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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解差纷纷拔刀,进入备战状态。

队伍里的人则是吓得三两结伴躲开,女眷们更是瑟瑟发抖。

孙大头大喝:“你们做什么?”

“你们是路经此处的流放队伍?!”为首的独眼大汉瞄了他们一眼。

“既然知道,还不快闪开?!他们个个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孙大头大喝。

“找的就是你们。”独眼大汉咬牙切齿,“一个不剩,都给我带走!”

队伍里真正穷凶极恶的罪犯早已因闹事被诛,剩下的也不过都是没什么力气的文人和女眷孩子等,真正能打的也只有司君澈和常挽月了。

至于解差,也不是各个能打。

司君澈和常挽月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跟着队伍囫囵个地被抓走了。

常挽月被抓的时候,非但不担心,还有点小激动。

看他们这架势,想来粮食、武器和金银珠宝也少不了。

又可以捞上一笔了。

街上的嘈杂声渐渐远去,临近太守府的巷子口,冒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原西城太守曹有胜,一个是其随从王磊。

“曹太守,您真的就这么看着他们被劫走了?”王磊试探地问。

“这个可是穷凶极恶的盗匪,据说昨晚才损失了半数弟兄,备不住正在气头上,咱们就这么些人手,要是贸然上了,岂非要遭殃了。”

曹有胜说完,无意间抬了抬头,就看见一张字条从上空飘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字条上一行字十分醒目: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曹有胜气从心头起,当即撕碎了字条随手一扔。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一个调侃声音又从头顶飘过。

曹有胜抬头,只见又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少年,外号‘怪侠’。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怪侠又重复了一遍,遂飞身溜走。

曹有胜推了王磊一下:“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

“站住,别跑!”王磊被曹有胜推搡着冲了出去。

结果,原西城满上空都飘着那句话。

曹有胜气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与此同时,整个流放队伍被推进了院落里的大堂之上。

院子内外,里三层外三层皆是明岗暗哨。

大堂之上,顿时吵吵嚷嚷,像是吵了蛤蟆坑一样。

张婉儿受伤,又被勒令不得吃喝,身子绵软,全靠常宿和常生一左一右架着。

此时有听着大堂内的嘈杂声,更是头疼。

“都闭嘴!”上首方向传来一声怒吼,震耳欲聋。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瞬间安静下来,看向上首的人。

“听说,昨儿晚上,是你们中的谁,杀害了我们的弟兄?”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言。

“问你们话呢!都没长耳朵听着?!”独眼大声喝斥道。

“不是你让我们不说话的吗?”常挽月站出来说道。

“嘿!你是第一个敢跟老子这么说话的人,有种!”上首的壮汉又出声了。

常挽月看向声音的来源:“你谁啊?”

“在下黑鹰!”

“昨天晚上打劫流放队伍的,是你们的人?”孙大头质问。

“我手下的弟兄不过是路过,今儿早上便听说都死在了你们的手上,简直岂有此理!”黑鹰不耐烦地吼道。

“你才岂有此理!吼什么吼?!有理不在声高!”常挽月转向黑鹰。

这时,乔贞忽然走到常挽月身边:“老大,你就少说两句。”

常挽月看向乔贞,眉头紧缩:“你喊谁呢?”

“你是他们老大?”黑鹰看向二人。

乔贞连连点头:“昨日,她带队伍走的时候,还说她是这队伍里的头儿。”

“所以我手底下那帮弟兄,是你带头杀的?!”黑鹰牢牢地盯着常挽月。

常挽月也回过神: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将盗匪的矛头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又让孙大头对自己心生警惕。

好你个乔贞!

“她这么一个黑黑瘦瘦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了你们这么多人?”气氛凝滞之时,司君澈站出来,“自是我带的头。”

“砍下这二人的头颅挂在台顶子上祭旗!其余人,都关进地牢等候发落!”

“都走!都走!”黑衣大汉们推搡着众人去地牢。

孙灵柔担心的看着常挽月:“月儿……”

“吵什么,再闹腾连你一起杀!”

常衡护着妻子:“好了好了,别说话了。保命要紧。”

“月儿不能死,月儿不能死,她是咱们的女儿啊!”

“那你能怎么办?谁让她这么爱出风头?快走吧!”常衡一把拉着妻子就走。

“主子!”赵伯心底一空,神色忧虑地看着司君澈,”主子……呃!”

话音还未落地,赵伯就被黑衣大汉一脚踹中胸口拖走了。

常挽月和司君澈也被全身捆绑送到了祭台上。

常挽月偷偷给司君澈递了把刀子。

“把我们绑在这里,是你们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司君澈冷嘲。

“死到临头还嘴硬?!”黑鹰怒吼。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司君澈努力割断绳索。

“开刀,祭旗!”

两个黑衣大汉还未举起刀子,就纷纷被司君澈和常挽月一脚踹飞。

常挽月当即发力,飞出无数枚银针,刺中了前来围攻的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就像是醉了酒一样,纷纷倒地,人事不省。

紧接着,又是一拨黑衣人倒在了常挽月的迷药之下。

这时,又一拨黑衣人从侧面而来,司君澈握着一把石子,顺手一甩。

石子有如利器,洞穿了他们的额头,这拨黑衣人,直接倒地身亡。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黑鹰瞬间傻眼。

“我就说过你会后悔。”司君澈一把按到黑鹰。

“就是就是,我夫君说话,你为何就是不信呢?蠢货!”常挽月狠狠地踹了他的胸口,“这一脚,是偿还你们踢赵伯的那脚!”

司君澈神色莫名地看着她。

黑鹰忽然发了狂的大笑:“拿下我又有何用?你们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常挽月和司君澈顺着黑鹰示意的方向看去。

一阵窸窣的响声过后,只见众多黑衣弓箭手从四面八方而来,在房顶上排满。

箭箭拉满,齐刷刷地对准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