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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狗子】 > 第332章 暗中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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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少爷听说家里出了人命,便趁假期的时候回来了一趟。他听阿宽在电话里说,小英的后事也是草草办了,虽说也给了她家里人一笔钱,但郝少爷认为总不能因为人家老实,就把别人当呆子。他觉得这件事里必有蹊跷,所以决定回家看看,好一探究竟。

郝少爷刚到家门口,便看见大爷带着心妍和小宝站在门口候着他。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还挺好,最起码家里有人等着他。他本以为父亲走后,这个家就会是冷冰冰的,可没想到大伯和心妍竟然将日子过了起来,大伯也越来越有一个当长辈的样儿了。

“哎呀,景兰!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大爷赶紧走上前,想把郝少爷的包给接过来。

“哎呀,使不得!大伯,怎么能让你拿呢?”郝少爷将包递给了阿宽,便跟着大爷去他的屋里。

“阿宽,吩咐厨房,今天中午郝少爷就在我们那边吃,让他们多弄几个好菜,也给你们少爷好好补补身子。”

“小宝,你好像又长高了!”郝少爷把小宝给抱了起来,放在怀里掂了掂,“嗯,好像还重了些呢。”

“可不是嘛!一天到晚可能吃了,就数他吃得多!你可别看他人小,胃口可大着呢!”心妍高兴地笑着说。

“能吃好呀,能吃是福,小孩子还是胖乎乎的可爱些。小宝,你放开了吃,想吃什么跟哥说,下次回来哥给你带。”郝少爷看小宝虎头虎脑的样子,十分喜爱。小宝紧紧地搂着郝少爷的脖子,似乎跟他天生就很有缘分似的。

心妍看着他俩亲密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这郝少爷回来了,郝家就好像有了过节的气氛,家里瞬间热闹了起来,就连大爷也更有精神了。

心妍知道郝少爷这次回来是有正经事要办,所以她把小宝交给了阿龙,自己便在一旁端茶倒水,好让大爷和郝少爷有好好谈话的机会。果然,他们一坐下来,郝少爷的眉头便有些紧蹙了。

“大伯,我放假回来就两天,除去来回路上的时间,也没多少功夫了。你别怪我扫兴,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问问小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摔死了呢?还有,大姐怎么样了?她妈突然走了,那她还好吗?”郝少爷神色凝重,毕竟这一下子就是两条人命,他没有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唉……”大爷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是啊,谁说不是呢?原本景梅她妈自杀就已经够晦气的了,没想到小英也死了……真是赶到一块儿去了。要我说呀,咱们要不请个法师回来做做法,去去晦气?”大爷并不是很关心小英的死,他只想让霉运赶紧过去。

郝少爷无奈地笑了笑说:“大伯,这得看是天灾还是人祸。要是天灾,你想找人来做做法,我倒也能理解。但如果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恐怕还得想想别的办法,不然这家里不得安宁,你们过得也不踏实。”

心妍听了郝少爷的话,赶紧点了点头。她跟郝少爷的想法是一样的,心妍也觉得大爷其实并不同情小英,他只是想把这事糊弄过去,可如果小英不是自己摔死的,这事儿就糊弄不过去,以后还会再出别的事儿,甚至更严重的事儿。

大爷一直不想提景梅,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不得不提了。他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你也不要怪大伯不近人情,性子冷漠,小英她毕竟只是咱们家一个下人,死了也就死了。当然了,我不是不同情她,我也给了她家里人不少钱呢。只不过,景梅她也是我的女儿,是我亲生的女儿,她再怎么十恶不赦、作恶多端,也改变不了她是我女儿的事实。我是不想认她,可她身上流着我的血呀!你们放心,我也盯着她呢,我派小凤暗中看着她。”

“盯着她?盯着她怎么会还死人了呢?”心妍听大爷这么说,心里便有些不高兴,大爷显然是在护着他的女儿,即便心里清楚他那个女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呀呀,你看你,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还是觉得是景梅害死了小英吗?我就问你,你有证据吗?你要是没证据,这话可不能乱说!”大爷立刻反驳道。

“我又没说是她害死了小英,但你也知道小英的死应该没那么简单。你如果不是护着景梅,你为什么不查?为什么不报官?小英她虽然是个下人,可她有什么错?她就该死吗?她父母都是老实人,所以没来跟你纠缠,你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觉得理所当然!”心妍的语调也提高了些,眼看着就要跟大爷吵起来。

“哎呀……大伯,你们别吵,咱们坐在一起好好说。不管怎么样,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嘛。”郝少爷看势头不对,赶紧站起来拦着他俩。

大爷咽下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门外说:“是,景梅她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是她爹,我能不清楚吗?但她再坏,也没坏到想要害死人呐!虽然我没什么证据,但我知道小英她一定不是景梅害死的!因为景梅没那个胆子!”

“哼……”心妍懒得再跟大爷辩论,她转身走到另一边去摆弄花盆里的花花草草了。她知道大爷就是要站在自己亲生女儿那边,不管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

郝少爷看大家陷入一阵沉默,主动开口道:“我倒是觉得这事儿咱们面子上可以不再提,但私底下还得好好查查。小英这事儿弄得不清不楚的,我平时也不在家里,你们这一家老小的,我也不放心啊。”

“你看看,你侄子说的才是人话。”心妍没好气地说。

大爷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郝少爷,他只希望这件事风平浪静地就这么过去了。

“要不……还是再查查吧?大伯您要是不方便,那就可以不插手,我来找人查便是。”郝少爷委婉地说。实际上,无论大爷同不同意,这事儿他都是要查个清楚的。

大爷不好再说什么,他总不能直接阻止郝少爷去查这件事,否则倒显得他好像也牵涉其中一样。

“行,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来找人查,你们在家里稍加注意便是。万一是其他人干的呢?我们在明,他在暗,还是得当心一些。”郝少爷看大伯和心妍现在好像不比之前那般如胶似漆了,倒显得有些隔阂似的。郝少爷待在他们屋里十分尴尬,便走出门去对阿龙说:“阿龙,你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好了就赶紧端上来吧,我都饿了。小宝,来,跟哥哥玩一会儿,哥哥教你玩一个好玩的游戏。”

就这样,郝少爷自然地走到了院子里,离开了那间氛围凝重的屋子。

心妍见郝少爷出去了,便瞥了大爷一眼,说:“看看,你侄子刚回来,就被你气出去了,人家在这儿都坐不住了。”

“那能怪我吗?”大爷气得吹着胡子说,“要不是你非要跟我斗嘴,他也不会出去找小宝玩啊。”

“你就护着你那个宝贝女儿吧!等哪一天我跟你儿子都……呸呸呸!等哪一天我死在景梅手上,那你就高兴了!又可以娶一房了!”心妍把手里的花瓣往地上一扔,气得跺了一脚,也去了院子里。

“哎?这个婆娘!说的叫什么话?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大爷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却弄得里外不是人。他憋闷地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唉!都怪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死丫头!”

郝少爷出于礼节,让阿宽把景梅和小凤也叫过来一起吃饭,可当他看见她们俩时,却吃了一惊!景梅好像有点神情恍惚,呆呆地坐在轮椅上,见了他也没有说话。这要是搁在以前,早就开始对他冷嘲热讽起来了。而小凤呢,好像也变得乖巧了许多,话也变少了。

“你们……身上的伤,没事儿吧?我已经听说了,阿莲她从小便是那个性子,你们以后还是少惹她,我都不敢惹她。”郝少爷有些尴尬地说,可心里却觉得她们俩的样子有些好笑。

“不要紧的,景兰少爷,过阵子就好了。”小凤出乎意料地说了这番话,让郝少爷刮目相看。郝少爷从没见过小凤这般隐忍、稳重的样子。

景梅的脸色不好看,好像心里藏着许多事儿似的。郝少爷猜测她恐怕埋藏了不少秘密在心里,所以脸上才这般不轻松。他想着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趁其不备套套景梅的话,看看能不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我妈呢?我妈她吃什么?”景梅坐在饭桌上突然问,“我们一群人坐在这儿大鱼大肉地吃吃喝喝,我妈恐怕还没醒吧?我可吃不下,你们吃吧。小凤,推我去我妈那儿看看,她住在哪个屋?”

郝少爷盯着景梅的脸仔细地看,他不相信景梅真的失忆了,特别是景梅恰好又只忘记了她母亲自杀身亡的事儿。可看来看去,他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景梅那愤愤不平的表情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郝少爷看了大爷一眼,想问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吃了药已经睡了,你现在去打扰她做什么?你要想让她赶紧好起来,就得让她多休息。坐好吃饭,吃好了回你自己的屋里去。”大爷用下巴指了指小凤说:“喂小姐吃饭。”

小凤立马乖乖地点了点头,赶紧端起碗,拿起勺子,凑到景梅身边小声说:“小姐,你张嘴,我喂你吃。”

景梅把头甩到了另一边,不肯张嘴,但她也没有发脾气,这就让郝少爷觉得很奇怪。郝少爷觉得景梅一定是在努力地克制着什么,可她为什么要克制呢?她的性子里又哪来“克制”二字呢?

小凤端着碗又绕到了景梅的另一边,轻声说:“小姐,你听话,赶紧吃吧!吃完了我推你回去,可不要惹得大爷生气了……”

景梅竟然听了劝,随便吃了两口就说吃饱了,接着就让小凤推她回去。

待她们离开之后,郝少爷小心翼翼地问:“大伯,大姐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好像不大对劲?”

“唉……”大爷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大夫看过了,说她是受了刺激,就记不清了,性子好像也变了些。但大夫也说了,这可能也是暂时的,说不定哪天她突然就好了。现在只能先这样养着了,药也开了,也吃了,但也不见什么效果。”大爷拿起筷子,把鸡汤里的鸡腿扯下来放到了郝少爷的碗里。

郝少爷有些吃惊地看着大爷,他突然感觉大爷有点儿像自己的父亲,亦或者说,大爷好像把自己当成儿子了。他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他不禁想,要是父亲看到了,也一定会觉得很欣慰吧。

“大伯,这鸡腿给小宝吃吧!小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吃得好一些。”郝少爷婉拒道。

“你一只,他一只,你们一人吃一只鸡腿。他虽然比你小得多,但你们都是晚辈,是一辈人。”大爷摸了摸小宝的头,也给他夹了一只鸡腿。

心妍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感觉有些暖暖的。“是啊,你大伯说得对。你虽比我小不了多少,但你也是晚辈。再说了,这在外面读书也辛苦,能吃到什么好东西呀。吃吧,快吃了它,再多喝几碗汤,好好补一补。”心妍又重新拿了一只碗,给郝少爷盛了满满一大碗鸡汤放在那里凉着。

郝少爷心里感觉很复杂,这个家好像很不太平,但却又有点儿温度。一想到这个家,他就总有些惴惴不安的,总是不放心。可他又不得不回到这里,偶尔还能在其中找到一丝慰藉。总得来说,他是既想回来,又怕回来;既盼望回来,又恐惧回来。

景梅的母亲已经死了,郝少爷心里算是少了一块大石头,可景梅现在变成这个疯样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家好像是一个无底洞,深不见底,又深不可测,而他却只能摸着黑,在这个洞里摸索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