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靠在墙上,掏出烟点上,“说吧,想怎么解决?那些东西我不在乎,但这种行为我不喜欢,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觉得我好欺负怎么着?”
其实李清河一点都不想搭理贾家那两个奇葩,但奈何对方一直想招惹自己,这就很烦人了,跟苍蝇似的。
以前娄小娥没走,对方有些顾忌,现在好了,都被光顾好几圈了。
秦淮茹咬着嘴唇,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已经确定是棒梗做的了,背后肯定有贾张氏的撺掇,以为每次拿一点不会被发现,得,现在人家不但发现了,还有证据。
“清河,你千万别把事情说出去,都怪我没用,不能让他们吃上细粮,这才让他们嘴馋了。”秦淮茹泪眼婆娑的哭诉道。
李清河没吃她这套,挥手打断,“行了,不用在这卖惨,你每个月虽说工资不多,但吃饱还是可以的吧,最多不吃肉,不吃细粮而已。
“可是,这年头,谁家能吃好?大多数都一样,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怎么到你这就不一样了?你们家就得吃细粮呗?三大爷工资跟你差不多吧,而且还是七口人,大部分还是男丁,人家怎么就能守着本分呢。
“三大爷虽然抠门,但他有底线,约束子女,别人之财,不客气贪念,这是他挂在嘴边的话,你呢,就别说这些话了,谁家都不容易。”
李清河将烟头扔地上踩灭,接着道:“我是吃得好,但我没偷没抢,凭自己得到这一切,以前我过的什么日子,你不会不知道,父亲牺牲,我在厂里当学徒,一边学习,一边工作,吃的苦头可比你家里多了不知多少,就算这样,我也没偷没抢,看到别人吃肉,吃大白馒头也没嫉妒。”
李清河说着话时,那是一点都没脸红,满脸的义正辞严,“所以,你们家是人品道德问题,棒梗是被你们给教坏了,再这样下去,他习惯了偷抢,以后想吃好的,没钱花了,你觉得他会干什么?”
这话说的秦淮茹欲言又止,可觉得自己说什么都站不住脚,满是颓然。
她知道李清河说的没错,以前李清河过得日子她看在眼里,穿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反观棒梗,衣服连补丁都没有。
秦淮茹双眼含泪的看着他,“那我能怎么办,半天要上班,下了班还得做饭洗衣服,哪有时间教育孩子,只能让婆婆看着他们。”
李清河嘴角露出笑容,“所以啊,你没时间教育,棒梗就被人给教歪了,要我说,还是把贾张氏给弄回老家,或者,让她改嫁得了。”
秦淮茹瞬间移动,但又丧气了,“她不会答应的。”
自己婆婆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撒泼打滚都算平A了,还没放大招呢。
李清河类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他不听你的?这可由不得她了。”
秦淮茹猛然抬头,“你想干什么?”
她其实也有这个念头,但一直不敢付诸行动,毕竟现在的工作还是接贾东旭的,人家是贾张氏儿子,要是贾张氏闹起来,说不定会把这工作弄走,她被赶走怎么活?
“你死了丈夫,贾东旭的抚恤金在贾张氏手里吧?怎么会到她手里?”
秦淮茹迟疑了一下,说道:“我那时候在坐月子,她用我的名义领的。”
李清河点点头,“果然这样。”
原本他还不能肯定,得,还真是这样。
之前还奇怪,就秦淮茹这么会算计的人,怎么会把钱给家长是呢。
除了一开始就被拿走了,没别的解释。
于是缓缓道:“那签的字,是你的名字吧?”
秦淮茹点头。
“那你可知道,这钱应该是你拿的,而不是她?”李清河问道。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毕竟她死了儿子,领钱不是人之常情吗?”秦淮茹面露疑惑。
这是固有思想了,这个时代法律意识淡薄,都是根据以前的传统习惯来的。
可以说是时代的悲哀吧,处于新旧时代的交替时间。
哪像后世,离个婚都得掰扯半天。
李清河揉了揉眉心,“这么说吧,在法律上,你和你丈夫才是一家人,而他父母只能排在你后面。
“所以,这钱,应该属于你,而不是他父母,当然,除非贾东旭有遗嘱留下。”
秦淮茹连忙开口,“没有,没有,他什么都没说,也没遗嘱。”
这可是关乎几百块的赔偿,由不得她不重视。
以前觉得这钱就该是贾张氏的,可现在有人告诉她,钱应该是她的。
这还得了!
大几百块呢!
至于遗言,拉倒吧,贾东旭工伤去世,他又不知道自己要挂了,谁特么有病,年纪轻轻写遗嘱。
遗言更不可能,当时出事就给送医院了,话都说不出来,怎么留?
李清河耸了耸肩,“这不就得了,你婆婆用你的名义冒领抚恤金,以这个理由让她还钱就得了,要是不还,那就以生活开销不够为由,逼她交出来,不给就开全院大会,她要是死抓着不放,就能把她赶出去院子。”
李清河是真的被贾张氏搞烦了。
棒梗偷东西,怎么说也是孩子,见一次打一次不太好,不然别人也得对他有微词。
想要永绝后患,那就把根解决掉,那就是贾张氏,挑唆秦淮茹,把她赶走,然后就能好好管教棒梗,应该能有所改变的......吧?
反正不管会不会有用,先把贾张氏赶走就对了,怎么着也得恶心她一下。
秦淮茹被说的意动,但想到自己的工作,又顾忌起来,“要是贾张氏到厂里闹,不让我顶替工作怎么办?工作没了,我......”
别看那三百多块钱很多,但那是死的,花不了太久。
可没了工作,还怎么生活?
“你就是死脑筋,我不是说了嘛,你和丈夫才是一家人,厂里怎么会听她的,把你辞退?而且整个家都要靠你养着,厂里会不管你们死活?”李清河有些无语了。
秦淮茹尴尬一笑,他没读过书,哪知道这些。