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很快就会知道了。
任郁欢看了沈衍之一眼,两人对视,沈衍之上前去,想尽办法要将太后带走。
“滚!你们全部都给哀家滚!哀家要一个人待着!滚!”
太后发话了,大家都退了出去。
任郁欢和沈衍之也结伴走了出去。
太后等不及确定是否真的没人了,立马寻着了那个机关,打开了地道。
她一进去就关上了机关,外面的人无法打开。
那个侍卫没办法,又退回了树上。
很快,太后就出来了,身边拖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毫无动静。
太后哀嚎不止,拖拽着那人上了废墟。
青莲从躲藏的地方出来,朝着太后走过去。
太后猛然抬头,泪眼模糊的眼睛中立刻迸射出让人胆寒的杀意。
青莲不敢再往前:“太后,这是谁?”
太后听得这句话,闭上眼睛,滚落两行泪水。
“这是谁?”
青莲再次走了上去,近了些便看清了那个女子容貌。
女子个头极其瘦小,皮肤异常惨白,青莲从未见过如此没有生气的白色。
“太后,这是谁?她住在地下吗?”
太后猛地睁开了双眸,死死盯着青莲,一时间神色复杂,最后悲伤和绝望压过了一切。
“这是哀家的女儿啊!”
青莲瞪大了眼睛,侍卫立刻就闪身出去禀告。
沈衍之听得,大为吃惊,就要进去,被任郁欢按住了。
“让大家都散了,今日的事情不要乱说,小心生家性命!”
那侍卫知道这是非同小可,立马去传话了。
任郁欢这才对着沈衍之道:“就你我进去,让他们守着外面,一个人都不能再放进去!”
沈衍之明白任郁欢的苦心,点头吩咐。
太后见到沈衍之来了,跌坐在女尸旁边,拿手抚摸着那苍白的面颊,苦笑了起来。
“万事到头终是休!”
沈衍之走上前去,伸手查看那女子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
一抬头正好碰上太后的目光,太后目光那样陌生,盯着眼前之人像是未曾见过一般。
“太后,若是有话的话,现在可以说。”
任郁欢走上来,盯着地上那女子,觉得有些渗人。
王嬷嬷料到会如此,才这样做的吗?
“很好!太后收拾了脸上多余的神色,恢复了冷漠。
“陛下,这个女子是我的女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至于你——”
“你是后宫中一个后妃生的,你别问我是谁,我已经忘记了!”
沈衍之从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定在当场:“原来如此……”
太后冷笑一声:“我必须要生一个儿子,可惜我的肚子不争气。”
“正好当时有个后妃也怀孕了,哀家便让太医伪造了我的怀孕日期,往后推迟了两个月。”
“所以她先出生……”
“是。”
太后看向自己的女儿,目光中再次闪动起了波澜,极为克制。
“我没办法,先帝为了一个胡夫人,可以不顾一切,胡夫人献上了自己的亲妹妹,陛下也没有放过胡夫人全族,让八十万英魂葬生他国!”
“先帝是疯的!他这辈子一生都不满足,一生都想要破坏!知道为什么吗?”
“哈哈哈,因为他真正爱着的人是自己的姐姐安乐公主!”
任郁欢震惊。
太后却还不罢休:“先帝的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死心,逼着先帝亲手杀死了心爱之人!”
“我做的算什么?谁让胡夫人那般神似安乐公主?而她的妹妹梅妃甚至就和安乐公主一样!”
“陛下,你是皇子,你坐上皇位也是理所当然。”
太后收了脸上的嗤笑看向沈衍之:“哀家的女儿,可怜。”
“她一直都生活在地下,只有哀家出宫的时候会带上她。”
原来这才是太后出去礼佛的真相。
“她不能见光,阳光只要晒在皮肤是上就会长红斑,可是她爱光,每次都在树林里面不肯回来。”
“哀家为了你牺牲如此之多,陛下,最后求你一件事总是可以的吧?”
“母后说吧。”
“让我带着她去她最爱的地方,这宫里,我永远也不回来了。”
任郁欢上前握着沈衍之的手给与力量。
“好。”
太后因为慈恩宫起火,所以出宫拜佛的消息传开了。
百官恭送,太后最后看向任郁欢:“往后后宫就是你的了,照顾好小皇子。”
在旁边的齐妃碰巧听到了这句话,心中愤恨,虽然不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太后一走,她就没了一个大靠山。
这样若是还想要跟任郁欢争宠的话,只靠着父亲的军功怕是不够!
说到底,还是小皇子的存在,才让任郁欢变得不可击败!
齐妃幽幽转头瞥了一眼小皇子,她的这个神色没有逃过太后的眼睛,太后勾起唇角,上了马车。
回到翊坤宫,任郁欢躺在贵妃椅上,簪花和紫鹃进来侍奉。
两人昨夜将王嬷嬷的行为看的一清二楚。
“王嬷嬷放的火!”
任郁欢点头:“我猜到了。”
紫鹃有些觉得不能接受:“王嬷嬷不会是知道里面有人吧?”
“我当然知道里面有人,而且还知道那人就是太后的亲生女儿!”
还未曾去喊,王嬷嬷自己进来了。
任郁欢并不起身,任然躺着。
王嬷嬷见状,便知道就算是她坦白了,任郁欢也不会抓她。
“嬷嬷坐下说。”
王嬷嬷告饶了,便坐下来了,看向紫鹃:“你或许会觉得我太残忍,那个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对吧?”
紫鹃没点头,但是眼中的神色去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我若是说这事太后的报应,你还觉不能接受吗?”
紫鹃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转头看向任郁欢。
“嬷嬷并不是杀人为乐之人,自然是有原因了,咱们先听听王嬷嬷一直藏在心中的话。”
王嬷嬷如今已经做完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现在毫无牵挂,终于可以将心中埋藏了几十年的话说出来了,此刻不免笑了出来。
她老了,这一笑,脸上的皱眉堆叠,不似笑,反而像是哭了。
“我本是一个宫女,从十三岁就入宫,经历了太上皇,先帝然后是陛下,我已经老了,比你们知道的还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