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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悲伤是一种什么感觉?

时光匆匆流逝,两年不过弹指一瞬间。

在这两年的时光里,伊月一直在沉睡,沉睡的每一天,她都被梦魇死死困在其中。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将她锁在那一刻,拖至无边的深渊。

梦里的她一次又一次试图改变命定的结局,可是,眼睛看到的最后那一幕,每次都在上演着。

总共次,伊月没有一次成功。

她的太微会断。

她的哥哥会死。

死在了那天,断在了那天,也消散在了自己的梦中。

一次又一次

无能为力

无法挽回

随着时间的流逝,梦里的一切被蒙上了一层极浓的白雾,伊月开始看得不清,也记不得不清,恍惚之间,只有那巨大的哀恸而导致的惊惧遗存在她的心里。

直到一个多月前她才幽幽的醒过来。

一睁眼,眼前只有一片灰蒙蒙,眼睛上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伊月抬起手臂,缓慢而又无力的伸向眼上的东西。

刚触摸到,心里顿了下,空荡荡的,她就这样呆住了许久,许久也没能回过神。

久的直到有人发现她醒过来。

房间里陆陆续续进来好几个人,当她们看到床上死气沉沉的伊月时,不由得呼吸一窒。

原来是山做眉,水化眸的少女,如今山是枯山,水是死水。

“路飞的妹妹醒了,她好像没有一点反应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肯定既崩溃又绝望。”

“傻啊,快去通知蛇姬大人!”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同情的目光,忧心的声音,这股浓烈的小心翼翼的氛围即使伊月瞎了也依旧能感觉到她们无一不在担心她。

伊月慢悠悠的坐起来,甚至像是无事发生般的,异常平静的说了句。

“我饿了,能给我点吃的吗?”

周遭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连空气都极为寂静,直到汉库克走了进来。

她快步走到伊月的身边,秀眉揪在一起,很心疼的理了理她的长发,刻意压低嗓音,语气轻柔的问道,“妹妹想吃什么?嫂…妾身这就去给你做。”

“随便。”

“我能在吃饭前先去洗个澡吗?”

伊月淡淡的说着,她的脸上未曾浮现出丝毫的悲伤。

汉库克错愕了一秒,“当然可以。”

亲自领着她走到浴池里,帮她洗完澡,穿好衣服,又带着她去吃饭,伊月都乖乖的配合,面色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的哀伤。

汉库克连忙叫医生过来给她全身心的检查,红绫被拿下来,看清那双眼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愣怔住了。

她那双眼有一种诡异的美感,凤眸白睫,连瞳色是灰白色的,寻常人的眼睛都是灵动的,如阳光洒在湖面,可眼前的这双眼像是把枯水里的石头塞了进去。

头发也是灰白色的,整个人像是被厌弃的盛开的花朵一样,灰败而又萎靡。

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

仅在几息之间,屋内的柔和的光刺的伊月的眼睛很不适,红绫立刻自动附在了眼上。

汉库克斟酌了许久,试探性地说道,“路飞将你交给妾身守着,等他结束和雷利的修行,很快就来接你了。”

想起甚平的交代,只有面对现实才能走出来,顿了下,她继续说,“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吗?距离那天已经快过去两年了。”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紧张的观察伊月的神态,周围的人也显然都已经准备好迎接她爆发出来的悲痛。

可是,换来的只有她淡然的一句。

“我知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她们面面相觑。

“正常的有点不正常了……”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一句,紧接着,窃窃私语的同情声不断地闯入伊月的耳朵里。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的内心并没任何的感受,甚至毫无波澜,为了不让这些人用异样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努力的装出一副难过至极的模样。

哪怕伊月在心里回想了好久太微得断裂,艾斯被岩浆洞穿的场景,以及已经消散的小老头,点点滴滴,用心体会那份逝去的痛苦,她始终无法感受到一丝的情绪。

甚至试图从干涩枯败的眼里挤出几滴泪水,可是,她竭尽全力也无法逼出一滴泪水来。

这些在伊月看来很是怪异的举动,让她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或许,我好像从未爱过哥哥,师父,还有我的太微。”

在女儿国枯燥乏味的日子里

起初,伊月总喜欢听别人唱歌,大笑,周围越热闹越好,哪里欢闹她就喜欢往哪里去,这些大小不一的激昂欢闹的声音如甘泉般涌进她的心房,让她沉醉在其中,欲罢不能。

可渐渐久了,她只觉得吵闹不行。

后来,她喜欢上跳舞,哪怕自己已经成了废人,也依旧疯狂的律动旋转,享受着汗水挥发,气息喘绝,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

全身细胞好像都活了过来一样。

她享受着。

但从未发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丧失了寻找快乐的能力。

每当有人尝试着安慰,开导她,换来的只有一句,“我很好。”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任何事情都已经开始提不起她的任何兴趣,但是伊月依旧没有什么任何感觉,只是她忽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好烦,烦这里人的的同情,烦她们的担忧,劝慰的话语,这一切一切在她耳里只觉得聒噪不已。

每一个人每次和她说话前依旧会斟酌许久才开口,拐弯抹角地安慰着她。

伊月不懂,为什么旁观者的悲伤似乎都远远的超过她,就连一向对外人高冷的汉库克在她面前说着说着也会哽咽,话语间都是在传达着让她不要太过悲伤,想哭就哭出来的意思。

这一切对于伊月来说,更像是一场荒诞的闹剧,因为她根本无法理解。

为了防止伊月抑郁加重,汉库克总是牵着她游逛女儿国,听说她喜欢吃海鲜,特意找了家很有名的料理店。

饭桌上,汉库克点了一大桌海鲜,每一个菜都是伊月曾经最爱吃的。

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食不知味,不过是些填饱肚子的东西罢了。

听着一旁的客人说着琐碎的家常小事,伊月被吸引了,不自觉的加入聊天,说着说着,她鬼使神差地说起了曾经,她和艾斯的日常,她和师父的日常,她和太微的日常。

眉飞色舞,侃侃而谈

甚至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淡到她自己都没发现

“我不爱他们。”

她忽然又变得面无表情,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紧接着,神色如常的说着,一句接着一句冒出来。

“我不爱哥哥,不爱师父,不爱太微,我知道这很可悲,他们都不在了,我却没有任何一点难过或者悲伤的感觉。”

“那你现在什么感觉?”

客人的话触动了似乎伊月内心深处的那块大石头,她下意识回道,“不得善终。”

似乎被自己的话说愣了下,整个人仿佛失了魂般,不停喃喃着。

“不得善终……”

“不得善终。”

“不得善终!”

如同念魔咒一样,说了一遍又一遍,她突然站起来,发疯似的将桌子上一切都饭菜统统掀翻在地,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拖着残破的身躯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耳边都是人们的欢声笑语,伊月漫无目的游荡,她不知道要去哪儿,像一只被遗弃的孤单的鸟儿,永远都无法找到自己的归宿。

被废了的身体,走起路来总是吃力些。

当汉库克找到她的时候,在巷口的角落里,累的蜷缩在地上睡着了。

醒来之后,伊月凌乱又语无伦次的向她们道歉,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焦灼不安,又突然恢复平静。

汉库克更加紧张了,自己24小时守着她,恨不得连她上厕所也跟着去。

但是,似乎从这天之后,伊月再也没有想要出去的欲望,她觉得自己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时常无法自控地陷入深深的幻觉之中,脑海里常常映现出艾斯,师父,若隐若现的身影,总是下意识的摸向腰侧,喃喃着太微。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直被忽略的记忆,她的心神无法飘定下来,以至于精神越来越恍惚,时刻都在想的出神。

艾斯那双盛满细碎星河的温柔的眼睛,和蔼的小老头被她气的炸胡子的样子,还有她的老婆。

呆呆的枯坐着,一坐就是一天。

远远看着的几人的心仿佛被揪住了一样,又酸又涩。

“蛇姬大人,要不要通知路飞。”

“不用,后天他就来接妹妹了。”殊不知这个决定会让汉库克后悔不已。

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伊月不小心被尖锐的物体弄伤了指尖,点点温热的液体滴落,这时候,伊月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听觉和触觉好像没有被天道夺走,并且,她似乎被惩罚了,痛觉反而加倍了。

只是仅仅一个简单而又细小的伤口,却让她觉得刺痛异常。

但是,这种痛在这瞬间带给她的不是疼痛,而是前所未有的异样的快感,这种感觉情不自禁的吸引伊月的全部心神,占据了她的全部身心,麻木的身躯仿佛只有在这一刻才能感觉到久违的开心。

夜晚——

万籁俱寂

所有人都睡着了

伊月如鬼魅般坐起身体,倚靠在床头,掏出白天藏起来的餐刀,面无表情的在细白的手腕上划了一道。

痛感瞬间充斥到大脑,强烈的让她有些上头,从脚底爽到头皮都在发麻,一张苍白的有些病态的脸上冒着一点点诡异的红晕,她满足的谓叹了一声。

可是,很快就没用了,伊月再次划了道口子,温热的液体流落,她也不在意,脑海乃至整个身心都被剧痛的快感占据,只有这样,她似乎才能得到片刻的释放。

她只是想感受这瞬间的快感,所以特意避开了要害。

一刀接着一刀,一次比一次用力

细白如藕段的手臂上,刀疤纵横交错,她的双手、衣服,床上都沾满了鲜血。

等其他人发现的时候,伊月的脸色已经发白到透明,平常艳红的唇瓣都没有一丝血色,偏偏眉眼间充满戾气,脸上的笑容更是诡异妖媚,她坐在血迹斑斑的地方,仿佛是一只画皮鬼,披着最美的皮,做着最恶的事。

“来人!快去…快去找医生啊!!!”汉库克一来看到这副场景,吓得心脏差点停了,失态的大吼了一声,才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慌乱中勉强找回了一点神绪,“不对不对,把医生带着,立刻开船去找路飞!快点!!!”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乘船来到露斯卡依纳岛上。

一靠岸,汉库克带领几个人立即冲到岛内寻找路飞到身影。

此时的天色已经大亮

船上,医生强忍着心酸,小心的替伊月止血,包扎好伤口。

外面传来急促不一的沉重的步伐,路飞推开门,目光定格在像木偶一样的伊月的身上,被她双臂缠绕的绷带,满身血污的衣服,心慌的浑身都在发抖,眼圈红了一片。

快步走到伊月面前,用力的抱紧她。

“伊月,哥哥来了。”

怀里的人儿好像有了点反应,她抬起手臂,缓慢而又笨拙的伸向路飞,伸至一半的时候,似乎已经没了力气,无力的垂下来。

“哥哥,我好像病了,这个医生说你是我药,现在你来了,我的心会好吗?”

“好像不能唉。”

“我瞎了,也废了,太微也没了。”

“船长,我现在这副废物模样好像已经没有办法和你,和他们继续去冒险了。”

她的声音轻柔的像是一缕微弱的风,随时都能飘散一样。

人也像被打碎重新拼接的玉瓷,看似完美如初,实则内里布满了痕迹。

路飞用力的箍紧伊月,近乎绝望的悲哀的质问道,“你也要丢下我吗?”

“对不起。”

随着伊月的声音落下,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肩颈上,顺着锁骨划落在心脏,她感到自己的心尖似乎颤了颤,一直以来平静无波的内心好像有了些许的波动。

“笨蛋白痴蠢妹妹!”

“我不管,你就是得和我一起去,你得听哥哥的话,你得听船长的话,没有我的允许,你就得永远和我在一起!”

路飞的声音像是哽在喉咙里,声音暗哑,酸涩又难听,就好似走投无路的凶兽。

他将头深深埋在伊月的颈侧,似乎只有这样,自己的内心才能有片刻的安定下来。

“哥哥永远都会保护好妹妹。”

“答应我好不好……伊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很久很久,才听到伊月的一声轻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