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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重切新号之我在海贼王里当团宠 > 第227章 番外3.0: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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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番外3.0: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梦境里浓烈的血腥味让我想起了上一世。

魔物渡弱水侵蚀人间肆意啃食生灵,水底无边的怨气凝结而成的黑雾迅速弥漫,笼罩着整个天空,大地哀嚎惨叫遍野,殷红的鲜血流淌,宛若炼狱。

偌大的人间,偌大的上界,偌大的昆仑,空空荡荡,只余了月华一人。

众仙陨,凡人祭,她如愿化神。

“不该…不该是这样……”月华喃喃着,声音仓惶又悲怆。

“太微剑主,天命所归,神主降临,万物生。”

这是天言!天意!

她是身负天命之人!她是太微之主!

不该是这样!!!

月华一直以来的信仰被打破,踉跄的立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四圣停滞在上空。所有的荒诞、恐惧、怜悯都在拉扯着她的脑子,终于将濒临崩溃的心态彻底弄垮了。

道心破碎。

她入了魔障。

银剑弃主,铮铮落地。

她恍若不觉,凝望着天,双目刹那变得赤红,“一切都是你!都是你!什么天命之人,都是狗屁!”

我存于虚空之中,看尽生灵轮转,就算星辰日月陨落与诞生在我的心中也掀起一点波澜,人间苍生蝼蚁又与我何干?

连现身,都是如此的不屑。

天边光光点点散落,降落天言。

“究竟是天意还是人意?”

月华当即反驳道,“悲欢离合,天灾并趋,诸魔侵蚀人间,血流成河,哀嚎遍野,是人为吗?世间万物所有的苦难皆是人自找的吗?!”

我嗤笑。

“你们凡人好生很奇怪,都喜欢说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可一切因果明明是与自身选择有关。明明这场浩劫千年前同样上演,得到的确实不同的是结局。”

“…什…什么…?”月华怔然。

我讥讽的垂眸望着她,心念一动,降下天幕。

千年前,一把银剑,一面血染红的战旗,一群凡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们赤身踩渡弱水,眼里都透着生死无畏的信念。

为首的那个男人用尽全力挥舞战旗,神色决绝,声音洪亮坚定又悲烈。

“生死存亡之际,我等,今日就算是死也要击退魔物!也要赢!也要为后人开辟一道生路!求的往后,万世开太平!”

风呼呼作响,赤红的旗帜随着这股风激烈飘扬,绞着一句又一句最后悲壮的誓言,好似那逝去的人的魂魄也还在。

成了凡人最后的信仰。

那一战,他们所有的信念凝结于此。

弱小又平凡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站起来,他们捡起一切能成为武器的东西,聚集在一起,以凡人血肉之躯筑起连绵高墙,挡弱水,斩魔物。

先是强壮的男人,再是女人…少年…老年…小孩…以及小孩怀中的婴孩,一圈护着一圈……

“杀!杀!杀!”

短短三字,气吞万里如虎啸,撼天震地。

满目血肉横飞,祭献生命,纵死也不屈,即使残肢断臂也要嘶吼着拼杀。

哪怕临死之时,他们也从未有过任何迟疑,坚定而又疯狂,一举投入溺水之中,用垒垒尸体,搭出一条生路。

没有一个人回头,没有一人苟且,也没有一个人停下。

不知不过多久……

生如草芥,命如蝼蚁的凡人,他们竟然赢了?

赢了。

黎明破晓到达的那一刻,孩提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哭喊如生生希望,响亮天地。

人们呆愣片刻,拖着破碎的身体摇摇晃晃弯下腰,小心翼翼捧起死去同胞的头颅,高举过自己的头顶。

他们迎着朝阳,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泪水混着血污落下,那一双双死不瞑,灰白的眸子里清晰的印上阳光。

有人高高扬起洒满热血的战旗,拼命来回挥舞,独属于这方世界的赤红锦旗在苍穹下随风飘扬,他们疯狂呐喊。

那个男人强撑着身体立于最前方,独手持银剑指天,喝问青天。

“既,天道不仁,万物皆为刍狗。”

“那我等,生,扞卫领土,亡,魂守大地,此后,人间消百难,享万世昌平。”

鸿蒙紫气东来,日月同天为证。

天地六道都将引领的那人奉为人皇,君临于天地之间。

人间大运环绕,自有法则,万物生机,竟连我都不能插手干预半分。

这种脱离掌控,冒犯天威,从来都没有的感觉让我兴奋的在颤抖不已。

可惜,那人不过百年,便化作了黄土。

更可笑的是,曾经的他们举族之力拼下的太平盛世仅仅过去百年而已,那样悲壮的史记就被如此的淹没于历史长河之中。

皇朝更新交替频繁,人性,万般复杂。当年万千英雄血,才换得今朝旧乾坤,如今已是腐烂不堪。

天灾,人祸并趋。

他们拼死为后生杀出了一条生路,瞧瞧这些愚蠢的凡人都做了什么?

人性被无限放大,竟以万物灵长自居,妄自尊大,为求的仙缘,残忍虐杀了人皇后裔,又将他、她、亦或是稚儿的骨血钉在国脉上,是为国为民吗?

不,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问世间一切凡人,一切俗物,谁不想长生?谁不想修仙问道化神?凌驾于九天之上,俯瞰整个人间蝼蚁?掌握芸芸苍生?

天地间自此开始蕴育出纯净灵气,人间有智者堪破其奥妙,修得法身,为仙者,磨灭一次又一次的鸿蒙紫气。

魔物破关,不是凡人放出来的吗?

后裔恨怨,不是凡人逼出来的吗?

与我有何关系?

“看到了吗?因果循环,蓄因方可结果,皆是人性之所以然。”

我轻笑道,带着明晃晃的讥讽继续说,“生老病死是自然,弱者淘汰也是自然,都可以随人,随心而去改变。是你争不过,是你改变不了,所以才把一切责任推在天意之上。”

晓知一切的月华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跪倒在了地上。

她双肘撑地,一遍又一遍问自己破碎的道心。

上面缠绕的黑雾愈发浓厚了。

她说,“如果所谓的问道化神就是要牺牲所有人的话,那我宁愿永远执迷不悟。”

愚蠢!可笑!

简直可笑至极。

她跳不出三界,永禁五行之中。

即便成神,也不过是被困于天地间的囚徒。

人也好,仙也罢,畜生一道,即便是神,在天道绝对面前,并无二般,皆是掌中蝼蚁。

阿月……不,那世的她从未有名。

她就坐于神阶高台之上,那样漠然的垂眸望着月华,望着她像狗一样,四肢并用,跪趴在腥臭的地上,舍了神位,散去一切神力,以血肉化润雨,以求万物生机。

这不是我预想的结局。

那把就银剑该穿透她的心脏,掠夺人皇最后的血脉,杀了高台之上的她……

再将她的骨血抽出,钉于国脉之上,凝结最后的鸿蒙紫气,换世间万物生机,重塑六道轮回。

……

所以,我赐了月华重来一次的机会,却忘了昆仑掌门天机子这一变数。

思绪回笼,我从她的识海里退了出来。立于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金山刮肉,弱水浊心,侵五脏六腑,诡风穿骨搅骨髓,生生业火灼窍穴。

她的身体可称的上一具“被带着一口气的块状尸体。”

我救了她。

空荡荡的心竟然有些诡异的期待她睁眼望我,会不会如月华般待我。

三千桃林,一茅草屋。

幻化出后,我有些迷茫。

明明想和月华、想和昆仑一模一样,却又不是那么的想,很奇怪,让我很是困扰。

或许是怕过于刻意了。

当她醒来看见我的脸时,漂亮的眼眸淬了光一样,亮晶晶的,冲着我既欣喜又别扭,连忙掏出怀中的血莲,献宝似的递给我。

但在抬眼凝视着我时,只一眼,她便分辨出了我不是月华。

她的神色骤变,脸上带着显而易见被戏弄的不愉,立即收好血莲,苍白的脸上丝毫不复之前的喜悦,眸子里的欣喜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化成一片深深的阴郁和狠戾。

黑玄铁架在我的脖子上。

剑刃入肉,见了血。

她眼目凶戾,血色染上黑铁,顺着剑刃,缓缓滴落。

若我当时晚出了声,我想,哪怕是拥有和月华相似的脸的我,也会被她砍去头颅。

我垂下了眸子,遮去眸子里面的晦涩,缓缓扯出一抹笑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无害,亦如…亦如当初月华那般。

“是我耗尽所有的修为才救了你。”

“你现在还不能动也不能使用灵力,伤口会崩开,内俯会加重反噬。”

她停顿已久,直到身上血痂重新迸发出的鲜血再次染红了锦衣。眸色深深的望着我一眼,最终收了剑,什么也没说,只是眸光深处浮浮沉沉。

她没杀我。

不知为何,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忽然想到自己的脸,嘴角的弧度顿时扯平。

成也这张脸,败也这张脸。

后来,我以救命之恩诱她为我取名。

她抬头望向天边的皎白弯月,指尖滑动,灵力凝成两个字。

——勾玉。

听着也就那样。

但嘴边却喃喃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怎么的,一股念头在我心中油然而生,竟隐秘的期待起来。

我装作无意问道,“救命之恩,你该以何为报?世间凡人不是常说,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吗?”

正懒懒倚躺在桃树枝上假寐的她睁眼将目光瞥向我,用灵力在虚空中落下了一行字。

“你听说过忘恩负义吗?”

我愣住了,不等我说话,紧接着又是一句话映入眼帘。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瑕眦必报忘恩负义还下流的垃圾小人。”

“告辞。”

她拱拱手,扔下这句话,也扔下了我,翻身跳下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也恰好是她能准确掌握灵力的时候,便急不可耐的想要飞回昆仑。

明明那日我救了她,就像月华当初一样,甚至不惜动用天道一缕缕混沌之力没入她的体内,促白骨生肉,重焕生机。

不该是这样……

那双眼睛,不该是这样。

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将我笼罩,逼我气息紊乱,全都堵在胸口、喉咙口,泄不出去。

我拦住了她,将她困在我的境中,藤蔓锁住四肢,逼她看了一样东西。

天命石。

——天地浩劫初临。

红日西沉,大地上最后一缕光也随之湮灭。

遥远的天际雷声轰鸣,风声灌入隔绝,掩盖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潮湿的空气渐渐地被浓腥的铁锈味所占据。

黑沉的乌云压低,一道道闪电从云层撕裂而出,须臾间,天地亮如白昼,将满地血色死尸照的清晰。

她的师长,同门,挚友,道友…死去的每一个都是熟悉的面孔……

头颅、残肢零落满地,混着泥土和猩红。

死了,他们还睁着不甘的眼睛,死死盯着天空的一角。

所视之处,夜晚的天穹之上依旧云层叠嶂,灰蒙蒙一片,不见星月,不见一丝亮光。

死了,他们还在悲愁,愤恨,无法安生。

随着最后一个生灵死去。

天边忽然祥云环绕,神音悦耳,自上而下,降落道道霞光。

玄武出世,朱雀傲鸣,白虎巽风,润雨化青龙,四圣入世,迎接太微之主入主神界。

而下,凡间大地满目苍夷,残肢混着新鲜的热血以及一双双凡人死去不甘、怨恨、绝望的灰蒙眼睛。

月华却麻木的立在原地,受封化神。

画面截然而止。

“众仙陨,苍生祭,神只出。”

震惊,无措,恐慌,绝望在她脸上一一闪烁,我勾唇欣赏着。

“只要杀了月华,你所信赖的师门,挚友便不会死,可你要是杀了月华,她所钟爱的天地人间万物生灵都会在浩劫中死去。”

我附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说出,“而你视为挚友、亲人的他们是踏着你祖祖辈辈的尸骨修炼成仙的,视为光的月华却是偷取你神主的贼,你才本该是太微之主,那把剑,本该是你的!”

当然不是,如若不是两百多年前月华祖上为了护主调换了身份抱银剑远走,也不会续有阿月这个最后一个血脉。

运势,紫气消磨,人间灵气尔尔,直至不见……后来的天灾人祸……

隐隐间,好像有一个极其可怖的真相埋在深流静水之下,她好似窥探到了什么,好似明白了什么。我的阿月竟然在发抖,在害怕,怕的连指尖都有些发颤。

忽然——

心间猛窒。

一把黑玄铁剑穿插中间,穿透了我的胸膛,雪锦鲛衣前襟瞬间洇染一片。

而握住那剑柄的手,毫不犹豫的往里送了送。

我恍然抬头,看清了剑主人脸上的神情。

对我没有半分愧疚,亦或是一丝丝不忍……

没有,她全然没有。

淡漠,平静,掀不起一丝波澜。

那双乌黑的瞳孔就这样凝视着我,手腕翻转用力,将那黑剑直接拔了出来。

几滴鲜血瞬溅于她雪白的脸庞上,血珠点缀娇靥,我竟想用手,捻开那颗颗血珠,一点点地在她脸上晕开,恰如冬日里的红梅一样。

这般想着,手指无意识伸了过去。

还未碰上她,黑剑在她的授意下,斩断了我的右手。

我为了她改变这么多,不惜违背法则承受反噬之痛,塑造血肉化作女身来到她的身边,却只是在她那里获得了与月华完全不同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