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付了47块五毛钱，将一沓票据借着裤兜的遮掩收进空间，再票贩子客气的送别中离开。
这种大主顾可不常见。
之后李清河又在鸽子市转了起来，今天他就是冲着家禽牲畜来的。
转了半天没发现有卖家畜幼崽的，正想离开，余光看到在巷尾有几个人蹲着，旁边还放着一辆板车。
他好奇的走过去，这几个人也跟他一样，用黑布把脸遮上。
“几位兄弟，你们这也是卖东西的？”李清河好奇问道。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站起，“没错，我们是公社的，想把东西卖了，换点粮食。”
听声音这人年龄不小，最少得有四十岁了。
李清河看了眼板车，上面盖着干草，东西应该就在干草下面。
“我能看看吗？你们这么当着谁也不知道你们卖什么啊。”
“这......”
几人犹豫，更是下意识起身将板车挡住。
李清河一阵狐疑，难道他们卖的东西见不得光？不会是什么稀有物资吧？
最后还是最先开口的人摆了摆手，“都让开，别挡着小兄弟看货，东西卖不出去村里孩子没奶吃都要饿死了。”
哗啦~
看得出来，这个人很有威望，一开口，几个人一下让开了。
“小兄弟，你过来，别让人看到了。”
这人招了招手，李清河凑过去，只见他将车上干草扒开，一个牛头露了出来，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两人。
小牛犊！
李清河心里大喊一声，好家伙，这几人是把公社的小牛偷出来了？怪不得这么见不得光呢。
但中年人下一句话让他明白过来。
“小兄弟，也不瞒你，我们是帝都外公社的，具体那个公社就不能告诉你了。”说完，他又巴拉两下，又一个牛头露了出来。
好家伙，还不只一头呢。
中年人继续说：“这是我们公社自己养的牛生的，刚断奶，本来想自己养的，但我们村里实在是缺粮，家家爱吃不饱，大人还好，但小孩子怎么行，尤其是村里几户人家还生了小的，大人吃不饱都没奶喂孩子，要是再这样下去，那些孩子都得饿死。”
“这不，我们一商量，干脆把小牛犊拉到鸽子市卖了，换粮食回去，让有奶娃的女人吃饱，好有奶喂孩子。”
原来如此。
李清河点了点头，现在城里都有不少人挨饿，更何况是农村呢。
正好自己需要牲畜幼崽，于是开口说道：“你们是要换钱还是换粮？如果要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如果要粮，我给你们一个地址，把牛拉过去，我用白面跟你们换。”
不是他想用白面交换，实在是他手里只有白面，没别的了，要是把白面卖了换成粗粮，又太嫌麻烦，他现在又不缺钱。
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想帮一下这些人，农村生活太苦了，前世他爷爷的一个兄弟就是饿死的，家里守着土地竟然还饿死了，何其讽刺。
“真的？”中年人声音中都透露着惊喜。
见李清河点头，几人对视一眼，“我们要粮食！”
钱哪有粮食重要，就算拿着钱在鸽子市也很难买到白面，而白面随便就能换成钱。
他们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你们价格要多少？”
“这个，我们也没卖过牛犊，这样吧，两只牛犊都是四十斤左右，按牛肉价六毛一斤，你给四十八，白面在鸽子市差不多三毛一斤，你给160斤怎么样？”
李清河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行，就这么着，我先走一步，你们拉着牛到南大门壶口巷子那里等我。”
“行，小兄弟你先走，我们后头就到。”
李清河离开后，几人也赶紧将牛遮住，拉着板车离开。
他们也不怕李清河黑吃黑，出来前把村里打猎用的猎枪都带了出来，就藏在板车上的干草里。
虽然猎枪威力有限，可能打不死人，但几枪下去也能把人打残废。
......
半小时后，李清河已经在壶口巷子阴影里等着了，身旁放着六个袋子，其中五个都装了三十斤白面，一个装了十斤。
他从家里带的袋子不够用，还在鸽子市花了两分钱买了几个。
不到两分钟，他就听到咕噜噜的车轮声，看来是鸽子市那伙人到来。
当即走出来，对他们招了招手，几人跟着来到巷子里。
“小兄弟，你找的这地方还真够隐蔽的。”领头的中年人笑着说道。
对于李清河的谨慎他很满意，毕竟他们也怕出事，要是被抓了不知道得蹲多久，到时哭都找不着调。
“都是为了安全嘛，我也不想被人发现。”说完，李清河拍了拍身旁六个袋子，“几位，验验货吧。”
领头的中年人走出来挨个掂量，分量没错，又把袋子挨个打开，借着手电筒灯光一看，一看果然是白面，还是品质相当好的，白的晃眼，他眼睛都亮了起来。
用手捻了一点放在嘴里，满意点头，庄稼人一尝就能知道粮食品质如何。
之后他还不放心，用一根竹签将袋子扎破，验了下底部的面粉，跟最上面的品质一样。
李清河看着他折腾，没有阻止，因为有人就有江湖，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许多人就靠坑蒙拐骗吃饭，像他们这种私下交易被坑了也不敢找事，只能自认倒霉。
许多人会在最上层装上好的米面等物，下面全是糟糠，有点良心会放上棒子面麦麸等东西，没良心干脆直接装上沙子。
所以买粮食都会验一下。
中年人起身对李清河一抱拳，“小兄弟是个实在人，都是上好的白面。”
其他几人听了也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几位，开始交易吧。”
“好嘞。”
几人合力把两头牛犊搬下车，放到一旁，牛犊的四条腿都被细绳绑了起来，连牛嘴都没放过，怪不得那么听话，在车上不动也不叫的。
把白面搬上车后，中年人见李清河没带车，问道：“小兄弟，这牛你要怎么带走，要不我们帮你送过去吧。”
李清河笑道：“不用了，马上有人来接我，多谢好意了。”
“原来如此，到时我们多事了，小兄弟，告辞。”中年人恍然点头，他就说李清河怎么会一个人来交易。
之后几人拉着板车，快步离开。
李清河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竟然带着猎枪，还真谨慎。”
他估计几人是回鸽子市了，白面可没多少人舍得直接吃了，大部分都是换成粗粮。
看了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李清河手一挥，两只牛犊被收进空间，将绳子解开。
来到陌生环境后，两只牛犊明显不适应，但察觉没有危险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泉水边和两个痛快。
看着它们的反应，李清河满意点头，正好是一公一母，长大后就可以开始繁殖了。
对了！
他一拍脑袋，忘了问了，这两头牛是不是一个爹。
他不担心两头牛犊是一胎生的，一头牛正常都是一胎一只，极少数会生两只，依照这个时代的条件，生两只的母牛很难活下来，小牛夭折的几率也极高，这两只牛犊很健康，应该是不同的母牛生的。
但要是两头母牛都是同一头公牛配的，那就不好说了，不知道空间能不能让近亲繁殖的动物正常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