效果太好遭人怀疑。
老夫人属于身体长期亏损,光一顿饭效果也不够,只能找机会慢慢来了。
汤里她最后还放了安神的材料,晚上应该是能够睡个好觉的。
余淮也打了个哈欠,就听到耿梨白问他,“少爷,老夫人今天一直念叨着的囡囡,是谁啊?”
余淮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这件事也急不来。
她又按了一会儿,就被余淮叫停。
“睡吧,明天你还要干活。”
万籁俱寂,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余淮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换了个地方,他有点认床。
而且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多了一个人。
“傻了吧唧,睡相真差。”
微不可闻的低语,也被黑夜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